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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混着他的血滴在了手背。

　　杀错人的乔芷薇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血迹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受伤的宇文瑾仰面朝天，呼吸变得微弱。

　　玄色的外衫透着暗红的颜色，逐渐蔓延开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捂在伤口处，血液又溢出指缝，一下下顺着身体滑落。

　　“烟烟……不哭……”

　　宇文瑾抬起手想把她脸上的泪擦去，下一瞬却无力的垂落在地上。

　　他猛然失去意识，闭上了眼睛。

　　“不要……我不要你死！”

　　一刹那，慕烟的头又开始疼的厉害。

　　可这次与以往不同，那些破碎的记忆开始变得完整。

　　往事一幕幕如走马灯放映在她眼前。

　　她双目猩红，整个头颅都快要四分五裂，腥膻味自嘴中蔓延开。

　　下一秒，一抹殷红竟从她嘴里溢出。

　　慕烟眼前发黑，和宇文瑾倒在了一起。

第37章

　　“烟烟，若是你及笄之年无人嫁，我便娶你。”

　　宇文瑾说着这句话的脸在慕烟梦中逐渐放大。

　　等她再想看清时，他又骤然消失不见。

　　慕烟惊醒，双眼瞪的如灯笼一样。

　　她喘着粗气坐直了身体，眸光微颤。

　　前尘往事，她竟全部想了起来！

　　她随即下了床就往门边冲。正巧和开门的沈连溪迎面撞个正着。

　　他顾不上胸口的痛，一把拉住了她：“你怎么醒了就往外跑？”

　　“身体还没恢复好呢。”

　　慕烟却急的红了眼眶：“阿瑾在哪？他有没有事？”

　　“他没事就在隔壁。”

　　沈连溪急忙安抚她坐下：“他中的那一刀不深没有伤到心脏，但还在昏迷中。”

　　“等他醒了，我再带你去看他。”

　　听见宇文瑾没事，她才连连点头把一颗心放回肚中。

　　她环顾起四周，才发现正身处之前的客栈里。

　　“我和阿瑾不是还在观音庙里吗？”她抓紧了他的手臂询问，“你是怎么救出我们的？”

　　“乔芷薇又去了哪里？”

　　“你别急。”

　　沈连溪在他对面坐下轻声回应：“我昨晚来看你发现了桌上那张纸条。”

　　“我怕你出危险就急忙赶了过去。”

　　“我到庙里时，就只看到你和宇文瑾昏迷不醒倒在地上。”

　　“而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早就逃走了。”

　　而慕烟听完后蹙紧眉深思不语。

　　乔芷薇不见了，可难保她不会卷土重来。

　　寂静一刻后，沈连溪弯曲手指叩了叩桌面示意慕烟把手给他把脉。

　　他挽起袖子，指尖在摸向她脉息时眼色一沉。

　　他抬眸看向她问：“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慕烟怔住，随即轻轻“嗯”了一声回答他。

　　沈连溪抽离手，心底逐渐浮现一层失落。

　　“你是不是在怪我私自带你离开？”他声音沉闷，又带着些许试探。

　　“没有。”

　　她语气毅然，带着坚定：“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死了，你对我有再生之恩。”

　　可沈连溪却别开眼不敢再看她。

　　他仍然把自己代入进恶人的角色中：“我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

　　“毕竟一开始我也是带着我的谋算才救你。”

　　慕烟不那么认为：“可你救了我是事实，教我医术辨药也是事实。”

　　“你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师父。”

　　沈连溪怔楞在原地，紧闭着嘴半天没有说话。

　　半刻后，他才回过神。

　　“好。”

　　他心中释然，抬眸和她相视而笑。

　　夜里，慕烟独自来到隔壁。

　　宇文瑾还躺在床上昏迷着。

　　她坐在床边伸手探着他的额温，幸好已经退烧。

　　顿时，她松了口气，随后握紧了他的手。

　　“你怎么那么傻？”

　　她望向他毫无血色的面容，声音轻微：“我都跟你说了要惜命，你还是不肯听。”

　　“你明明可以安稳度过你的一生，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找到我之后，又不愿告诉我真相。”

