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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路上，霍明珩一直注视着苏安虞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没有不适应行军的速度后。

整个人才松了下来。

他安排着行军途中要做的事情，不过十日就赶到了北疆。

霍明珩身体上的皮肤不断地溃烂着。

军师担心的把苏安虞请到了军帐之中：“苏小姐，我们将军那个皮肤都快烂了。”

“作战时还要穿盔甲，这样下去是万万不行的。”

苏安虞提着药箱的手，不由收紧。

她莫名的想起了他说的那句话“要是还脏，我就把皮都揭下来。”

心猛地一缩。

走近一看，霍明珩正在烛火下观看着地形图。

露出的皮肤有着不同程度的溃烂，偏偏当事人却浑然未觉，就像那不是他的皮肤一样。

再次见面，两个人之间明显有些尴尬。

苏安虞想着他执着的，不过是她算计的，不免有些愧疚。

声音也不似前几日那般冰冷：“手给我，我为你诊脉。”

霍明珩却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语气中藏着委屈：“不必麻烦苏小姐了。”

“这是我自己服用的换肌粉，一个月后它就会长出新的肌肤，这样我就不脏了……”

说到最后。

他的声音还多了几丝暗哑。

苏安虞低声咒骂：“疯子。”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但一想到她厌恶的眼神。

手又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眼中带了几丝委屈：“安虞，你终于舍得理我了吗？我再过一个月我就不脏了，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苏安虞一把抓过他的手，冷声道：“坐好，我替你把脉。”

霍明珩眼底闪过喜色。

心想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还愿意为他把脉。

他却忘记了自家军师的良苦用心。

乖乖坐好后，苏安虞为他把脉，蹙眉道：“是药三分毒，药是不能乱吃的，你不知道吗？！”

她暗忖着自己配的那服药和那换肌粉竟然相冲。

月圆之夜就会药发。

需要男女交合，方可化解。

一不小心，苏安虞就将这些话说了出。

霍明珩一脸疑惑：“你配的什么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和你好不好？！”

第23章

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她脑子疼。

苏安虞心中弥漫起尴尬的情绪，她咳了一嗓子：“配的药多了去了，我怎么记得。”

说完，她又扫了一眼霍明珩。

一脸鄙夷：“我的医术定会为你化解此药，更何况，这是在战场之上。霍将军的脑袋还在想这等风月之事，真是让人忧心。”

霍明珩脸色苍白。

他眉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北疆是狄蛮的地盘，现在又临近冬日，此战的艰辛可想而知……”

苏安虞夜无暇顾及那些恩爱纠葛。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对这场战役的记忆。

可是两年后的事情，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迟疑的开口：“对这场战役，你有几成胜算？”

霍明珩凝眸看向边防图，眼神幽暗：“不知，需要交手之后才能知道。”

烛火闪烁。

军师在账外喊道：“霍将军，苏小姐，快些出来和三军一起参加篝火宴！”

苏安虞疑惑的想要询问。

他就已抢先回答：“交战前，用篝火洗净身上的污秽之气，吃饱喝足好慰劳一路上的奔波疲劳，我们还有硬仗要打。”

说完，就阔步走了出去。

篝火的照应下，霍明珩的面容显得愈发的深邃。

一时有些发愣。

回过神来，她就看见霍明珩促狭的看着她：“苏小姐，本将军好看吗？”

苏安虞脸色一红，暗骂他不要脸。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三军刻意不去想即将爆发的战事，纵情在篝火前高谈人生理想。

而她则坐在篝火旁，看着不断窜向天际的火焰。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临走前师父告诉她的话：“乖徒儿，你说的金灯花对溺水濒死之人有奇效，其他的价值为师暂且还未发现。”

前世，那般大的洪水。

她心里也明白，那次落水自己应该是必死无疑的。

但她却挺过来了。

答案昭然若揭，金灯花大抵是进了她的腹中。

一种前所未有的愧疚，紧紧包裹着她。

“苏小姐，战场之上，女儿身难免惹人注意，你还是换成男装比较稳妥。”

