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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觉得秦宇泰最懂自己，现在看来，还是汉森最懂。

　　“是，我没先告诉你是我的错，但你也不听啊，上来就阴阳怪气，这谁受得了。”

　　秦宇泰埋怨着，看到楚向晚拿出手机。

　　他问：“你干什么？”

　　“订回纽约的机票。”

　　楚向晚话音未落，秦宇泰就伸手抢了她的手机。

　　“我错了，我真错了！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是，这事儿我是孙子，我应该先和您打个招呼，不应该等到您自己发现，我的错，成么？”

　　秦宇泰好说歹说，楚向晚才松了口。

　　餐间秦宇泰也只是稍微提了一下许家的事，隐隐约约的，楚向晚也听不明白。

　　但她也懒得追问。

　　秦宇泰的话哪有说不明白的时候，他不说明白，就是想让她之后自己从徐崇年那里知道。

　　“许芷茵呢？她去哪儿了？”

　　许家的事祸不及子女，许芷茵没有跟随父辈的步伐，但秦宇泰却没提及她的去处，引得楚向晚好奇。

　　秦宇泰却摇摇头：“出事之后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估计也是好面子，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你关心她，不如多关心一下徐崇年，那事儿之后他像是老了十岁。”

　　楚向晚心中已有波澜，却还是不想承认。

　　开口听起来又像是一阵嘲讽：“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秦宇泰顿时愣住，反应过来后马上骂她：“白眼狼！”

第37章

　　两人吵了一顿饭，分开时都还带着不服气。

　　秦宇泰被汉森拉走，楚向晚则是开走了秦宇泰的车。

　　她在市区漫无目的地转了几圈，竟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盛嘉律所的楼下。

　　盛嘉在上海的办公室和在帝都时一样，都有自己的两层建筑。

　　楚向晚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第一次来，车停在路边时，她也有点恍惚。

　　路边的香樟枝叶繁茂，落下许多独属于香樟的气味。

　　香气从车窗钻进来，楚向晚看着柏油路发呆。

　　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有人敲她的车窗。

　　她下意识按下副驾的车窗，却从车窗看到徐崇年的脸。

　　看到是她，他也明显愣住。

　　他僵在脸上的笑，她脸上的茫然，就这样映照进两人的眼中。

　　“什么时候回来的？”

　　片刻的沉静后，徐崇年先开了口。

　　他像老友相见时自然寒暄。

　　楚向晚却躲开了他的视线：“今早。”

　　她不想被徐崇年当做是自己特意来看他，马上放开手刹，准备离开。

　　徐崇年在车窗处叫住她：“你还没来我们办公室看过呢，上去喝杯茶？”

　　楚向晚看着他真挚的脸，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上海办公室和帝都办公室的风格一致，都走着沉稳风。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上海的院子里还有许多花圃。

　　有种几十年前小资的温馨自得。

　　办公室内部的规格和帝都一般无二，每一处角落，每一个堆积如山的工位，都在印证着徐崇年的成功。

　　可即便是这样的成功，在不久前，也险些陨落。

　　徐崇年把楚向晚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说喝茶，还真的给她泡了杯茶。

　　楚向晚接过茶杯，道了声谢。

　　徐崇年淡淡的，坐下后笑着说：“我们又好几年没见了。”

　　楚向晚没说话。

　　他自顾自说着：“当时在机场遇上你的时候，情况有点混乱，等我回过神，你已经离开了。”

　　他和楚向晚之间，好像总是隔着一些阴差阳错。

　　徐崇年看向她，眼中有点点光亮燃起：“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小橙子没回来吗？”

　　楚向晚平静道：“我一个人回来的，有些是事我想确认一下。”

　　听到她这样说，徐崇年脸上只闪过半秒的疑惑，很快便换上一副了然的神情。

　　“我听秦宇泰说，许家出事，你也差点……”

　　徐崇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协助调查，我确实是不知情，就没事了。”

　　楚向晚知道他是特意把事情说得简单，他不想让她担心。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担心你才想知道，你有没有问题，关系到我女儿以后能不能在国内生活。”

　　“我只是为了我的女儿。”

　　她说得无情，徐崇年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变过。

　　仿佛不管楚向晚说多难听的话，他都能平静且温和的接受。

　　“我以为你带走她之后，就不会再让她回来了。”

　　徐崇年说这话时不可避免的落寞。

　　他明明有女儿，却在女儿出生六年后，都没能见上过几面。

　　他甚至不知道女儿如今的模样。

　　“她还像小时候那样可爱吗？”

