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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入了绝境。这些日子，我内心备受煎熬，夜不能寐。夫君……你如果想动手，便动手吧。」

　　他没有任何动作，许久，他声音带着些沙哑的问我。

　　「你…从哪里收到的这封信？」

　　「我正好想了解一下他的近况，所以…我听闻她嫁人了，却不知道……」

　　从她决定果断和离的时候，我便更加欣赏她了。

　　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爱一个人时，她会为对方付出一切，可如果那个人辜负了自己，即使再痛，她也会果断抽身离开。

　　她嫁的很远，而恰好，裴渊也没有再打听她的事情。

　　我又把匕首拿了过来，将刀放在我的脖子上。

　　「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借住在腹中的时候，顾姐姐对我那么好……可我却看上了她的夫君。」

　　「你如果下不了手，我便自己去向她道歉。归根到底，是我手段卑劣，你只是本能使然。」

　　他看见我的这副模样，瞳孔猛的一缩，迅速的将匕首抢了回去。

　　「你……当真是不知情吗？她的情况…」

　　我看向他，郑重的点头。

　　「是。」

　　「那我信你。」

　　他拿着匕首朝着自己下面划去…竟然像是要自宫！

　　我却不由自主的伸手拦下……

　　血流了满手。

　　裴渊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阿瑶！」

　　我咬唇独自生闷气，我为什么要拦他！

　　他如果真的……也是活该！

　　可…更活该的好像是我。

　　「夫君……你别这样，我会心疼。」

　　我抛下那所剩无几的良心，是了。

　　为什么看到他这么绝望我会心疼？

　　这分明是我与顾夫人的计划，为的就是骗他啊。

　　伤已经受了，只能接着演下去！

　　「你要那么做的话，干脆也将我杀了去为顾姐姐赎罪。」

　　「夫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现在再怎么做、顾姐姐也回不来啊！你如果有个意外，我该怎么办呢？」

　　他沉默不语，起身去找了药箱来给我上药。

　　我泪流满面，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夫君…如果一定要这样做的话，你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可好？等到大位传给玉辰后，我也能功成身退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若是死了，我也不独活！」

　　他好像真的被我的话打动了，动容的抱着我。

　　「阿瑶，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她？」

　　我回抱着他，没有回答。

　　因为，我也不知道。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就是知道如此，我才故意这么做的！

　　我说过的，我、是个疯子。

　　他用纱布把我的手包了起来。

　　「阿瑶…我答应你，我会陪着你。阿瑶，你也别丢下我。」

　　后半句，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求我。

　　可是裴渊，我们注定是不能善终的！

　　我忘不了、也不敢忘，那两条人命！

　　裴渊，我要你余生都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

　　我要你，爱我爱到失去自我。

　　「夫君，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我诱惑着他。

　　裴渊，拒绝不了我，即使是这种时候，他依然、拒绝不了我。

　　他疯狂的在我身上汲取温暖，他不知道，我是冷的，就连心、也是冷的。

　　我与他在御书房中厮混了一天一夜，好在明日是休沐。

第37章

　　所以，我提出，要去看看顾毓婷，至于朝中的事，玉辰自从出生以后，便是由数位老师教导。

　　而其中，又数裴渊教的最多，这一年多来，我们带着她处理诸多政务，她早已能够融会贯通。

　　现在，只差一个契机，一个，让她顺利登基，而我也能死的让裴渊后悔痛恨一生的、契机。

　　「我们去看看顾姐姐吧？至少，我想跪在她的坟前向她道歉。」

　　他思考了半晌，点了点头。

　　「好。现在朝中的事，玉辰已经能够独自处理的了了，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家那两个小子，应该也能帮的上一点小忙。我与你，一起去。」

　　我笑颜如花靠在他怀里。

　　「好。我们…一起去。」

　　让你亲眼看看，“她”的坟墓。

　　原本她应该是入裴家的家墓的，如今却被随意的丢弃在一个荒山野岭，墓碑也是草草两笔。

　　“顾氏之墓。”

　　什么别的称呼，全都没有。

　　想必这比凌迟，还能让他痛上几分！

　　不管他现在是否还爱她，可她是因他而死！

　　我们没有带别人出来，只装作普通的夫妻两个，一路向北。

　　大约经历了十天的日程，才到达顾姐姐嫁到的人家。

　　顾毓婷，也是一个奇女子。

　　因为，现在掌家之人，就是她。

　　只是裴渊不知道而已，而他也没有机会见到顾毓婷。

　　我将裴渊带到乱葬岗的时候，他一脸不敢置信，似乎不相信当家主母居然会在这种地方。

　　「她的遗体，已经找不到了。这里太多了，而且，顾姐姐在最后，是放火烧了自己的，她的身体，大部分都被……」

　　他对我的话示若惘闻，拼命在在乱葬岗中一具一具的翻找着顾毓婷的“遗体”。

　　他嘴里不停的念着。

　　「毓婷、毓婷！」

　　一次次的，像是找到了，最后却又说不是。

　　当然，不可能会是她。

　　因为，她活的好好的。

　　最后，他精疲力尽的躺倒在这乱葬岗当中。

　　我早已“泪流满面”，扑到他身上去。

　　「夫君…你别找了，找不到的。」

　　他推开了我。

　　「阿瑶，你别趴在我身上，我身上脏。阿瑶……至少现在，别叫我夫君。」

　　他陷入自我怨恨当中。

　　「阿瑶，我…我们将这里的所有尸首，都埋起来好不好？我认不出来她了。」

　　「好。我陪你。」

　　他摇了摇头。

　　「不用，这里脏，你回去休息吧？阿瑶…等我埋完这些，我…就放下一切，与你一起。」

　　「好。」

　　他没有带工具，可却不愿离开。

　　只是用手一点一点的挖洞。

　　我看着他的这个样子，心里既痛快，却也痛苦。

　　我走了，没有回客栈，我去找了顾毓婷。

　　她见到我便要行礼，我拦住了她。

　　其实，她们和离后，我一直不敢见她，不敢再叫她“顾姐姐”。

　　「顾姐姐……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她笑的温柔，好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

　　「顾姐姐，我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颜面对你了，我这次来，也是亲自向你赎罪的……我带来了裴渊，他在乱葬岗找你，只不过他没有找到…」

　　「裴渊现在……」

　　她阻止了我。

　　「瑶瑶，我不想再知道他的事情了。上次你叫我写的信，我写了。你很了解我，也很了解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将他抢了过去还要这么做，但是，因为你是…所以，我依了你。」

第38章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不管裴渊现在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怎么想的，后悔也罢，伤心也罢，你们与我都没有了任何瓜葛。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便满足了。」

　　「如果陛下，非要与我有什么瓜葛，民女自然不敢不从。」

　　我低下头，沉默不语。

　　只是喝了一盏茶，我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我向她许诺，会还给她一个安宁的日子。

　　顾毓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