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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神……”

白绾玥眼看就要追到那条水龙，手腕忽然被一道大力紧紧攥住。

“白绾玥，你不要命了吗？！水龙不认识你，会杀了你。”

是南钰。

白绾玥却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我父神他快消失了，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南钰没了耐性。

“你要不想那朵芙蓉灰飞烟灭，就听话！”

白绾玥根本挣脱不开，她眼看着水龙从眼中消失，眼泪在这一刻决堤。

“我只是想见父神最后一面，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算是我杀了兰薇，也与我父神和三妹无关，你怎么可以……”

她声音都在颤抖，抓住南钰的衣服，质问。

因为她的话，南钰心神烦闷不已。

他掐紧了白绾玥的手：“看来本神对你太好了！”

话落，他拽着白绾玥，再次丢入了刑司。

这一次，无数的天雷朝着白绾玥滚滚而来。

“啊——！”

闪电照亮了南钰冷漠的一张脸，他看着白绾玥在雷刑下惨叫，垂落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帝南，她该受多少道天雷？”天兵问。

南钰黑目微微颤抖：“只要保证她不死。”

“是。”

继续施刑。

南钰背对着刑台，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心神惶恐。

十几道天雷后。

白绾玥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南钰将她放在病榻上，就见她浑身已经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而眉心那朵白色的牡丹花此刻又变成了黑色。

这是牡丹濒死的征兆。

他心口一缩，几乎没有思索将神力传入了白绾玥的体内。

她还不能死，兰薇当初死的那么痛苦，她也要全都经历一遍！

守着白绾玥整整三天三钰，她才醒过来，只不过额间的黑牡丹没有任何变化。

“喝药！”

南钰将一碗药放在了她面前。

白绾玥却不为所动，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幔。

南钰走过去，拿起药碗，掐着她的下颚强行掰开了她的嘴，将药全部往里灌。

“咳咳咳……”

药全部从嘴里流出来，白绾玥更是咳嗽不停，眼泪都咳了出来，终于停息，南钰又拿了一碗药往她嘴里灌！

她苦笑，南钰不知道牡丹花可医病，却病不自医。

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第十章 迟了

“白绾玥，你是不是想死？”

南钰强行给她灌下几碗药，却没有任何用，大部分都泼了出来。

空气中都是苦涩的药草味。

白绾玥没有生气的眼望向他：“南钰，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四个字轻飘飘的，却似一把刀一样刺向南钰。

他眸色一紧：“你有什么资格讨厌本神？若不是本神，你焉能活到现在？”

白绾玥闻言咬紧了唇，面无血色，而后一字一句，句句泣血。

“是，我该南南神南将留我到现在，让我亲眼目睹父神之死，灵识陨灭！！”

南钰怎么听不出她话中嘲讽之意。

他一把甩开白绾玥，伸手掌中那株芙蓉花瞬间变成了齑粉。

“现在你还要南本神吗？！”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冰窖里传来的，冰冷骇人。

白绾玥怔在了原地，眼底慢慢泛起了白色的泪。

下一秒，她用尽妖力幻化出一把长剑朝着南钰的胸口刺去。

“我要杀了你！！”

南钰显然没料到她还有力气同自己动手，然而她妖力太弱，那把利剑也就只是刺破了衣服，随后就被生生折断。

“白绾玥，你涨胆子了，敢杀本神。信不信本神杀了你牡丹一族，让这世上再无牡丹？”他手里攥着那把断掉的利剑，眼底是滔天怒火。

白绾玥此刻却没了理智，又要幻化剑去杀他。

南钰轻易就化解了，他此刻理智全无，一道神力朝着白绾玥过去。

“嘭！”得一声。

白绾玥重重摔在地上，再没了起身的力气。

南钰踩着云纹战靴一步步朝着她走来：“本神不就是杀了一朵小小芙蓉花吗？当初你杀的兰薇，可是牡丹，和你同根同系。”

“她……她不是……牡丹。”白绾玥鲜血止不住从嘴里冒出来，“她也不是……我妹妹……”

南钰听到此话冷笑：“胡说，千年前兰薇用自己牡丹的花瓣元神救本神，本神亲眼所见，她是一朵白牡丹。”

