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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她肯定是怪我的。”萧定非出声反驳他的话，“她怪我五年里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怪我让她在家里受尽冷落。”

　　“怪我……如果没有嫁给我，她可以做那个开心，肆意的沈芷衣。”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是不是我喝醉了就能看见她了？”

　　面对萧定非的询问，助理无从回答。

　　他只能看着伤心的萧定非出声安抚：“夫人她，肯定不想看到您这样。”

　　萧定非这次没有回答，继续自顾自地拿起酒瓶灌了进去。

　　助理见状也不再开口，只让徐妈去做醒酒汤，随后就静静的陪在他旁边。

　　萧定非喝到半夜，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徐妈端着醒酒汤走上前，萧定非却不肯喝。

　　他接过碗的手控制不住地抖着，下一秒又把碗掉在了地上，砸的稀碎。

　　他瞥了一眼二楼，便起身想去那里，可没走几步，就踉跄地摔倒在地上。

　　助理和徐妈好不容易把他扶起来，却又被他一把甩开。

　　萧定非摇摇晃晃地上了二楼，打开了卧室的门连同整个人一起摔了进去。

　　他费了半天劲才从地上爬起来，又往里走拼命地拍打着洗漱间的门。

　　“沈芷衣，你开门。”

　　萧定非借着醉意，声音也高涨了几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我门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想和你好好生活，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说到此处，萧定非的喉间滚动，鼻尖也涌上酸涩。

　　再睁眼时，他双目已经变得布满血丝，红的吓人。

　　整个卧室只回荡着他不停敲打玻璃门的声音，却再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

　　意识到这一切只是在做无用功后，萧定非绝望地瘫倒在了地上。

　　泪终于落下，与冰凉的地面连成一片，很快便积成一个小水洼。

　　他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嘴巴张了张，可嘶哑的喉咙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芷衣，我好想你。”萧定非面色苍白如纸，“今晚，来一次我的梦里。”

　　“让我再见见你。”

第16章

　　萧定非失去意识前，耳畔只能听到助理和徐妈的呼喊声。

　　而再次醒来时，却是在医院。

　　看着周遭白茫茫的一片，萧定非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他只觉得胸口空落落的难受。沈芷衣，终究还是没有来他的梦里……

　　病房内。

　　只有徐妈还在日夜为他忙碌的身影。

　　她看见已经醒来的萧定非，惊喜溢于言表：“你可算醒了。”

　　萧定非看着两鬓已有白发的徐妈，有些于心不忍：“徐妈，你别管我了。”

　　“回家去吧。”

　　可现在的徐妈怎么放得下心，她语气带着担忧：“还是不回去了，我留在这里照顾你……”

　　“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家。”

　　萧定非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又带着坚决。

　　徐妈一怔，脸上有些难看：“先生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吗？”

　　“不。”萧定非摇摇头，“你照顾我长大，现在应该回家养老，而不是还为了我的事奔波劳累。”

　　萧定非本是好意，徐妈对于他从小失去双亲的生活来说，无疑承担了母亲这个角色。

　　所以看她这幅模样，他实在不忍心。

　　听他这话，徐妈却松了口气：“在萧家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了。”

　　“孩子生病了，怎么可以丢下他走呢？”

　　这下，轮到萧定非楞在原地。

　　自从沈芷衣离世，他从未在人前掉过眼泪，可此刻，他再也忍不住。

　　他低着头捂住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决堤，哭的隐忍却带着痛意。

　　徐妈没有制止，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在她眼里，萧定非不过是一个要强的孩子，时时刻刻都在紧绷着一根弦。

　　而弦猛地断裂，他急需要一个发泄悲苦的出口。

　　不知不觉间，徐妈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带着哽咽开口：“人生有很多道坎，也许是草丛，也许是刀子。”

　　“你抬起脚，脚下是泥是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迈过去。”

　　说完，她站在一旁不再出声，等着萧定非自己调整好心情。

　　萧定非收起情绪和眼泪，再次抬起眸，眼底已经不再浑浊。

　　他看着徐妈开口：“我想去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

　　“我想了解她的喜悦和悲伤，还有她的一切，”他语气停顿了会，“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要替她实现。”

　　徐妈并未回答，只是随着他的意点了点头。

　　萧定非呼吸不再杂乱，而是变得均匀绵长。

　　他起身就要走，却被徐妈拦住：“等身体恢复好再去吧。”

　　本想一意孤行的萧定非此刻却听进了徐妈的话，他沉思了会，又坐回床边。

　　虽然他依旧没有表情，声音却开始有了温度：“徐妈，谢谢你。”

　　“要谢就谢夫人吧。”徐妈慈祥的笑了笑，“她总跟我说，要理解你的辛苦和不容易。”

　　萧定非垂下了眸：““可我知道，其实最辛苦和不容易的人是她。”

　　“是我辜负了她。”

　　徐妈叹了口气：“很多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只要带着夫人的那份念想好好活着，才不算是辜负了她。”

　　夜里。

　　萧定非一个人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他仰起头望着清冷的月色，思绪也飘得很远。

　　突然，绞痛的心脏和撕裂的胃痛夹杂在一起，疼的他豆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

　　萧定非转过头看着紧闭的门口，像是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后。

　　他拔下手背上的针管，疾速夺门而出。

第17章

　　医院内。

　　一大早，徐妈提着煲好的汤去了萧定非的病房。

　　却发现整个房内只剩下洁白的床单散落在地上，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急的一拍大腿：“坏了。”

　　而此刻的萧定非已经坐上了开往沈芷衣老家的车。

　　他下了车，看着周遭略微熟悉的一切。

　　萧定非走了半天，终于在一所中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