霍明珩站在他的身前。

“苏小姐？”

他又低声唤了她一句。

苏安虞回过神来，就看见了霍明珩一脸关切的模样。

她的心有些慌乱：“有事？”

霍明珩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安虞，我不脏了吧？”

她一时语塞。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下意识的冷脸道：“你别问我，你脏不脏关我什么事。”

霍明珩脸上划过一丝失落，转瞬即逝。

岔开了话题，将它转到了战事之上，两个人有一搭每一搭的聊着。

战事开始的突然。

天光微凉，狄蛮就朝他们驻扎的地方袭来。

幸亏哨兵发现及时，避免了大量的人员伤亡。

苏安虞看着遍地的尸体，心中一阵苍凉，昨夜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寂静无声。

“小心！”

一道暗箭朝她袭来。

来不及躲避，就被霍明珩拥入怀中。

而箭矢射中了他的肩胛骨。

“你没事吧？”

霍明珩将箭矢拔出，闷哼一声：“没事，都是些家常便饭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去忙了。”

说完，就将他推开。

第24章

霍明珩镇静的假面裂开。

还想开口挽留，就看见她和军医一起参与到了抢救伤员的队伍之中。

只得作罢。

等苏安虞忙完后，已经到了下午。

她这才想起要去感谢一下霍明珩，在军帐外唤了三声都无人应答后，她心中担忧更甚。

难道箭矢上有毒？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掀开帘子后。

她就看见了脊背裸露的霍明珩，他正咬着木棍为自己上药。

“我说了不要进来，听不懂人话吗？”

霍明珩戾气十足，浸满了寒冰。

转头看到来人是苏安虞后，他虚弱的闷哼了一声：“苏小姐，我身上好痛，那箭矢上有毒。”

苏安虞不由咋舌。

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

她提着药箱，走到了他的面前：“你为什么不让军医给你医治伤口？你现在是将军，不能倒下。”

霍明珩眼睫微闪，将那丝抗拒压下。

拧巴了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不想他们靠我太近。”

苏安虞怔住，想起了他那严重的洁癖。

她某名的又问了一句：“为什么现在你不抗拒我和你接触了，分手前你不是还有什么‘三天牵一次手，五天抱一次，月圆之夜才能做’。”

霍明珩面色烧红：“我说了我会改的，所以……你可以不要离开我吗？”

说到后面，细若蚊声。

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的表情。

又说起了那件事：“我真的没有想过碰其他女人一下，安虞……我现在不脏了……你要我，好不好？”

苏安虞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现在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些。

“霍将军，我是来给你看伤的，你要是再说这些话，就另请高明。”

说完，她提着药箱就要走。

霍明珩掩下心底的失落，忙声喊疼。

又将苏安虞叫了回去。

为他上药时，苏安虞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那股恨意就这么消散了，恨错了人，也做错了那么多事情。

一时失神，手上搽药的动作就重了一下。

霍明珩闷哼一声，误以为她还是很讨厌自己，一阵心酸：“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她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这句话像是砸在了冰面上，寂静无声。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

军帐中。

苏安虞看着北疆的月亮，一时失神。

父亲的死，到底是谁的错？

那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就这么成为了一个笑话。

她做的那些疏远他的设计，在此刻陡然间显得无比可笑。

爱的不纯粹，恨的无理由。

兜兜转转，她还是再次伤害了霍明珩的心。

愧疚和痛苦编织成一张网，勒在了她的脖上，紧的她无法喘气。

想着想着，泪水就夺眶而出。

霍明珩站在远处，听见了她的呜咽声，心顿时抽痛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了这种地步。

本来就要好了的。

那一夜荒唐，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

要是让他抓到那个陷害他的人，他定要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霍明珩双拳紧握，下定了决心。

在苏安虞进入账内后，他握着佩剑走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

第25章

霍明珩把佩剑塞到了苏安虞的手中。

月光下，他脸上的偏执显而易见：“安虞，你说我脏，嫌我恶心我认。你用剑把那些地方剜去，好不好？”

“位置我都记得的，你别不要我……”

苏安虞被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