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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被一辆大货车迎面撞了上来，车子翻出了公路，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从口袋里冒出来一阵金光，将我护住。车子都烧没了，我就受了点轻伤。”

　　楚妍将小可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抠了下来，开口道：“不谢，回见。”

　　小可赶忙又抓住了楚妍的手：“妍妍姐，你解约了吗？我能不能继续跟着你啊？”

　　“对，我解约了，所以我没钱，没办法雇你。”楚妍摇了摇头。

　　小可的眼睛瞬间瞪大：“我不要钱！你救我一命，当我报答你的。”

　　“报答我？那你知道王晓文的生辰八字吗？”

　　“要她的生辰八字干什么？”

　　“我要开坛做法，把她的命算穷！”

　　“啊？”

　　……

　　昏暗老旧的小区，破败的楼道，一盏盏白炽灯忽明忽暗。房东大妈一身碎花连衣裙，涂着牛血红色号的嘴巴吐沫星子横飞地向楚妍推销自己家的房子

　　“你别看这小区破旧，3分钟就到学校，5分钟就到商圈，2000一个月，你算是赚到了......”

　　大妈一边讲解着一边掏出钥匙拧开了老旧发黄的大铁门。

　　伴随着刺耳的吱嘎声，一股霉味夹杂着灰尘就迎面扑来，小可不禁捏紧鼻子挥了挥，呛地有些咳嗽：“妍妍姐，你就非要凶宅吗？我给你找别的房子不行吗？”

　　房间内阴暗湿冷，小可下意识搓了搓肩膀，总觉得后脖子有凉气在往外冒，桌面上厚厚的积灰也证明了屋子好久没有人住过，即便房东大妈拉开窗帘，屋子内的光线也十分昏暗，一室一厅的布局倒是很规整，只是紧紧锁住的厕所门却引起了楚妍的注意。

　　“300一个月，我签一年。”楚妍环顾一圈嗤笑道。

　　“小姑娘，没有你这么讲价的，你去打听打听问问，整栋楼都没有我这个价格。”

　　“整栋楼，别的房子也没有死过人吧。”楚妍说。

　　“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哪里死过人啦，呸呸呸。”大妈眼神飘忽心虚地向楚妍撇嘴道。

　　楚妍没有理会她的话，走到厕所门前，掏出一张黄符包在门锁上，掐诀指向门锁：“开！”

　　门锁应声落地，一间长满青苔墙壁斑驳的卫生间呈现在小可和房东大妈眼前，而在楚妍眼中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

　　房东大妈慌张地指向楚妍道：“哎，你个小丫头，怎么乱开别人的锁，这房子我不租了，走走走。”说着就要往外赶人。

　　楚妍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昨晚在纸扎铺画好的符纸，对着厕所低喝一声：“显！”

　　原本空荡荡的厕所内，突然出现一具死状凄惨的女尸，女尸乌青发黑的脸上凸着一双泛白的眼睛，脖子上撕裂的伤口像金鱼嘴一样向外翻着，污血喷溅在身后的墙壁浸透了睡裙，胳膊被砍下扔在了洗漱台里，这些无一不诉说着女尸临死时的痛苦。

　　“呕！”原本站在楚妍身后的小可瞬间忍不住，跑到门边疯狂地呕吐起来。

　　“啊！”房东太太则是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像是突然被尖叫声惊醒，女鬼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卡拉卡拉地转向三人，咧嘴一笑扑了过来......

　　楚妍微微一笑，掏出一沓冥币右手捏诀，左手从怀中又掏出一张黄符：“点将召唤，冥币开道，鬼将现身！”

　　一阵黑雾涌起，虚空中涌现出一道魁梧的身影。脚踏黑靴，身着红袍，“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的钟馗左手持剑，从雾中迈步而出，女鬼见状转身想要逃走，却被钟馗一剑斩下头颅，几口就将其吞入腹中。

　　雾散，符纸落地，钟馗消失前回头望向楚妍，喃喃的说到：“竟是你这丫头。”

　　楚妍有些微楞，他认识我？回过神又画了一张镇宅符，放在了客厅的东北角。

　　做完这一切，楚妍拍了拍手，笑眯眯地冲着房东太太招了招手：“300一个月，我们签合同吧。”

　　一切收拾妥当，楚妍看了看自己钱包内仅剩的52块钱，还有昨天在纸扎店里顺来的几张符纸，叹了口气：“还真是穷死了。”

　　“妍妍姐，你让我买的直播设备我买回来了”小可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我给你摆在客厅了。”

　　楚妍打开随身携带的行李箱，将贴了符纸的玉女拿了出来，一脸慈祥的摸了摸玉女的头：“来吧气氛组，该你上场了。演的好，姐姐赚了钱就给你买新衣服。”

　　一个新的直播间悄然出现在了猫牙直播，玄学分类下面。

　　【楚氏纸扎，算命卜卦】

第3章楚氏纸扎，算命卜卦

　　【一种植物进入直播间】

　　楚妍：“买纸扎吗？每日三单，买纸扎送一卦。”

