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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危险了！我陪您一起去！”许以安激动道。

周忌野看向她，神色淡淡：“你是我最得力的副手，要是我真死了，还要你给我收尸。”

许以安一楞，向来严肃的脸上突然出现空白，将手中的枪和弹夹放到周忌野手中，握紧他的手，眼眶湿热，声音哽咽道：“审判长，您一定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

周忌野看着她过于激动的神情，和突然握住自己的手，思绪回转，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抽回手，目光转移向远方，说：“去安排吧。”

.....

山洞中。

火苗高低闪烁，光映在旁边靠墙假寐的人的脸上，显得他神色晦暗不明。

周忌野闭着眼，江星繁知道他没睡。

夜晚降临之前，周忌野刚摸到前方破落的小镇，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丧尸活动。

他们行动迟缓，但却井然有序，站岗换防，俨然一座小型城市。

周忌野还在这里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故意露出了马脚，在这里守株待兔。

周忌野赌，他一定会追出来。

火苗忽然一闪，山洞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周忌野耳朵一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果然来了。

江星繁飘出山洞看去，来者正是——乔渊。

他坐在丧尸抬着的藤椅上，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乔渊似乎并无变化，只是脖颈上蔓延着青紫色的血管痕迹，眉心一个空洞，像是弹孔。

江星繁愣了一瞬。

乔渊竟然没死？

周忌野从身后的山洞中走出，看着丧尸中央的乔渊，像是早有预料。

“果然是你。”

乔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要感谢审判长，没有把我扔进焚化炉，而是将我扔出基地，让我有机会再次站在你面前。”

第21章

周忌野没搭理他阴阳怪气的话，而是看他带领的一众丧尸，神色略有触动。

这些丧尸外观上与寻常丧尸并无两样，可是即为听话，均护卫在乔渊周围，没有像平常一样，闻到活人的味道就扑上来。

江星繁仗着无人看到自己，飘到乔渊身边，戳了戳他眉心的弹孔。

手指穿过皮肤，触感是一片虚无。

就像她的心情，一片平静。

她恨乔渊告密，让自己经受一年的抽血折磨，但看到乔渊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再也提不起半点情绪。

乔渊突然感觉眉间有些瘙痒，他心思一动，身旁的丧尸都跟着晃了下身子。

周忌野眸光一闪，看向乔渊，故意说道：

“你对这些丧尸做了什么，让他们都听你的指挥？”

乔渊挑眉，神色张狂，嗤嗤地笑起来：“周忌野，你那么聪明，猜不到吗？”

“猜不到。”

周忌野看了眼光脑，干脆利落的回答。

江星繁撇嘴，那光脑只会亮，连时间都不显示，有什么可看的。

乔渊被他直白的回答打断，又看他动作，像是明白了什么，收起脸上狷狂的神情，正色道：“上！”

除了抬轿子的四个丧尸，其余丧尸都朝着周忌野奔来。

这些丧尸除了会听命令外，似乎与寻常丧尸一样，行动迟缓，脚步拖沓。

江星繁看了两眼，就移开了目光。

比起周忌野斗丧尸，她更想知道乔渊是怎么操纵丧尸的。

难道他感染丧尸病毒后，没有失去神志，进化成了丧尸王？

江星繁围着乔渊左看右看，这一下，真给她看出了端倪。

乔渊左臂衣服遮掩下，有一处针孔，以这针孔为圆心，距离越远的皮肤，青紫色的痕迹就越深越斑驳。

大概是注射了一些延缓丧尸病毒的药剂。

而脑中的弹孔处，似乎有一抹幽光闪烁。

周忌野似乎体力衰竭，强撑着山壁不愿倒下，身上的伤口也再次崩开，浑身血淋淋的好不狼狈。

乔渊高声说：“周忌野，你还是放弃抵抗吧！刚才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救兵来吧？现在....”乔渊上下打量着周忌野，“不如求求我，我也能给你个痛快。”

周忌野的脸隐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神色，说：“别说废话。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乔渊被他刺激到，眉间的弹孔似乎闪过一丝亮光，他一拍身下的座椅，言辞激烈道：“周忌野，死到临头还嘴硬！”