　　他只在幼儿园见过小橙子，小橙子入院的时候他也没能见到小橙子。

　　再之后，就是楚向晚带着小橙子彻底离开。

第38章

　　楚向晚却不回答他，态度冷硬起身：“没什么事就行，我确认过了，先走了。”

　　“向晚。”徐崇年叫住她：“你特意来一趟律所，就是为了确认这个吗？”

　　“倒也不是特意，顺路过来的。”

　　面对徐崇年，楚向晚习惯性口是心非。

　　闻言，徐崇年眼中的光亮黯淡了几分，但很快又强制燃起：“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如果徐崇年没说，楚向晚都差点忘了。

　　她和徐崇年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一起吃过饭。

　　“抱歉，我刚回国，家里很多东西还要我整理确认，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徐崇年很快点头：“没关系，等下次吧。”

　　楚向晚和徐崇年一同走到律所门口，楚向晚开口：“就送到这里吧。”

　　不等徐崇年说话，楚向晚已经快步朝车边走去。

　　上车后不过片刻，车子便起步走远。

　　徐崇年在原地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的返回律所。

　　楚向晚回到在上海的家中，秦宇泰一直在叫人上门打扫，所以她一回来就能马上住。

　　她下飞机之后都没有休息，这会儿一沾到沙发，整个人累到都翻不了身。

　　长时间飞行带来的疲倦，滞后地出现，不一会儿楚向晚就睡着。

　　等她再醒来，已经后半夜。

　　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艰难从沙发上起身，去冰箱找吃的。

　　冰箱里都是速冻，她顺便扯出一包就去烧了一锅水。

　　等她囫囵吃完之后，才给远在纽约的女儿打去电话。

　　“你那边不是很晚吗？你怎么没有睡觉？”

　　小橙子看了眼国内的时间，先关心起楚向晚。

　　楚向晚被暖得不行，满脸笑容：“我刚倒完时差，你怎么样，有听姥姥姥爷的话吗？”

　　“姥姥说我很乖。”小橙子乖乖回答，突然叫她，“妈妈。”

　　“怎么了？”

　　“姥姥说，你回国是要帮我看学校，我要回国上小学是吗？”

　　她边说边往旁边看，楚向晚很快意识到她这个问题是楚母让她问的。

　　楚向晚没马上生气，而是问小橙子：“你自己呢？你更想在哪里上学？”

　　小橙子苦着脸想了很久，“不知道，但我是不是也应该回国内看看学校？”

　　“是要看。”楚向晚温情说完，让小橙子把手机拿给楚母。

　　确认小橙子走远之后，她才埋怨：“你都在小橙子面前说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在她面前乱说话的。”

　　楚母脸色讪讪的，为自己辩解：“我就是开玩笑。”

　　楚向晚板着脸：“开玩笑也不行，她还小，哪里分得清是不是玩笑。”

　　“好好好，我错了行了吧。”

　　楚母每次都这样，道歉但是不诚心，偏偏楚向晚又不能继续发难。

　　“算了，过几天我去纽约把小橙子接回来。”

　　楚母愣了愣：“你……想好了？”

　　“对，我打算以后在国内生活。”

　　楚向晚也想了很久，之前决定去纽约散心，现在也该结束了。

　　“你和小徐……”

　　楚母试探，被楚向晚打断。

　　“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决定。”

　　楚向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至于其他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39章

　　楚向晚把小橙子从纽约接回到身边后，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过渡班。

　　等她明年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上学。

　　小橙子喜欢和小朋友玩，对上学这件事也是充满向往。

　　楚向晚和她说要送她上学，她开心得不得了，根本不用楚向晚做工作。

　　楚向晚每天把她送去学校，才去公司。

　　在国外那几年，她完全没参与公司的任何其他工作，只把自己画好图纸交给公司，再和公司对接人沟通细节。

　　除此之外，她就像个无业游民。

　　第一天飞机刚落地，她去公司转了一圈还算有点样子，再去公司的时候就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她找秦宇泰抱怨：“我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样只负责画图吗？”

　　“然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直接把我累死？你是这么想的吗？”

　　秦宇泰懒懒坐在沙发上，瞪眼看着她。

　　“之前不也是这样，我看你做得挺好的。”

　　“那是你不在的时候，现在你还这样，真要把我累死？我拖家带口的，哪能这样一直被你折磨？”

　　秦宇泰说得太认真，让楚向晚无法反驳。

　　这几年，或者说从更早之前开始，秦宇泰都为自己承担了太多。

　　要是她还这么不管不顾的，确实有点对不起秦宇泰。

　　“是是是，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之后一定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