　　【一种植物】：模仿秀？你真的好像苏妍啊。

　　楚妍直接道：“不是模仿秀，不是苏妍，是楚妍。”

　　【一种植物分享直播间】

　　【大侠饶命分享直播间】

　　……

　　短短几分钟，楚妍的直播间一下子涌进来一批人。将楚妍的直播间顶到了玄学直播的首位。

　　【大侠饶命】：“真的是楚妍！”

　　【桥哥爱我】：“楚妍，你害得我家哥哥腿都断了，还有脸出来。赶紧滚出娱乐圈。”

　　【楚妍滚出娱乐圈】：“楚妍，滚出娱乐圈！”

　　大批跟楚妍搭戏出了意外的男艺人粉丝涌入直播间，在屏幕上疯狂地刷着“楚妍滚出娱乐圈。”

　　镜头前的楚妍，面不改色地点了一键清屏，开口道：“买纸扎吗？一秒到货。”

　　【初见123】：“楚妍，你真的卖纸扎？不如你跳支舞，哥哥给你刷个大飞船。”

　　【用户111】：“楼上的哥们，5000你看楚妍跳舞？5000你去楚妍的店里买几个纸人，线下嘿嘿嘿不好吗。”

　　【小鱼】：“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胡说八道也有人买单呢。”

　　【你说的是真的，买纸扎送一卦？】

　　这条鹤立鸡群的评论被楚妍一眼看到，楚妍点了一下视频连线功能，紧接着屏幕被一分为二，楚妍的脸旁边出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古铜色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男人抬起满是老茧的双手，局促不安地搓了搓脸：“纸扎我不要了，我想算一卦”

　　男人抿了一下下嘴唇：“我儿子周日和同学出去玩，没有回家。已经第三天了，警察……警察和我说这种情况，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所以我……”

　　男人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播间的水友已经猜到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今天第一次直播，商品和卦都免费送。”随着楚妍的话说完，男人的房门口就响起了咚咚两声的敲门声，随后归于沉寂。

　　“去开门吧。”楚妍说道。

　　男人起身，拉开房门。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碎花连衣裙，头扎着羊角辫，脸上贴了黄符纸的小纸人，小纸人将手里的一沓冥币塞到男人手里后，化作一缕白烟飘走了……

　　【什么情况？楚妍搞了什么手脚。】

　　【现在托都这么称职了吗？】

　　“想找儿子吗？找个十字路，将冥钞点燃。”楚妍的声音紧接着就从直播间里传了过来。

　　男人听话地走到十字路口，将冥钞放到地面上，火焰顷刻间将几沓冥钞包围，只见地面上的冥钞一张接一张地排起长龙，沿着路口向西北方向扑了过去。

　　男人震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的洋洋在那边？”

　　楚妍点了点头，将手里刚刚一只折的东西举到了摄像头前，是一只黄色符纸折的小狗：“找一件你儿子穿过的衣服，给小狗闻一闻，然后跟着它就能找到你儿子了。”

　　同样的话音刚落，男人脚边就传来了汪汪汪的小狗叫声。

　　【妈妈呀，我看到了什么？我竟然看到了一只纸小狗在叫。】

　　男人欣喜地连忙点头：“谢谢主播，如果找到了我儿子。我给你刷2个大火箭。”

　　楚妍没说什么，关闭了连麦。直播间的水友，因为楚妍的一秒送达操作炸开了锅。

　　【主播，这狗吃狗粮吗？用遛吗？】

　　【楚妍，能给我扎一个小猫猫吗？我的猫猫上个月去世了。我给你刷大火箭。】

　　【主播，你那个会动的小纸人怎么卖的？】

　　楚妍看了看这个id叫爱做梦的男人，点了连线。

　　画面一闪，出现了一个少年，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

　　“主播你好，你真好看啊。”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管少】：“弟弟，你口水擦一擦。”

　　“你好。”楚妍看了看他的脸，少年脸下的淤青明显：“你最近常做梦？”

　　“你怎么知道？两个月前，我奶奶去世了，按照老家的习俗我给奶奶烧了个纸牛。从上个月开始，我就不停地做梦，第一次是我奶奶告诉我，说她每天不仅要耕地，还要割草放牛，太累了。

　　吓得我当天晚上就又给奶奶烧了个仆人，谁知道那个卖纸扎的不靠谱，也没告诉我要给纸人捅耳朵，点眼睛。结果当天晚上，我奶奶又来骂我了，说我给烧的是啥玩意，又聋又瞎，整天摸索着往外跑，奶奶放完牛回来还得去找他。我又立马给奶奶重新烧了个仆人，结果还是做梦……”

　　“你把纸人的腿折断了吧。”楚妍说道。

　　“嗨，你真神了。我怕那仆人点了眼睛，捅了耳朵以后乱跑不干活，所以我就打折了他一条腿，结果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我奶奶拿着放牛的鞭子撵了我一晚上，边抽我边骂‘你们能不能让我过点消停日子，我以前只放牛找瞎子就行了，现在还得背着瘸子去治病，一天不去他就喊疼。’我愣是被我奶奶抽了一晚上。”少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控诉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