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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亮像是一封温暖的信纸，撒在地面上像凝起来的一层白霜。

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私人诊所，照旧叙说自已最近的症状和情况，做了一些量表和测试，并根据结果提出了相应的一些问题。

谢洄年的精神问题并没有得到太多好转，而且……，秦川摇摇头，“你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些。”

“秦医生的错觉罢了。”谢洄年如实回应，“被我外公逼迫着每天吃各类补品和营养药膳，长了一些肉。”

秦川不知可否，“是么。”

“是的。”

得不到多余且有用的问话，只能再次依照之前的方案继续诊治下去，只能得到有效的控制，但无法进行最好的改善。

在谢洄年要离开之前，秦川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之前说，你总是在做一些令人痛苦的，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选择，那么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吗？”

谢洄年沉默了一瞬，然后有些复杂地笑了，他说：“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知道答案，也或许永远不会。”

他的目光似乎是在看着秦川，又仿佛不是，像是没有定点地落在某一处很飘渺的地方，语气近乎一种倔强的偏执，“秦医生，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好的，有时候人和人的相遇见面，就像苦海焚天，如此艰难，如此磨折。”

“无论如何，就算再痛苦，我也绝对不后悔。”

第58章 出现的女主角

五月中旬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因为前段时间新闻播报溺水事故频出，学校增设了游泳课，从高一到高三都有。

游泳场馆很大，有时候会有两个班级以上同时上课的情况存在，陆早早见到国际班那一群家世优良、面容姣好的朝泳池边走过来，也有一些人不在，大概率是请私人教练或者干脆不来上课——很正常，这群人天生就拥有特权。

李简安生理期，抱着膝盖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看着整座场馆里来来往往青春健康的躯体，时不时发出一两声笑，连因为疼痛导致的脸色苍白都消下去三分。

陆早早摇摇头，不知道李简安又在脑子里编出一场怎么样狗血曲折、蜿蜒迂回的情感大戏。

陆早早和所有人一样，换好泳衣，戴上泳帽，抻长手臂站在原地活动身体，提前做好热身训练。

李简安这才把视线从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移到陆早早脸上，很不放心地说：“早早，要是游不动的话就算了，别勉强自已，就说身体不舒服好了。”

听说教他们的这个游泳教练是某个游泳省队退役下来的指挥教练，所以对学生的要求跟专业的游泳运动员一样认真严苛，高标准严要求，不过教出来的成果非常不错——可能这也是学校高薪聘请他的原因。

其实陆早早学过一段时间游泳，不过后来没过多久就被叫停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偶然得知是陆识卿要求的。

但她本人还蛮喜欢这种徜徉在浅蓝色海水中的感觉，就像在天上飞翔的感觉一样，耳边只有水流涌动的声音还有猛烈吹刮过的风，没什么拘束的话，就会感觉很自由。

“好的，我知道了。”陆早早点点头，表示她会听取建议。

李简安听完，呆愣愣地看着她两三秒之后，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喜滋滋地朝陆早早走过去，像小混混一样调戏似地摸了两把她的脸，然后说：“早早，我过去怎么没有发现你眉眼这么漂亮。幽黑清亮的，像是小鹿的眼睛一样。”

陆早早下意识低头，想去用额前的刘海遮盖住，扒拉了一下才发现头上戴了泳帽，把头发全部覆盖了上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所以无能为力，不然李简安也不会清晰地看到自已的眉眼。

被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望，实在让陆早早有些不习惯，她用手蒙住李简安的眼睛，然后扶住对方的肩膀使其转身，一边推着李简安走一边有些无奈地说：“好了好了，肚子痛还一直说话，等下课之后我去食堂四楼帮你去买生姜红糖水，你乖乖坐在椅子上不要乱动了。”

“哕——”李简安做出一个要呕吐的动作，“我才不要喝那么难喝的东西，就让我痛着吧。”

“谁让你之前非要不听劝吃冰淇淋。”

被陆早早送回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坐着，李简安又绕到了一开始的话题，“你之后就不要留刘海了啊，这样多漂亮。”

其实就算露出了好看秀致的眉眼，也远远达不到漂亮的程度，陆早早心知肚明，大概是好朋友的滤镜使然，让她无论干什么李简安都会大力捧场，就连之前不怎么样的甜品蛋糕也是，还能真心实意地夸上一句好吃。

回到活动区域，陆早早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乱动而变得歪扭的泳帽。

抬手之间，余光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朝他们这里走过来，其实也不能算作熟悉，毕竟上辈子的事情有时候真遥远得像一场旧梦。但这张脸确实很美，皎洁莹亮，一看就是天生的女主角，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那女孩还在朝着他们走过来，目标却很明确，径直越过一群人，来到站在角落之中的谢洄年的身边，笑着跟他很熟练地攀谈。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出来气场很合，彼此之间也应该相熟，只看外表，真是无可匹敌的天生一对。

也对，早就该这样，其实一直以来就该是这样。

有些东西就算偶有偏差误判，但在命运鬼使神差地牵引和指导之下，最后也一定会走向正确的轨道，严丝合缝地和那条注定的脉络重叠起来。

陆早早看着两人头顶出现的显示屏，谢洄年，苏在溪，同一个世界里最天造地设的男女主，终于在她这种不值一提的炮灰眼中同频出现，只要一个同框，似乎就可以冲散一切不确定性。

真不知道自已以前到底在奢望什么，陆早早自已都觉得荒唐，她想，要是自已上辈子能够活得久一点，应该能在各种新闻报道和娱乐刊物上看到两人举办盛大婚礼的消息。

自已搞不好还能跟万万千千的炮灰背景板一样，在人群或者屏幕之后，发出类似于“哇！他们简直是天作之合的一对”这样的感概。

“什么事？”谢洄年问。

站在角落里，离人群尚有一些距离，周边是嘈杂的声响，说话声、广播声、还有人跳入水中激起一大片浪花的水声，何况谢洄年站在这里，没什么人敢靠近，所以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有彼此才能听清。

“真是冷淡。”苏在溪啧啧感叹，但她本人是个热情开朗的小太阳性格，所以应对这样的性格手到擒来，“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找你了嘛。”

说完，露出狡黠又灵动的一个微笑。

“你觉得呢？”

谢洄年向来是很擅长运用这样的反问来达到说话的真正目的的，把问题抛给对方的同时，还带有极强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