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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我自费也可以，不要门票的那一种，我就是想让大家听我唱歌。”

　　当时琴姐在场，知道她都说了什么。

　　姜雨梨叹了口气：“当时采访，应该有录音才对。”

　　琴姐愁眉不解：“看来是有人要整你，要不然就是这家报社想要点什么话题。”

　　“明光日报和我们公司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琴姐叹了口气：“傻孩子，那都是利益往来，如果眼前有更大的利益，关系再好也没用。”

　　姜雨梨从窗外看下去，楼下挤满了记者与愤怒的民众。

　　他们每个人脸上表情不一，少数是带着被欺骗的愤怒与失望，更多人看起来只是想看好戏凑热闹。

　　“我们现在去公司，先召开发布会澄清，然后和明光日报那边沟通一下。”

　　“如果不能和谈……我们就报警。”

　　姜雨梨点点头，本就昏沉的头更加痛。

　　其他报社的记者都找来，围堵在楼下。

　　既然要开发布会，就不用畏惧楼下的记者和群众了。

　　然而她们刚刚下楼，就有个人影猛地冲上来。

　　琴姐拦住，那人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姜雨梨定睛一看，便皱起眉：“妈？”

　　叶母哭喊声震天：“雨梨，妈妈把你养到这么大，付出了所有。可你对妈妈不管不问，还让人教训我！我不活了，我要去死！”

　　这个时代，孝道为大。

　　记者们一拥而上，杂七杂八的提问和镁光灯的热度照得姜雨梨头晕目眩

　　下一秒，姜雨梨双眼发黑，晕了过去……

第10章

　　一周后的傍晚，病房内。

　　姜雨梨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整个人消瘦又苍白。

　　那澄清的发布会没开成，这几天，关于她的事闹了不小的风波。

　　那个明光日报，就是给她塞名片的孙旭江手下产业之一。

　　琴姐忙于和公司沟通，每天只有晚上才能过来看看她。

　　并不让姜雨梨询问一切关于外面的事情。

　　“雨梨，你就好好休息，等过几天我们再澄清。”

　　说这话时，琴姐眼底划过愧疚的神色。

　　公司已经明确告诉了她，姜雨梨这个人，暂时先放弃。

　　说的是暂时，但如果这次翻不了身，那就是永久了。

　　琴姐不打算把这个糟心事告诉她。

　　姜雨梨还在病中，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她木然点头：“好。”

　　沉默了会儿，又说：“那个电台……我想继续。”

　　琴姐犹豫：“要不还是停了吧？”

　　姜雨梨执拗地看着她。

　　她有一条专属的电台频道，以往是用每天空闲的时间在上面唱一首歌。

　　虽然有时候也会有听众来电，但出于公司的要求她从来没有接听过。

　　琴姐拗不过她，只能答应。

　　电台频道里，姜雨梨唱完了一首歌。

　　突然有听众来电，姜雨梨看了一眼录音室门外背对着的琴姐，按下了接听。

　　出乎意料的，是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声音。

　　“雨梨姐姐你好，我叫张荣娣。”

　　“自从我弟弟出生之后，爸爸妈妈好像就不爱我了。爸爸用凳子砸我，把我关起来不让我上学，妈妈也斥责我不该吃弟弟的鸡蛋。”

　　“雨梨姐姐，我好痛啊，如果活着永远都这么痛的话，我已经不想活着了……”

　　姜雨梨愣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柔婉：“小张妹妹，人生不是永远都这么痛的。”

　　“你不能死，因为你将来会遇见很多重要的人和事，会有人爱你，把你当成珍宝。”

　　“而首先，你应该好好爱自己。”

　　刚说完，电话那头突兀地挂断了。

　　姜雨梨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而紧接着，她自己的电话响起，是陆晏栩打来的。

　　她迟疑接起，却被对面传来的声音当头棒喝。

　　“叶小姐，晏栩说他的药在你那里，可不可以麻烦你叫人帮忙送一下。”

　　“我们的地址是君和酒店1301……”

　　是王吟湫。

　　姜雨梨眼前一阵眩晕。3

　　她狠狠掐住手，忍着哽咽和心痛：“陆晏栩呢，让他自己跟我说。”

　　“好吧。”王吟湫撒娇去喊，“晏栩，别洗啦，叶小姐说让你接电话。”

　　洋洋洒洒溅落的水声停住，陆晏栩的声音很快响起：“什么事？”

　　姜雨梨再也忍不住，泪掉了下来。

　　她竭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晏栩，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再过两天，我就三十岁了。”

　　陆晏栩愣了一会，原本以为她是要问王吟湫为什么这个时间还和他在一起的事。

　　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他当然记得，十年前，他信誓旦旦：“雨梨，我们三十岁就结婚好不好。”

　　那时候姜雨梨笑得眉眼弯弯：“好，我只爱你到三十岁。”

　　“但如果你那时还不娶我的话，我就再也不要你啦！”

　　听到对面的沉默，姜雨梨扯起苦涩嘴角：“放心，我没想逼你娶我的意思。”

　　“陪我再过一次生日，好吗？明天晚上九点，我在我们第一个家里等你。”

　　旁边王吟湫在催促，陆晏栩压下心中不安，语气平淡：“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姜雨梨独自离开了电台。

　　夜深，街上没几个人。

　　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没人认出来。

　　身影孤单。

　　姜雨梨走进一家蛋糕店，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奶油蛋糕。

　　又兜兜转转，去了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爬到房子顶楼，她用怀中那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拧开锁。

　　屋子里已经布满了灰尘，昭示着无人来过。

　　她把蛋糕放下，独自将整个房子打扫干净。

　　就好像，他们从未离开过。

　　姜雨梨在这里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

　　钟表显示晚上十一点半，她的生日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陆晏栩还没有出现。

　　她将蜡烛插上，点燃。

　　然后用固定电话打给了陆晏栩。

　　那边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姜雨梨心头苦涩：“原本还想听你说最后一声生日快乐！”

　　她趴到桌上，眼泪汹涌落下：“陆晏栩，你又失约了！”

　　从搬出这里，陆晏栩就对她越来越漠不关心。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她不得不习以为常，再也数不清。

　　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满眼都是她的陆晏栩，不爱她了。

　　过了很久，姜雨梨抬起头。

　　双手合十，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