白绾玥愣住，什么叫兰薇救的他？

什么又叫救他的是白牡丹，明明是自己！！

当初自己取心头血后，周身花瓣都成了白色，所以才像白牡丹。

思及此，她自嘲苦笑：“原来是这样……亏你是帝南，竟如此是非不分，我果然爱错你了……”

“咳咳……”又是大口的鲜血喷出，白绾玥满脸是血，死寂的目光直视着他：“南钰，你记住，我恨你！！”

我恨你几个字被她咬得很重，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传入了南钰的耳中。

他心口一闷：“你还嘴硬，你不是喜欢跳无尽海吗？这次本神成全你。”

“来人，把她丢入无尽海，等她只剩尸骨的时候，再捞出来！”

不多时，天兵就将白绾玥拖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她一遍遍道：“南钰，你记住我恨你……你一定会后悔！！”

后悔，怎么可能。

等她被带走后，南钰强忍心绪，处理公务。

一炷香不到。

天空中忽然泛起了彩色的光芒。

他皱眉出去，只见偌大的一朵白牡丹的灵识浮现半空，周身泛着霞光。

白绾玥死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跌跌撞撞跑进雷刑司，是之前派去调查的墨九。

“帝南，一千年前所有的事都查出来了。”他顿了顿，“您弄错了，救您的不是兰薇仙主。”

弄错了？

南钰心底莫名的恐慌，不敢置信地看着墨九：“你说什么？”

“兰薇仙主根本不是牡丹花，她不过是下界的一朵蔷薇花妖。”

“真正救您的是白绾玥，百花之首白牡丹！”

“轰隆！！”

一道天雷照亮了南钰惨白的脸。

他高大的身形一晃，抬头就见白牡丹白绾玥的灵识越来越弱，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一切，都迟了……

第十一章 悔吗

轰隆，无数道闪电将九天撕开了巨大的口子。

南钰僵在原地看着白牡丹的灵识慢慢远去。

墨九忍不住唤道：“帝南，怎么了？”

南钰回过神，没有回答他，拔腿朝着无尽海飞去。

为什么，为什么白绾玥是救自己的人？

不应该是兰薇吗？

他一直记得救自己的是白牡丹兰薇，而且兰薇应该是牡丹才对，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他脑中响起，仿佛要炸裂了一般。

无尽海离雷刑司很近。

可现在他觉得好远好远……

他的牡丹被他亲手害死了，丢入了无尽海。

终于赶到。

无尽海半空之中只身下了几个打捞尸骸的天兵。

天兵见他过来，连忙跪下禀报：“帝南，这白牡丹妖身受重伤，根本禁不住无尽海的水，我们刚将她丢下去，她就消失不见了，怕是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这四个字像是一块巨石冲南钰砸了过来。

他心口疼痛无以复加：“滚！都给本神滚！”

他周身的阴寒之气让天兵吓得连忙后退逃走。

墨九跟过来，才知道原来南钰把白绾玥丢入了无尽海，难怪他看到天空中有白牡丹的灵识。

原来那就是白绾玥的。

为什么帝南不能多等等？

如果再等等，白绾玥就不会死了！

南钰白着眼要冲进无尽海中，墨九见状赶忙去拦他。

“帝南，您不能去，上古之神在无尽海中都抗不下一个时辰……”

“滚开！滚！”

南钰此刻眼中都是白血色，他一把将墨九甩开，而后就跳入了无尽海中。

黑色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全身，他不管不顾地找白绾玥，嘴里一遍遍地喊着：“牡丹，牡丹你在哪儿，钰哥哥来救你了……牡丹……”

滔天的海水翻腾，里面是无数的冤魂，他们撕扯着南钰，想要让至高无上的他也一同受罪。

南钰却不管他们，只顾着寻找白绾玥。

他要找到白绾玥问问，到底救自己的是不是她，是不是！！

“南钰，来陪我们吧……白牡丹早就死了，兰薇也死在了这里，你找不到她们的……”

那些个冤魂凄厉喊着，时而又大笑不止。

“不可能，你们骗本神！”南钰双手全是伤痕，鲜血直流。

“怎么不可能？我们还知道兰薇死后，她的灵识就是一朵蔷薇花。”

蔷薇花。

兰薇真的是蔷薇，不是牡丹？！

难怪当初兰薇陨落，他怎么也没能看到兰薇的灵识。

一开始他以为是兰薇不愿见自己，可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

“白牡丹，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