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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出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还惦记着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

　　再度睁开眼，虞晞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很久才缓过神。

　　她居然没死？！

　　胸腔里那颗心脏正平稳地跳动着，她还活着！

　　跟医生简单聊完，陆西归稍稍放下心。

　　回到病房时，见虞晞已经醒了，他忙走过去，“小晞，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叫医生来？”

　　虞晞没有看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蒋若晗在哪？”

　　声音沙哑，语气冰冷。

　　陆西归被她的态度搞得有些火大，“小晞，你这次太让大家担心了！若晗为了找你，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大雪天路难走，脚都磨破了……”

　　“我不过是摔下山，蒋若晗可是磨破了尊贵无比的脚，你是这意思吗？”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保证声音没变调。

　　陆西归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虞晞！大家说好了去泡温泉，你明知道自己腿脚不好，还一声不吭离开，害得大家大晚上不睡觉去找你，若晗因为你受伤，你却不懂感激。虞晞，你能不能懂点事！”

　　泪水夺眶而出，虞晞嘶声喊道：“懂事？你们在另一个屋子里开庆功宴，却把我排除在外，你们懂事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她才突然走的，陆西归面露愧色，“这件事，是我欠妥当。但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一个人……”

　　“蒋若晗她害得我双腿瘫痪，还把我推下山，她懂事吗？！陆西归，你怎么变成这样！”

　　“什么？！”

　　虞晞死死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蒋若晗是凶手，是她算计了我导致了我腿受伤，西归，你快报警！”

　　陆西归却神色复杂，喃喃道：“之前若晗说你嫉恨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女人，尤其是她，我之前还不信，没想到竟是真的。”

　　抬眼，男人眼中满是失望，“虞晞，你到底想我怎样？放弃花滑，回家整天对着你，这样你就放心了？”

　　虞晞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她深爱过多年的男人。

　　“我的丈夫，比起我，更相信别的女人说的话。”

　　心寒的感觉，比她在雪地里等死更痛苦。

　　看她这样，陆西归心头一软，不忍刺激她，缓和了语气，“你说的事，我会去查的。小晞，咱们别闹了好吗？我答应你，会去查清楚的。”

　　男人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新冒出的胡茬也没来得及刮，肯定是这两天太操劳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虞晞缓缓点头。

　　留院观察了几天后，陆西归把她接回了家。

　　她在家养伤的日子，陆西归一扫过去的冷淡，每天都准时回家，给她做喜欢吃的饭菜，推她出门遛弯，也搬下来跟她住一间房，一切仿佛回到两人新婚时。

　　直到她收到蒋若晗的信息。

　　那是一张世锦赛预选赛入选名单的截图，陆西归和蒋若晗的名字赫然在列。

　　下面跟着一句话，“你什么都左右不了！”

第9章

　　虞晞眼前一阵发黑，她自以为的现世安好，瞬间被击得粉碎。

　　原来陆西归答应她，说要调查她前后两次遇害的真相，只是稳住她情绪的幌子。

　　突然想起蒋若晗提过，陆西归曾在背后讲过她练习走路的事。这次肯定也是一样，两人躲在背后，把她当笑话一样谈论。

　　既然没人帮她，那她就自己去指控。

　　冰面上，陆西归和蒋若晗正在训练，动作缱绻、眼神勾连。

　　虞晞到的时候，直观地看到了这样过于和谐的画面。

　　这样子的训练，她受不了。

　　“陆西归！”

　　回音在空旷的训练场馆里久久回荡。

　　训练戛然而止，陆西归回头看向她，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小晞，你怎么来了？”他滑到休息区。

　　虞晞眼眶发烫，强撑着说：“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陆西归脸色微变，他知道虞晞在问什么，下意识就想拉她离开，“咱们出去说话。”

　　“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

　　用力甩开男人拉住她的手，她声音更大，带着哭腔，“你真的调查了吗？一年前的意外！”

　　“虞晞！有话咱们回家再说，别耽误大家训练！”

　　陆西归终于露出了不耐烦，他的表态刺激了虞晞。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是蒋若晗亲口承认的，是她动的手脚，导致我双腿瘫痪，前几天也是她把我从山上推下去，她是凶手！”

