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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6-19 10:22:07  热度: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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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要去想她言语背后的目的,不要去想她背后的算计,他只要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只要将她想要的,一一奉在她面前,她总归能留下的。

  可后来,他发现。

  并不能。

  真心就是真心。

  假意就是假意。

  二者从来不可逆转。

  也从来不能混为一谈。

  她的情意,她的心,还有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他既然得不到,那他不要了。

  他只要,把她的人,紧紧攥在手里,就足够了。

  哪怕,不择手段。

  寝殿内的气氛,越发绷滞紧张。

  谢临珩松开她,直起身。

  指骨垂于身侧,一点点蜷紧。

  殿外侍奉的小宫女,端着茶盏,硬着头皮小心翼翼进来,将温茶奉到虞听晚面前。

  “太子妃,这是殿下提前命奴婢备好的茶水。”

  虞听晚看也没看。

  只纠正她的称呼:“宫中并未举办册封典礼,东宫只有太子,没有太子妃。”

  小宫女为难。

  张了张嘴,想顺着虞听晚的意思改口,但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她不敢改。

  好在,下一瞬,谢临珩便出了声。

  “所谓太子妃,就只差一道册封典礼。”

  “宁舒,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即将成婚的关系,有没有那道流程,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再者,行宫不比皇宫,没有这么多繁文缛节,提前称呼‘太子妃’,并无不可。”

  似怕再看到她眼底的冷漠,说完,他未再多留,扔下一句“让陈洮来为太子妃诊脉”,便转身离去。

  小宫女躬身行礼。

  待谢临珩离开后,她毕恭毕敬地端着茶盏,再次递到虞听晚面前。

  “太子妃,您……”

  虞听晚阖了阖眸,自心底深处浸出一股深深的无力。

  她和谢临珩,只要不提和宋今砚、和离开有关的字眼,勉强还算是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可一旦提及这等字眼,这些需要双方来维持的平和与相安无事,便会被立刻打破。

  重新露出不可调和的针锋相对的内里。

  她揉了揉仍旧有些眩晕的额角,没抬眼,轻声对小宫女说:

  “放那儿吧,让若锦和岁欢进来。”

  小宫女应声,将茶盏轻轻放在一旁几案上,轻轻退出了大殿。

  很快,若锦和岁欢踏进殿门。

  随着她们一同进来的,还有奉谢临珩的命令,急匆匆赶过来的随行太医陈洮。

  此次从皇宫调来行宫的太医,不止陈洮一个。

  除了他,还有几位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太医。

  原因无他,虞听晚前几天刚病了一场,谢临珩怕她再有意外,特意让人遣了平时专门负责她身体的太医跟来行宫。

  绕过屏风,陈洮跪在榻旁,熟稔地为虞听晚把脉。

  没多久,他人从殿内离开。

  来到行宫外,对谢临珩禀报:

  “殿下,公主只是舟车劳顿引起的短暂晕眩,身体无其他大碍,备些温茶,稍后多加休息便可。”

  谢临珩立在古树下,眉眼垂着。

  身形颀长却落寞。

  周身始终环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听完陈洮的话,他没多说,只淡淡“嗯”了一声。

第119章 哄她

  陈洮犹豫几许。

  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储君。

  终是开口,想再劝一两句。

  “殿下,您和公主……”

  只不过,话音刚出,就被谢临珩淡声打断。

  “孤会注意,无需再劝。”

