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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笑不笑,注视着骆聿淮缓缓逼近,“在周董的地盘上,哪有我的一席之地?”
“李韵华和李慕白都是你的棋子,祝云楼表面中立,私下也投靠你了。”骆聿淮言笑晏晏,不急不燥,“柏南,高手啊。”
叶柏南把文件卷成筒,贴着耳朵,几分顽劣,几分不羁,“什么?听不清。”
骆聿淮抓住他手腕,撇开纸筒,一字一顿,“你是高手,也玩不赢我,听清了吗?”
他一手插兜,一手揉碎了纸,笑得恣意潇洒,“恭喜啊,周董事长。”
“幕后的叶大股东,同喜。”骆聿淮也笑,放肆,爽朗,“有机会,邀请你出席董事会,咱们面对面斗。”
“我不感兴趣。”叶柏南抻了抻脊背,“我喜欢在幕后,玩死你。”
“玩我,无妨,我奉陪。玩我女人,我劝你掂量一下。”骆聿淮拍了拍他胳膊,“碰过她吗。”
叶柏南挑眉,“你猜。”他慢悠悠拂开骆聿淮的手,“交往了五十多天,不碰正常,碰了也正常。周董是做大事的,应该胸怀宽广,不拘小节。”
骆聿淮攥紧拳。
手背一缕缕的青筋,狰狞盘遒。
“周董,告辞了。”
擦肩的一瞬,各自笑意消失。
幽冷,阴鸷。
骆聿淮朝左,叶柏南朝右。
走廊的白灯闪烁。
半虚,半实,笼罩住身躯。
像是两座深渊。
终有一日,碰撞在一起。
一座毁灭,一座幸存。
车驶出公司大门,秘书忧心忡忡,“叶柏南已经扎根在集团了,您要防备他。目前董事局的七名董事,祝云楼废了,李韵华和李慕白在叶柏南手下,李韵华那艘船还有两名小董事,您只有沈承瀚一个帮手,叶柏南彻底占据上风。”
骆聿淮心不在焉。
沉默望向窗外。
......
晚上,纪筱睡得迷迷瞪瞪,眼皮有点酸胀,她睁开一条缝,发现卧室亮了灯。
光线昏黄,黯淡。
床边的吊篮椅上,依稀一抹轮廓。
轻轻晃动着。
修长弯曲的腿,没有穿鞋,只穿了袜子,衬衣扣完全松开,精实的胸膛袒露,正在全神贯注查看她的化验单。
她适应了好一会儿,视线不那么模糊了。
男人的轮廓由浅,至深。
一张脸也分明。
她猛地坐起,“你怎么进门的?”
男人食指勾着钥匙环儿,“昨天离开,顺手摘了门后的备用钥匙。”
第234章想哭,又哭不出
纪筱心有余悸。
盯着他。
男人也盯着她,“睡得太沉,我进来,你都没醒。下次长记性,摆一副椅子,堵住门。”
纪筱后背滋滋冒冷汗,“你没走?”
“走了。”他调亮了台灯,仔细看化验单,“又回来了。”
她下床,抢他手里的单子。
骆聿淮一只手躲,另一只手攥住她。
纪筱站,他坐。
依然掩盖不住他的攻击性与压迫感。
“你怀孕了。”他一发力,她不得不俯下。
“我在医院捡的单子。”
“挺巧。”骆聿淮核对姓名栏,“和你同名同姓,同岁数。”
纪筱又抢。
他又躲。
“心虚什么。”他目光锐利,审视她,“孩子不是我的?”
她不抢了,浑身紧绷。
“叶柏南说,你们相处五十多天,他碰你正常,不碰也正常。”骆聿淮重复了一遍,“碰没碰。”
纪筱仿佛一根弦,绷到极限,抻断了。
果然。
他怀疑是谁的种。
“你飞到青城,再乘车到烟城,一千三百公里...”她眼圈泛红,鼻尖亦是猩红,“千里迢迢就为了证实孩子是不是你的?”