　　“宇文瑾，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想起和宇文瑾在一起发生的种种，不禁鼻尖一酸。

　　房内一片寂静，只剩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慕烟把头埋的很低，浑然不知自己握着的指尖在暗色里微动了下。

第38章

　　“烟烟。”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漆黑夜里响起。

　　慕烟猛地抬起头看向已经睁开双眼的宇文瑾。

　　他醒了……他没事了……

　　她用力掐着手心，在感到钻心的疼时才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宇文瑾捂着伤口艰难地坐起了身。

　　他看向慕烟，眼底渐渐有血丝浮现：“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慕烟眼底有泪光闪过，但还是尽力忍住。

　　她咽下喉间滚动反问：“为什么瞒着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是慕烟？！”

　　宇文瑾脸色一僵，想说的话都退回了心口。

　　他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对。”

　　慕烟眼眸覆上伤感：“我都想起来了。”

　　宇文瑾伸手抓紧她的手，轻声开口：“烟烟，是我错了……”

　　“我只是怕你受到刺激，我……”

　　“那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她出声打断他的话，手却没躲开：“为什么又要不顾一切的救我？”

　　宇文瑾眉头微皱：“因为你就是我的一切，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烟烟，你可以恨我，但我不能没有你。”

　　慕烟喉咙一哽，不知该怎么回应。

　　恨吗？

　　她确实是恨他的……

　　毕竟自己毫无保留的爱了他八年，却差点枉死在找他的路上。

　　慕烟默了片刻：“我是恨你。”

　　“我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自作主张的把我蒙在鼓里。”

　　“我恨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一身伤，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宇文瑾去哪了？”

　　她垂下眸，紧紧咬住了唇。

　　她记忆中的宇文瑾是天之骄子，所有人艳羡的对象。

　　他从不会像宫里其他的皇子一样轻视她，反而筑起铠甲保护她。

　　那句誓言，她还记得。

　　那些陪伴，她也永存。

　　不知觉，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宇文瑾掰过慕烟的肩替她拭去眼泪：“一开始我也很想告诉你一切。”

　　“我也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但你更怕你难过。”

　　他看向她声音轻柔：“我最怕我的烟烟哭了。”

　　“我舍不得……”

　　慕烟愣住，眼泪却掉的更凶。

　　她再也控制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就如儿时被欺凌时在他面前哭的放肆。

　　宇文瑾望着怀里的泪人，轻轻抬手摩挲着她的头发。

　　两人无言，但好似又把该说的话尽数说尽。

　　慕烟心脏闷痛的难受，眼睛都已经哭肿。

　　宇文瑾端起她的脸笑了笑：“怎么还是哭的和以前一样。”

　　他把她的脸在掌心里揉的皱巴巴的，哭笑不得。

　　慕烟把脸躲开，吸着泛红的鼻子像极了只委屈的小兔。

　　可她越是抗拒，宇文瑾越是情意涌动。

　　他察觉出她的异样，轻声询问：“烟烟，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宇文瑾知道，剧情转变，故事中的角色也会醒悟。

　　他实在害怕慕烟脱离控制后会与之前判若两人。

　　那两人之间的情意究竟还做不作数呢？

　　但他很快稳住不安的心神。

　　自己不能那么自私，他应该给她选择的权利。

　　宇文瑾正想开口：“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你就当我没说过……”

　　下一刻，慕烟却轻笑出声，嘴里吐出三个字。

　　“我愿意。”

第39章

　　宇文瑾的呼吸就那么停滞了一秒。

　　他带着不确定开口：“真的？”

　　“可你之前对我的情意都是被执笔人设定好的。”

　　宇文瑾又重复问了一遍：“你真的……还愿意吗？”

　　他声音一下比一下低，语气一下比一下弱。

　　到最后，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慕烟回握他的手：“我都知道了。”

　　宇文瑾指尖微微发颤：“你怎么会知道？”

　　她笑的淡然：“昨天你和乔芷薇在观音庙里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

　　“在你昏迷时我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我爱你是设定没错，但在茅草屋又何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