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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故地重游，她反而犹犹豫豫，多了些牵绊。

不知道赵亦寒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就看见基地里走来一队人马。

城防所的人，穿着军装，身后还有拦不住的群众，向着中间被押解的人扔石头，似乎在咒骂。

赵亦寒声音含着笑意：“来了。”

何梦瑶定睛看去。

被城防所围在中间的一队人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

是沈舒tຊ和将军。

他们拖着沉重的镣铐，从内城出来，身上衣衫破烂满是伤口，连头上都被石头砸出了血迹。

“这.....”

何梦瑶怔住了。

虽然她知道将军要逐出基地，但没想到是从基地内走出来，而且，还有沈舒，也跟着被逐出基地。

赵亦寒像是邀功一般，笑着揽住她，问：“开不开心，当初推你出去的人，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

何梦瑶被赵亦寒抱在怀里，按理说应该温暖，但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出基地大门，身上的伤口随着动作流出血液，留下一行红色的痕迹，就遍体生寒。

她看着曾经害自己的人受到惩罚，按理说该开心的，应该觉得出了口气，怎么反而感觉不舒服呢？

他们渐渐走到基地门口，等待城门打开的时候，沈舒似乎有所察觉，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怔住了。

赵亦寒神色温柔，抱着一个短发女人——是他助理，卿以安。

这....

沈舒想到赵亦寒曾经对她的冷漠和狠毒，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

她还以为，是赵亦寒对何梦瑶余情未了，才要将将军和她一起逐出基地，给何梦瑶陪葬，却不想，何梦瑶才去世不过一月，赵亦寒便将卿以安抱在怀中。

那她，算什么？

她在城门前呆呆望着楼上那抹相互依偎的身影，迟迟收不回目光。

直到城防所的人推了她一把，她才踉跄着走出城门。

城门外，刚才还寂静一片的荒地上因为他们的血腥味吸引来了两三具丧尸，正蓄势待发，等着饱餐一顿。

将军心灰意冷，坦然赴死。

沈舒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跑起来，不想成为丧尸的腹中餐。

不能死，不能。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却不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沈舒看着自己心口处突然出现的大洞，血液喷洒而出，吸引了更多的丧尸朝她而来。

她僵硬的转身，看着高塔上卿以安于赵亦寒交叠着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无声地询问道：

为什么？

可惜她没有机会知道了。

丧尸一拥而上，将她吃了个七零八落。

何梦瑶看着沈舒的身影消失在丧尸中，猛地挣开赵亦寒的怀抱和手。

“我，我没想杀她。”

“她应该死。”

“赵亦寒，在你眼里，人命算什么？”

何梦瑶崩溃地看着自己的手，跪地颤抖。

她来到末世这几年，杀过丧尸，杀过变异的动物，可从没杀过人。

刚才赵亦寒抓着她手按在按钮上的时候，她一晃神，便见到沈舒死在了自己手下。

是她害死了沈舒。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无论有什么怨，什么恨，她都已经重活一回了，何必再偏执呢？

为什么还要打着为她报仇的名义，让她亲手杀死沈舒呢？

早在赵亦寒在广场上演戏平息群众议论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赵亦寒视人命如草芥，他冰冷无情，只为自己顺心，不达目的不罢休。

现在.....

现在还要拉她下水吗？

“赵亦寒，我真的不恨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

第33章

“梦瑶，你舍得离开吗？”

赵亦寒跪在地上，扯过何梦瑶的手，将她的戒指摘下。

何梦瑶看着戒指渐渐抽离自己的手指，赵亦寒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赵亦寒的心口处芯片检测不到何梦瑶的心跳和体温，已经开始放电。

他声音颤抖，手捂着心口，连都痛苦的扭曲起来。

“梦瑶....你....你可以走啊.....”

赵亦寒扭曲的脸上升起笑容，眼中的温柔与痛苦掺杂，落入何梦瑶的眼中变成满满的疯狂：“你走啊....”

何梦瑶看着他这样癫狂的模样，眼泪忍不住滑落脸颊。

她抢回戒指，想重新戴好

赵亦寒将戒指扔到角落，忍受着心口的抽痛，说：“我心甘情愿。”

何梦瑶赶紧爬到角落，捡起戒指重新戴好：“你知道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受伤，也包括你。”

看着赵亦寒毫无生气的脸，声音饱含伤痛：“赵亦寒，你为什么要逼我呢？”

“我说过，我不恨了，我原谅你了，你还要什么呢？”

赵亦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心底的疼痛。

这痛肯定不及何梦瑶当时被他伤的心痛。

梦瑶字字句句不恨了，但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如果不恨了，就应该留在他身边啊！

赵亦寒慢慢站起，将何梦瑶也扶起，说：“我要你爱我。”

何梦瑶看着他如潭水般深邃的眼眸，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出一点情绪，只觉得自己要陷进去了：“我爱过的。”

何梦瑶想，她爱过的。

她刚来到这个世纪，说自己失忆了，少虽然满眼戒备，但仍然知无不言的时候；两个人相依为命，在危机四伏的末世中求生的时候；听闻少年的母亲出现在越州，她千里相救的时候；少年长成大人模样，她拿起钩针为他织手套的时候.......

这些都是她爱过的证明啊。

赵亦寒不知想起什么，为她拍去身上的灰尘，说：“不要爱过，要继续爱。”

何梦瑶摇了摇头，却被他一把钳住下颌。

虽然不用力，但足以让她无法动弹。

“不许摇头，不许说不。”

“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恨我做他们的帮凶，对你伤害那么深，你还在恨我，所以才故意说不爱我。”

“你看，我会替你报仇的。”

何梦瑶看着他眼中的癫狂神色，被骇住了心神。

.....

赵亦寒卧室。

何梦瑶翻来覆去睡不着，推开门，却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赵亦寒。

因为两人距离不能超过五米，何梦瑶又不愿与赵亦寒同床共枕，他便主动睡在了沙发上。

客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氛围灯，微黄的灯光掩映在赵亦寒不踏实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