  陈洮止声,识趣地行礼退下。

  他离开后,谢临珩独自站在树下。

  良久没有动作。

  脑海中,反反复复,全是方才情绪失控,忍不住对虞听晚说重话的那一幕。

  他知道,他不能再强迫她。

  他知道,他该哄着她,顺着她。

  万事以她的意愿为主。

  正如这次来行宫,他的本意,便是希望她能开心一些。

  希望她脸上,能重新展现几分笑容。

  他想着,她不喜欢皇宫,向往宫外,那他就陪她出来。

  哪怕近来,正值金陵重案的关键节点。

  哪怕近来,因金陵一案涉及的大臣众多,朝中并不安宁。

  对于他来说,

  只要能让她开心一些,

  只要她能高兴,便足矣。

  朝局也好,金陵之案也罢,和她相比,都不值一提。

  他打算好了的,打算好了,这段时间,什么都不提,宋家也好,宋今砚也罢,他们即将到来的婚期也罢,他什么都不提,

  只专心陪着她在外游玩,让她开心。

  可是……

  在她接二连三的抗拒与远离、在她多次本能地排斥他的靠近后,他还是没忍住心底这股戾气。

  ‘离开’这两个字眼,就像颠覆情绪的导火索。

  这些日子以来tຊ,他刻意麻痹自己,不断告诉自己,她会留下来的。

  他是可以留住她的。

  可当她口中出现‘离去’这种字眼时,他所有的自我暗示与伪装,顷刻间被撕开一个口子。

  就像一个人竭尽所有为自己打造出一个美梦,刚刚说服自己沉溺其中,美梦就被人生生打碎。

  逼迫着、再次去面对,那些鲜血淋漓的现实。

  ……

  谢临珩再次回来时,夜已深。

  殿中燃着部分烛火,光线略显昏暗。

  他踩着夜色进殿,侍奉的宫女转身行礼,被他抬手打断。

  很快,所有侍女悄声离开。

  殿中只剩谢临珩和虞听晚。

  他走向床榻。

  看着榻上侧身而卧阖眸看似入睡的女子。

  片刻注视后,他宽衣上榻。

  并随手放下了华丽的床帐。

  他侧过身,从背后拥住她。

  在掌心穿过她腰侧,落在她腹部时,谢临珩明显察觉到,她身子不自觉地僵硬。

  他仿若未察,轻轻抱着她,将她环在怀里。

  嗓音低哑沉缓,有些闷。

  就连呼吸,都被压得很低。

  怕再惹她生厌。

  “晚晚,别生气,好吗?”

  她动都未动。

  没挣扎,也没开口。

  仿佛真的睡着了。

  可他清楚,她没有。

  他手臂收紧,将人牢牢揽在身前,不敢分开丝毫。

  将姿态放到最低,哄道:

  “白日是我语气太重,我道歉,以后不会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虞听晚睫毛颤了两下。

  无声睁开眼睛。

  她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只问:“谢临珩,你分得清,感情和占有欲吗?”

  他呼吸滞了下。

  她没看到的地方,他眼底的暗色,顷刻间被劇然卷起的涩然和彻痛取代。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像是被人用力攥紧。

  揪得人难以呼吸。

  他绷着下颌,喉咙艰涩动了动。

  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晚晚,我分得清。”

  感情和占有欲,他当然分得清。

  他从前,只以为,她只是不喜欢他,所以无法接受他的感情。

  可笑的是,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她不是不接受他的感情,而是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他喜欢她。

  在她看来,他执念于她,只是因为,求而不得的不甘心。

  只是因为,因得不到而激起的占有欲。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问问她,在她眼里,他强留着她,是因为求而不得的占有欲,

  那宋今砚呢?

  在她看来,宋今砚对她,就全是感情吗?

  就没有,因得不到而滋生的不甘吗?

  可话到了嘴边。

  被他生生咽下。

  他不敢问。

  不敢提那个名字。

  不敢再让‘宋今砚’这三个字,再狠狠撕扯一次他们本就残破不堪的相处现状。

  多可悲,权势无人可及的储君,到头来,连情敌的名字,都不敢提及。

  只能自欺欺人的,用尽所有的固执,将她短暂留下。

  他扣着她的腰,将她转过来。

  指腹挑起她下颌,对上她冷然到,不参杂半分感情的清眸。

  心底仍旧疼得酸胀,可他面上,已经压下了所有外露的情绪。

  平和冷静到,再也没有异样。

  “宁舒,你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将整颗心都交给别人,但你,不要质疑我的情意。”

  他不再奢求她的感情。

  她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中伤他。

  她看不到,他眼中强掩的悲伤。

  也听不到,他嗓音深处的祈求。

  现在的他们,就像走进了一个死局。

  她无法共情他的固执与偏执。

  他也无法放手她想要的自由。

  两个心不在一处的人,靠着一人单方面的强行挽留,被捆绑在一起。

  —

  行宫因所处位置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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