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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风望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栗清嬗平时看着挺聪明一脑子，现在竟然说不出别的话。

国中生吗？竟然能这副傻样。

站在一旁的杭箴腹诽着。

栗清嬗和杭箴两人走了。

陶茹小跑到祁风望身边，刚刚的情况让她一头雾水。

她只以为祁风望和杭长官关系好，没先到和今天刚到任的宋长官也很是熟络。

难不成自己的朋友是什么隐藏身份、一心从基层做起的大佬？

祁风望看到她疑惑又崇拜的眼神，深深叹了口气。

她是把陶茹当妹妹看的，事已至此，她并不想瞒她。

“三个月之前，我救了宋……长官。我来南海参军，其实也和他脱不开关系，杭箴当时也帮了我。”

“事情太复杂了，我有机会再和你细说。但是我和他俩的关系，除了战友情，再不会有其他了。”

折返回来的两人就听见祁风望说的这些话。

栗清嬗定定站着，表情没什么变化。

半晌，他才侧过头问杭箴：“我有那么讨厌？她至于那般着急与我划清关系？”

杭箴憋着笑，半认真半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路漫漫其修远兮。”

祁风望和陶茹两人回了宿舍。

没过多久，在医务室休养的姜佳也回了宿舍。

刚一进门，她就握住祁风望的手，感激不已：“小娇姐，真的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真的就死在水下了！”

宿舍的其他人又关心起姜佳来。

说着说着，她突然发生一声感叹。

“天啊！宋长官，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第17章

祁风望正刷着牙，听到这句话一脑门子黑线。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栗清嬗给自己的印象，全都和温柔沾不上边。

她吐出口中的水，刚想说什么，眼前却又浮现这一世的他。

说“我可以娶你”时那样认真的眼神，说要陪同自己水下训练的表情，还有今天递给她那盒饭的手。

这些都和上一世的栗清嬗全然不同。

上一世，她跟着他回了首都，看见他和苏婉婉的相处，才知道栗清嬗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她也终于认清，自己只是他们感情中的调剂品，是他们虐恋情深中一颗再小不过的垫脚石。

谁知道他这一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刺激苏婉婉。

祁风望不想再赌，也不想再陷进去半点。

可他的眼神作不了假，那是她向往了太久的，带着爱意的眼睛。

但当初是苏婉婉，如今又是她，栗清嬗的心那么容易变，又让她如何相信。

祁风望的心里此时陷入了天人交战。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爬上了床。

“对吧小娇姐，宋长官可是亲自把我抱到病床上的呀！”

姜佳一嗓子又把她叫回神。

祁风望有些敷衍地应到：“啊，对，是这样的。”

到底还是春心萌动的小女生，会为了一个帅气的男人争论不休。

寝室里吵吵嚷嚷的，宿管猛然推开了门：“吵什么呢！你们这个寝室想晚上去罚跑吗！”

屋里终于安静。

祁风望困顿不已，彻底陷入沉睡。

她的意识却好像回到了那个闷热的船舱。

“我可以娶你，我会好好照顾你。”

头上手上还挂着纱布的栗清嬗这样说着。

她的心跳得极快。

画面一转，去到首都的教堂，是上一世她与栗清嬗举办婚礼的地方。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缓缓走向那个目光认真又温柔的栗清嬗。

可下一秒又如坠冰窟，回到了那个雨夜。

眼前是离婚协议书。

她抬起头，栗清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冰寒。

“离婚吧，我们的婚姻没有任何意义。”

如同断头斧落下最后一刀。

她猛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一颗心大起又大落。

呼吸平复，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栗清嬗如何了，原来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

距离稍一近，那扇翻涌着无数情绪的门就被打开。

像藤蔓，又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坐起身来，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着凌晨两点。

