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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带着质问，仿佛她的到来也是一种错误。

戚山雨强压下心里的翻涌，勉强笑了笑：“接到工作通知。”

陈夏夏上下扫了她一眼，看向江少言笑得单纯。

“江团长，这不是之前那位主持同志吗？你们很熟吗？”

一句话，让戚山雨和江少言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关系，是对谁都不能说的秘密。

江少言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忽然一阵悠扬的音乐被广播出来，先一步打破沉默。

陈夏夏双眼一亮，兴奋地看向江少言：“江团长，你快注意听广播！”

广播员的声音传来：“接下来，是女兵连新兵陈夏夏同志的来稿——《致如青松般正直可靠的江少言团长》！”

戚山雨心头猛地一撞，就听见广播员声情并茂地朗读起像情书一般的投稿。

有些失真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下训的战士们经过，热烈地起哄。

一切都很美好。

只有戚山雨脸色惨白，呼吸困难。

江少言诧异地看向陈夏夏：“你这是……”

话没说完，陈夏夏就朝他伸出手，大声说：“江少言同志，我特别仰慕你。”

“你愿不愿意和我处对象？”

戚山雨呼吸一窒，心跳骤然变得凶猛激烈。

这问题像一把铡刀高高悬在她的头顶。

可她清楚记得，这句话曾一模一样地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而江少言的回答，也和梦里毫无差别——

他似是无意地瞥了眼戚山雨，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戚山雨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江少言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愿意和不喜欢。

看向她的那一眼，更像是在无声地怨责她阻碍了他和心悦之人成为眷属。

陈夏夏也顺着看向她，随即收回手，大方地笑了笑。

“是我唐突了……那我们就先做朋友吧。”

江少言点头应下。

戚山雨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磨，生疼不已。

她面无血色地捂住胸口，艰难地丢下一句：“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刚转身要离开，忽然眼前一黑，就直直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卫生所纯白的天花板。

戚山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戚司令满是担忧的声音响起。

“乖女儿，你总算醒了，还没有哪里难受？”

戚山雨看着戚司令心疼得红了眼的模样，心里酸涩。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强忍住心口的疼痛，摇摇头安慰：“爸爸，我没事，您别担心……”

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坐在边上的江少言忽然开口：“医生说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戚山雨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江少言皱起眉，看了眼皱起眉头的戚司令。

顿了顿，又说：“以后想闹脾气可以，没必要这样给大家添麻烦。”

戚山雨闻言脸色愈发苍白，心头被千万蚂蚁啃噬一般疼痛。

原来江少言的眼里……自己是在耍大小姐脾气，故意装病让他留着这里？

戚司令先沉了声音：“江少言，你什么意思？”

戚山雨心头一颤，连忙拉住戚司令的手。

她强撑着对江少言解释：“我没有……”

刚开口，却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

陈夏夏端着一个铁皮饭盒进来：“江团长，我带了亲手做的饭菜，你要不要尝尝看？”

而后她才转头看到望向她的戚司令和戚山雨：“戚司令好！戚小姐你醒了呀，早知道我就多带一份了，抱歉啊。”

“你是不知道，江团长把你送到卫生所之后，还要坚持等你醒来呢。他真是太热心助人了，难怪军区这么多姑娘仰慕他。”

她说着，自然地走到江少言面前，将饭盒递给他。

江少言沉默了瞬，接过饭盒放到床头柜上：“你吃。”

戚山雨脸色苍白地攥紧了被子：“我不吃。”

江少言皱起眉，正要说话。

陈夏夏上前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少言一片好心，你就接受吧，我又不会介意。”

少言？！

这么亲昵的称呼，暧昧不清的话，江少言却并没有出言纠正。

戚司令深深皱起眉，脸色一片黑沉，又心疼又恼火地看向戚山雨。

戚山雨心头一阵刺痛。

她心里清楚，父亲已经忍到了极限，但又怕她难做，只能强忍着怒火。

战功赫赫、说一不二的戚司令，何时这么忍气吞声过？

无法言喻的酸楚在戚山雨心底弥漫。

“不好意思，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戚山雨抬眸看向江少言，一字一顿认真说：“我不是他的同志，是和他领了结婚证的妻子。”

第4章

病房里的空气一时间凝滞住。

陈夏夏后退了两步，神色紧张地看向戚司令和戚山雨：“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江少言眼神冰冷至极，站起身将陈夏夏挡在身后。

“陈同志只是好意来送饭，没别的意思，你没有必要针对她。”

戚山雨看着自己的丈夫维护其他人，眼眶泛红。

陈夏夏与他相识仅仅半个月，就得到了江少言的偏袒。

江少言却无视了她眼里的悲伤，对戚司令开口。

“戚司令，我先送陈同志回去，事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江少言敬了个礼就带着陈夏夏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戚司令不悦地冷哼一声：“早知道他这样对你，当初我就不该让你们结婚！”

戚山雨嘴角勉强的扯出笑意：“爸爸，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您别这样。”

戚司令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戚山雨，咳了两声。

“就算有再多不满，也不该这样对你！”

戚山雨却在听到戚司令咳嗽的时候心头一紧。

她在梦里清楚梦见，戚司令会为了维护她而气得脑梗发作。

她连忙安慰：“爸爸，您别为我担心，您的身体要紧。”

戚司令拍了拍戚山雨的手，这才有些笑模样：“乖女儿。”

他说：“最近市里有个活动，你去主持，顺便散散心。”

戚山雨强撑着笑点点头。

心里却一片苦涩。

在陈夏夏出现之前，戚山雨还曾幻想过，会不会有一天江少言也对她产生感情，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可现在……梦该醒了。

下午，戚山雨就和戚司令出了卫生所，江少言也没有再回来。

医生说她没事，应该只是心理压力大。

她离开的时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