　　虞晞的控诉响彻了整个冰场。

　　队友们听得一清二楚，满目诧异又不敢出声问。

　　“你有完没完，没事可做吗？就知道疑心疑鬼！”

　　“西哥，你别这么说师姐。”蒋若晗凑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师姐也是太爱你了，才患得患失。”

　　说完，还主动上前拉住虞晞的手，“师姐，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对抑郁症……”

　　“啪——”

　　“你才有病！”

　　虞晞用尽浑身的力气扇了她一耳光，所有人都被镇住了，全场鸦雀无声。

　　陆西归最先反应过来，“虞晞!你在做什么？”

　　蒋若晗眼泪一滴滴落下，“师姐，我跟西哥真的只是拍档，大伙平时起哄，也都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如果你真的介意，我……我愿意退出比赛，以后不再跟西哥搭档了。”

　　“开什么玩笑！”陆西归轻轻拍着蒋若晗的肩膀，柔声安慰，“比赛不是儿戏，别把这些话放心上。”

　　虞晞只觉得荒谬，好一个颠倒黑白。

　　哭就有道理吗？那为何她的眼泪什么都没换来？

　　“陆西归，我们离婚吧。比赛不是儿戏，婚姻也不是，我们这场闹剧，一开始就错了。”

　　她面无表情，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陆西归剑眉一紧，他素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谈私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虞晞嘴里说出来，原本该生气的，却让他极为不安。

　　这种不确定感让他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他转身就冲着冰面上的一众队员大吼，“比赛都稳了是吗？！还不训练！”

　　背对所有人的蒋若晗，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

　　她弯腰凑近虞晞，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早和你说过了，没人会相信你的。你看，即便你捡回一条命，又如何？西哥他，不信你。”

第10章

　　虞晞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死胡同。

　　她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极尽悲凉，这胡同跟她的人生何其相似啊。

　　正准备掉头，身后一股力固定住了轮椅。

　　“大美女，怎么一个人出来啊？”

　　油腻的腔调令虞晞心生厌恶，她厉声呵斥着，“走开！”

　　用力地转动轮椅，却无法移动分毫。

　　下一刻，她连人带车被对方掀翻。

　　摔倒的位置恰好在一处垃圾箱附近，令人作呕的气味钻入鼻腔，虞晞几乎要吐出来。

　　抬头望去，找麻烦的是个染了黄毛的小混混。

　　流里流气，眼神猥琐，一看就不是好人。

　　这里是个死胡同，四周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虞晞察觉到了危险，畏缩着蜷起身，“我警告你，别过来！我叫人了！”

　　黄毛蹲下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对着边上的破轮椅就是一踹，声音大的让虞晞心里一颤。

　　“这儿僻静，就算有人听见，谁想惹事？来吧，哥哥疼你！哈哈哈哈……”黄毛上前，轻而易举地就控制住了虞晞的双手，并拢后按在她的头顶。

　　这个姿势令虞晞愤怒又羞耻。

　　“我可以给你钱，只要你放了我。”

　　黄毛笑了，“巧了，我也想这么说呢，我可以给你钱。”

　　他贪婪地打量着虞晞的身体，“像你这种人，也做不了别的工作，干这行正好。”

　　浑身的血液冲上头顶，虞晞大怒，“畜生！你个畜生！放开我！”

　　“呸！”

　　黄毛朝虞晞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我还没嫌你是个瘫子呢！”

　　边说边解虞晞的衣服，虞晞趁机挣开双手，拼命挣扎着，黄毛没了耐心，恼羞成怒连打了她十几个耳光。

　　“老实点，别给脸不要脸！”

　　“也就老子肯碰你，换个人，谁稀罕！”

　　“都特么嫌你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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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堪入耳的羞辱潮水般涌向虞晞，将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全部淹没。

　　体力渐渐消失，虞晞的衣服被撕扯开，冷空气立刻灌进来。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冻得，是恶心的！

　　挣扎中手上摸到个玻璃瓶，虞晞用尽浑身的力气将瓶子砸向了黄毛的头。

　　一声脆响，玻璃瓶碎裂。

　　“贱人，你特么找死！”

　　黄毛摸了一把头上的血，眼神转为暴怒。可很快，眼中就闪着兴奋的光，“不错，哥哥我就喜欢性子野的。”

　　他重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