丧尸也似乎受他的影响，每个人蠢蠢欲动，像是迫不及待。

乔渊一挥手，抬着他的丧尸放下椅子，丧尸群从中间散开，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走到周忌野五米外，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挖苦道：“当年你为江星繁把我赶出基地，现在江星繁死了，异能也消失了，全基地都要仰仗我的血清，我以为你......”乔渊眼中流露出些许温柔，又转瞬变成冰冷，“你却一枪将我杀了！”

“周忌野，你这样爱江星繁，可她直到死前，都以为你是告密者，还在恨你......你后悔吗？”

周忌野似乎被他的话打击，身影一晃，吐出一口血来。

乔渊脸上显出必胜的神色，知道自己目的达成，拍了拍手，丧尸蜂拥向周忌野。

江星繁眉头紧蹙。

她救了乔渊，周忌野为她赶乔渊出城，乔渊记恨周忌野，将她血液的秘密告诉统帅，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江星繁回想这一年来经历的这一切痛苦，追根溯源，竟是因为她自己的一时善念。

是她自己杀了自己。

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笑自己愚蠢。

世间之事环环相扣，兰因絮果，有自己的宿命。

是她太傻，看不明白。

江星繁迟来的醒悟。

“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

江星繁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看到乔渊转身的瞬间，周忌野身影一动。

他动作极快，闪身迅速躲过朝他而来的丧尸，贴近乔渊身后，一手成爪状掐住他的脖子，威胁到：“让他们停下。”

乔渊没料到周忌野还有力气，一时不察让他得了手。

他嘴硬道：“你想得美！”

丧尸调转方向，向乔渊和周忌野包围。

山林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灯光亮起来，许以安带着十名护卫队员出现，她看清局势，枪口对准乔渊：“放弃抵抗，不然我将....”

乔渊打断道：“将怎样？我现在已经是丧尸了，你杀不死我。况且——就凭你们这几个没有异能的废人，也想与我的丧尸军团为敌，未免....”

他话音未落，就被周忌野一刀柄打晕，“废话太多。”

许以安与他配合默契，立刻扔给他一把量子枪。

周忌野迅速接过，砰砰两枪，将离他最近的两个丧尸爆了头。

江星繁飘到山洞中，不想让子弹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

突然，许以安一声大喊，身子扑向周忌野：“审判长！”

江星繁还未来得及回头，便感觉到一阵晕眩。她身体渐渐透明，一股无形的引力将她引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眼前世界天旋地转，再归位之时，腹部传来久违的疼痛，只见她面前的丧尸正一爪子掏向自己的腹部，鲜红的血液正喷涌而出。

她顿时失力，一声痛哼，身影摇晃一下，向后倒去。

却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忌野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她看到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短发，薄唇，一身满是血污的作战服。

周忌野叫她：“许以安！”

江星繁闭上了眼。

第22章

江星繁好像在做梦。

她看着一个短发女孩一直跟在军装男人身后，目光贪恋又着迷的描摹着他的背影。

短发女孩看着他处理公务，给他递上咖啡；看着他清除感染者，为他擦去血迹；看着他与丧尸战斗，将自己的身体扑向他挡住背后的袭击。

但是一个身着白裙的长发女孩笑着扑向男人怀里，男人温柔又缱绻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后，短发女孩低下了头。

她走近，想看清楚，却突然发现自己正被男人抱在怀中，那男人鼻尖一颗小痣，满眼温柔的看着她。

江星繁下意识叫出男人的名字：“阿野....”

男人的五官渐渐清晰，他薄唇轻起，应道：“我在。”

再次睁眼，江星繁看到了久违的天花板。

身上突然传来钝痛，她一声冷哼，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当时....

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江星繁扭头去看，是周忌野。

她瞳孔放大，十分震惊。

怎么回事，周忌野怎么能看到她了？

而且，江星繁手指用力抓了抓床单，手上的触感真实。

她不是死了吗？

现在是？

周忌野看着她异常的行为感觉奇怪，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