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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滋”的一声，接着没几秒整个实验室就陷入了黑暗。

“跳闸了。”傅斯年说。

“…”

“秦愉？”

傅斯年话音刚落，黑暗中就亮起了一束光。

“走吧。”

耳旁传来秦愉丝毫不慌张的声音，傅斯年透过光看见了秦愉的脸。

傅斯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好像有点变了，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秦愉和傅斯年走出实验室，整层楼都黑了，看来跳闸的不止实验室。

两人走在长廊里，傅斯年看着走在自己前面拿着手机的秦愉，突然问了一句：“听说你和时扬分手了。”

闻言，秦愉心口一疼，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时扬的脸。

秦愉不语，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她现在任何与时扬有关的都不想和任何人谈起。

山一程，水一程，拥有过就行。

有些事她能接受，但不想讨论。

秦愉继续往前走，突然间，她的手机发出电量低的提示音。

秦愉看了看屏幕，百分之二的电。

她叹了叹气，回头对着傅斯年说：“快走吧，手机没电了。”

说完，秦愉正要走，傅斯年突然叫住了她。

“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真的分手了？”

秦愉停下脚步，良久之后才吐出一句话：“与你无关。”

傅斯年：“就是问一下。”

秦愉回头看着他，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

“分了，然后呢？”

傅斯年咽了咽，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嘴唇。

“没有然后，就嘲笑你一下。”

傅斯年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这么迫于求证秦愉到底有没有和时扬分手是什么心态。

还有，他想找秦愉吵架，然后吵完问她要不要去学校门口那家东北烧烤吃夜宵。

傅斯年知道这个想法很滑稽，但他就想这么做。

秦愉沉默了良久，再开口，一句话差点没让傅斯年噎死。

“傅斯年，你是不是想起我从前的好了，想和我复合？”

“！”

突然之间，傅斯年心跳上升，整个人热血沸腾，他狡辩，“胡说什么？”

秦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说了，人有三急。”

秦愉提了提唇：“那上完厕所为什么不走。来找我干嘛？”

傅斯年语噎：“…”

“我…纯属好奇。”

秦愉继续逼问：“那我和时扬有没有分手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斯年有种被秦愉打的节节败退的感觉。

“说了，嘲笑你。”

秦愉借着手机百分之一电量的最后几秒光亮看着傅斯年，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要这么幼稚。”

说完这句，光突然消失，傅斯年和秦愉又置身于黑暗之中。

静谧的空气中，傅斯年听到脚步声，他凭着感觉追上秦愉，然后借着窗外的月光抓住她的手腕。

“秦愉，我有话想和你说。”

秦愉抽回自己的手，傅斯年不等她有回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没有别的想法。就问你做朋友行不行？”

“想多了。”

傅斯年不依不饶：“以前是我的错。我想弥补。”

秦愉拒绝：“不用，好聚好散。”

傅斯年有些抓狂：“秦愉，你故意的吧？”

秦愉抬头看着傅斯年，月光下他的脸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他心里的想法。

“我不是故意。是不想。傅斯年，我现在就想一个人，我讨厌和过去有关的任何人和事。”

“你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秦愉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一点机会都不给傅斯年。

只是当她气喘吁吁跑到一楼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很操蛋的事。

实验楼的门被锁了，秦愉不停去扯那个U型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嘴里喊着：“有人吗？帮我开开门好吗？”

可是任由秦愉怎么喊，都没有人出现。

她想一定是刚才跳闸那会，实验楼黑了，保安以为没人，偷懒，在没有例行巡楼的情况下就把门锁了。

“来人，这里还有学生。”

傅斯年来到秦愉旁边，她立刻向他求助：“你手机借我一下可以吗？我打个电话。”

傅斯年：“手机？没电了…”

事实上傅斯年手机的电量现在打二十把王者荣耀妥妥的。

“没电？”

秦愉不信：“拿出来我看看。”

傅斯年把手插进裤兜袋偷偷长按了关机键。

“刚才不是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秦愉着急：“你能别闹吗？”

傅斯年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随便按了两下，说：“是我骗你？”

秦愉心急如焚，也没有再去细究，嘴里念叨着怎么办？

实验楼的一楼教室窗户全是防盗网焊死。

二楼是实验器材存放室所有的门都锁着。

三楼跳下来，不死也残废。

190 社会人渣

见秦愉焦急万分的模样，傅斯年把头歪向一边，唇角向上扬了扬。

半个小时过去，秦愉喉咙喊到沙哑也没有人来开门。

“喂，吵死了，别喊了。”

傅斯年伸手碰了碰秦愉，“别喊了，没用，待一晚，死不了。”

秦愉不理傅斯年，找了一个靠窗户的角落坐了下来。

傅斯年跟着走了过来，很自然地在秦愉旁边坐下。

“小姐姐，聊个五毛钱？”

傅斯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他其实有点搞不懂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喜欢调戏人的恶俗趣味。

秦愉不啃声她抬起头，透过窗子望向了夜幕之中悬挂着的月亮。

今晚的月光特别的温柔，心底的柔软总是容易被戳中。

“想什么？”

傅斯年问。

秦愉直言不讳：“想时扬。”

傅斯年笑着点了点头：“你还是没变，恋爱脑。”

说完，他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过这也不是缺点。”

现在的傅斯年觉得一个女孩恋爱脑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随便绿人。

秦愉把头靠在墙上，对着月亮发呆，傅斯年借着月光偏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爽地说。

“什么时候学会把人当空气的臭毛病了？”

半晌，秦愉慢慢将头转向傅斯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我想安静一会，可以吗？”

“我最近心情真的不好，杀人都有可能。不只是对你，谁都一样。”

说完，秦愉不再看傅斯年一眼，双脚弯曲，两只手环抱着，低下头，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没过多久，傅斯年的耳畔就传来了窸窣的抽噎声，像小猫叫。

他知道秦愉在哭，而且多半是因为时扬。

傅斯年起身找了一个离秦愉比较远的角落抽烟，黑暗中，红色的火点忽明忽暗。

抽完烟，傅斯年重新来到秦愉面前，发现她已经靠在墙角睡着了。

傅斯年轻手轻脚地在刚才的位置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发现秦愉的睡姿很伤颈椎。

于是他伸手把秦愉的脑袋揽到自己的肩膀上，身子微微侧了侧，给她找了一个可以睡的最舒服的姿势。

须臾，傅斯年就听到秦愉匀称的呼吸声，风一吹过，他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傅斯年想起以前他抱秦愉的时候，也经常闻到这味道。

那时候嫌弃是多半，而现在却是熟悉感带来的悸动。

傅斯年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黑暗中屏幕的光将他的脸庞映衬的格外清晰。

傅斯年回了几条消息，随后困意涌上，他沉沉睡去。

夜晚的校园格外的宁静，万物沉寂，柔和的晚风一阵又一阵地吹拂而过。

.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洒在秦愉的脸上，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周围的环境让秦愉一度有些记忆断片。

忽然，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