“叶柏南在这里过夜,在这里吃喝拉撒,剩了一桌菜,留下手帕,腕表,从我进门开始,我走一步,他向我示威一次。”卧室的光线是淡橙色,衬得骆聿淮面孔晦暗,镀了一层寒霜,“你在烟城多久?三天三夜,才三个夜晚,其中一夜有他,之前的五十多个日夜,几个夜晚有他?”
她喉咙噎得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消寂的空气里,是骆聿淮的心跳。
凶而野,一下比一下剧烈。
“柏南先去百丽...”
“还叫柏南!”骆聿淮脖子的青筋一厘厘凸显,打断她。
纪筱睫毛颤抖着。
“叶柏南故意那么讲,是气我,我本来不信他,可他过夜了,你为什么带他回家。”
男人眼中的猜忌、犹疑,烈火烹油一般,将她焚烧成寸寸灰烬。
她颤抖得愈发厉害。
“他露宿街头,饿死,撞死,和你没关系,他自作自受。何况他有地方住,也饿不死。”骆聿淮字字珠玑,刺她的肺,扎她的心,“你迫不及待干什么,寂寞了?纪筱,我没发现你欲望这么大啊。”
越拽,越狠。
她完全倾轧下去,匍匐在骆聿淮膝上。
“你和他朝夕相对,同吃同睡,我在李家过得什么日子,你清楚吗?我吃没吃,睡没睡,伤痊愈了吗,我出现那一刻,你问了吗?”
纪筱哭着,推搡他。
骆聿淮的身躯像是铜墙铁壁,牢牢地囚禁住她,“你问的是什么?玫瑰城捉奸,我包养女人。叶柏南口中的场景,一分真,九分假,你道听途说也相信了,我亲眼见到他的东西在你房间,你凭什么要求我相信你清白?纪筱,不是只有你冤枉。”
她摇头,“他没碰过我——”
骆聿淮的呼吸喷在她颈后。
绵长的。
唏嘘的烫意。
她流眼泪,浸得他衬衣洇湿了一大片。
“我去玫瑰城,有我的用意,不是冲女人去的,你信吗。”
纪筱闷闷地嗯。
——程衡波的死,是周家见死不救。
——华菁菁出国前,约了叶柏南见面,他手中,攥着真相。有朝一日他揭发,纪筱与周家之间,有恩,有情,更有恨。
这两句话,如同诅咒,反反复复在骆聿淮的脑海回荡。
会有那一日吗。
他搂住纪筱,“你信叶柏南,信我。”
她趴着,一动不动。
“别信他,明白吗?”
她仍旧闷闷地嗯。
好半晌,骆聿淮吐出胸腔憋着的气,温声哄她,“不哭了。”他低眸,轻轻抚摸她面颊,水淋淋的,“在外省怀上的,有一个套破了,酒店的尺寸小。”
纪筱僵硬的四肢渐渐瘫软了,“是堕掉,是生下来。”
骆聿淮蹙眉。
没回应。
她等待着。
“你什么心思。”他反问。
“我不知道...”
周家的权势门第,无论是她怀了骆聿淮的孩子,还是其他女人,孩子的去与留,是周家做主。
而不是女人。
要留,不生不行;不留,偷偷生不行。
骆聿淮最终也没答复她。
......
百丽餐厅十一点下班。
服务员打来电话汇报进展,“按照您开的条件,免单,赔偿一千,客人不满意,投诉了,工商部门介入,结果一查现场,洗浴中心的按摩项目报价太高,罚款5万。”
罚款,事儿小,那群达官显贵的常客,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爱惜”羽毛?百丽被罚了,都不敢玩了。
损失盈利,事儿大。
纪筱头疼。
“经理气得在办公室发飙,骂您是宏汇的间谍。”
百丽和宏汇是同行冤家,07年,百丽的上一任老板和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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