两行眼泪从眼眶落下，她抬手擦掉。

复又躺下，重新睡去。

早晨六点。

宿舍楼的广播吹起了起床号。

祁风望已经叠好被子。

她终于不用收敛动作，从上铺爬下来。

穿好军装，祁风望舒展了下筋骨，感觉浑身松软。

陶茹和她保持同一步调，洗漱完，两人一起出了宿舍门。

早操。

集合时间还没到，一个排已经由各班的班长整好了队。

然后一众人看着栗清嬗和杭箴身后跟着几个教官，从另一栋宿舍楼里出来了。

教官集合列队，交代完事项后又走向各自的连队。

“训练态度相当端正！咱们连是列队最快最整齐的！”

教官夸奖完，跑操的广播响起。

跑过主席台时，祁风望又遥遥和栗清嬗对上视线。

她无端打了个寒颤，立马移开了视线。

第18章

一周有连续两天的水下训练。

今天的场地到了室外。

教官开船，带她们一个连的人到了海上的潜水训练场地。

栗清嬗也在船上。

祁风望总觉得这栗清嬗一个上校，该有点其他事情做。

怎么就当上督查一样，光围着她们这群新兵转了。

祁风望正想着，两人突然对视上。

想起昨天他在医务室门口说的话，祁风望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

栗清嬗那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祁风望出列。”

祁风望身体僵了一瞬。

她被整个连队的人盯着，顿时感觉如芒在背。

祁风望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是！”

祁风望是真的觉得他有些恶劣，偏偏这人还是一副伟光正的样子。

脸上表情严肃得不行，一双眼睛里却是调侃的笑意。

不想和他扯上关系？没关系，他总能强求。

海上的安全设备和在室内的有所不同。

栗清嬗就拿祁风望来当示范。

“我们实地训练，呼吸机和氧气瓶连接的管子会更厚实一点，更要检查好两头的衔接状况。”

他举起手展示他手上的绳子。

“这是我们训练时候必须要系好的信号绳。海上的风浪和潮汐多变，没有这根绳子很容易在海里迷失方向。”

他伸手过来，扶住祁风望的腰。

潜水服明明很厚，祁风望却感觉自己这腰上这只手的温度给烫到。

栗清嬗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表情，轻笑一声，稳稳当当地给她扣上信号绳。

他又和其他人说：“下水前，这些你们都要检查好。”

海上的环境不比基地的室内泳池，水泛黄浑浊。

祁风望一下水，就感觉什么也听不见了，是与外界完全隔绝。

明明之前没有设备时，在海里还觉得一切都好。

反倒是正式的训练，还紧张了起来。

祁风望在自己浓重的喘息声中，看见了后她一步下水的栗清嬗。

他也带着沉重的头盔，看不清样子。

栗清嬗伸手过来，拉住祁风望。

明明什么也看不清。

明明手上也没有直接真实的触感。

但两人接触的那一刻，祁风望的心一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她无端觉得栗清嬗的表情会是她熟悉的那一种。

祁风望也轻轻勾了下嘴角，往海下训练的地方游过去。

……

陶茹对海下的训练有些不适应。

祁风望陪着她到了休息区。

脚还没踏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议论声。

“感觉祁风望和宋长官有点暧昧，你们不觉得吗？”

“有吗？应该只是第一天训练她表现亮眼吧，那么深的训练池，她把安全设施全给姜佳了，还托着她上来了，换成谁能这么做？”

“我也这么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挺不一样的，如果只是因为第一天的表现，这俩人走得也有些近了。”

几个人有赞同也有不赞同。

一向沉静的陶茹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又担心地看了祁风望一眼。

祁风望猜到或早或晚都有这么一出，并不意外。

祁风望面色如常地扶着陶茹进去了。

几个人看正主来了，都噤了声。

祁风望也不打算和她们计较什么，只说道：“我们已经是很久的队友了，今后也会成为战友，把心思放在我和谁的关系上，不如多看看我怎么训练的。”

因为祁风望认真的态度和过硬的实力，在一同入伍的女兵里还算有话语权。

姑娘们心眼不坏，女生之间会说些什么也不奇怪。

起头的那个人和祁风望道了歉，说tຊ话的那几个人一起出去了。

……

之后，祁风望避不开和栗清嬗见面时，和人说话总客客气气的。

更是有意避开和他的接触。

在好几次迎面碰见祁风望，下一秒人又不见了踪影后，栗清嬗也意识到祁风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