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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丞言抬眸，这时才注意到程慕青。

　　程慕青亦看向他，心跳不自觉开始紧张的加快。

　　他眉头紧锁，似在犹豫。

　　但几秒后，顾丞言平淡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她耳边。

　　“可以。”

　　程慕青心脏猛缩。

　　无边苦涩在心底蔓延，她强忍着难过转身离开。

　　而明婳如愿后，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顾丞言忙着要喂她，甚至根本顾不上程慕青。

　　回到和顾丞言居住的别墅，她看着这里自己亲自布置的一切，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所有人都觉得顾丞言让她住进这里，就算给了她正式的名分，但其实，只是因为程慕青无父无母，他这些年在生活上又甚为依赖她，才让她住进来罢了。

　　但哪怕如此，她也十分高兴，尽力将自己打布置家的样子。

　　可在明婳刚回国的时候，顾丞言就想把明婳也带进这里。

　　只不过明婳吵闹着不肯，顾丞言没办法才把她关到了星湾别墅。

　　她万分渴求的，于别人而言，不过唾手可得。

　　程慕青怔怔的坐在沙发上。

　　这一晚，顾丞言又回来得很晚。

　　深夜回来时，看见了仍坐在客厅的程慕青。

　　两人安静的对视几秒后，顾丞言主动开口：“抱歉。”

　　这样的道歉她不知听过多少遍。

　　可是顾丞言，我又还能有几次机会听呢？

　　见程慕青不说话，顾丞言也知自己今晚太过冲动，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让她绝食出意外，我不会真的一直停掉你的演出，你就当休息吧，过段时间就帮你恢复，好不好？”

　　其实程慕青很清楚，什么担心出意外都是他的借口。

　　他就是，无法拒绝明婳的任何要求。

　　就像，自己永远无法拒绝他一样。

　　于是，程慕青只是按下心底的酸涩，扯出一抹笑来：“我知道的，没关系，正好最近演出也累了。”

　　见她不生气，顾丞言的眉目这才舒展开。

　　他走过来抱住她，像是放下了所有疲惫：“慕青，还是你最听话。”

　　程慕青自嘲的笑，可你偏偏，只喜欢不听话的人。

　　就这样，她的演出暂时被停掉了。

　　只需要明婳一句话，她的所有努力都能白费。

　　她短时间内不用再去舞团，于是每天留在家里照顾顾丞言的饮食起居。

　　她做的比保姆还要好，知道他最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喜欢几分熟的牛排，喜欢吃什么菜……

　　没有人比程慕青更了解顾丞言。

　　一入冬后，顾丞言的身体就会比平时虚弱些。

　　因为少时受过太多苦，还曾被明婳把餐卡扔在雪地里，顾丞言在大雪天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

　　所以如今的身体格外畏寒怕冷，程慕青很清楚，所以每年都会亲自帮他准备御寒的东西。

　　晚上，顾丞言回来时。

　　她将这几天亲手织好的围巾毛衣等等拿出来，还没送出去，顾丞言就急匆匆的进了房间。

　　她跟进去，看见顾丞言随手拿了几件衣服放进行李箱。

　　“你要出差吗？”

　　顾丞言连头都没抬：“明婳重感冒，我去照顾她。”

　　他急忙收拾好起身要走，却被程慕青拦住：“让医生去照顾她不行吗，万一你被传染了怎么办？”

　　别的她都可以不管，但这种时候是顾丞言身体最脆弱的时候。

　　但他却只冷淡道：“我不放心别人。”

　　说完便离开了别墅。

第三章

　　程慕青手中还捧着为他织好的衣物，心里微微苦涩。

　　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就收到星湾别墅那边的消息。

　　助理说顾丞言守了明婳一晚，早上就发烧晕倒了。

　　程慕青心里一急，赶紧去了医院。

　　发现他居然烧到快40℃，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苍白无比。

　　她守在病床前，昼夜不歇的守了两天，连眼睛都没合上过。

　　终于等到顾丞言醒来，她握着的大手动了动，程慕青抬头一看，果然见他挣开了眼。

　　可一开口，问的却仍然是明婳。

　　“明婳……怎么样了？”

　　她心里酸楚，却只得答道：“她不肯配合治疗，还没康复。”

　　顾丞言蹙眉，忙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我去找她。”

　　程慕青哪里还会让他去，可她知道自己犟不过顾丞言，只能说：“我去照顾她，你好好休息。”

　　顾丞言的动作这才停下。

　　“你去？”

　　程慕青点头：“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顾丞言的确是相信她的，最终还是同意了让程慕青去照顾明婳。

　　来到星湾别墅，明婳看见她就是一顿嘲讽。

　　“怎么，顾丞言让你来看着我？你还真是他身边最衷心的一条狗。”

　　程慕青并不恼怒，只拿起药和热水递给她。

　　但明婳扭过头拒不配合。

　　“明小姐，我并不觉得你这样的人，会真的想用死来对抗他，你只是知道顾丞言对你下不了狠心，所以一直折腾他吧？”

　　她一针见血，明婳眼里闪过一阵气恼，但随即又冷冷一笑。

　　“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让顾丞言别管我不就行了。”

　　程慕青知道她有恃无恐，但也无可奈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明婳勾唇道：“这药太苦了，我要吃汤圆，你亲自给我去买。”

　　名城已经开始下雪，外面风雪很大。

　　别墅门口，保镖本想代她去买，却被程慕青拒绝：“算了，被她发现，又要借题发挥。”

　　她亲自去买了汤圆回来，可明婳一说口味不对二说要吃老字号的，硬是折腾程慕青来来回回重买了三次。

　　最后天都快暗了，她才总算肯吃药。

　　这天之后，明婳就开始以欺负她为乐。

　　不仅使唤她天天冒着风雪出去买这买那，有一次，还故意说房间热水器坏了，让程慕青进来帮她看，结果一进去就是一股冷水从程慕青头上淋下去……

　　为了让顾丞言好好养病，这些事她都只好默默忍受。

　　就这么过了几天，明婳好的差不多了，程慕青却被折腾的也感冒了。

　　这时，顾丞言也终于痊愈。

　　他一出院就来了星湾别墅，漆黑的眸盯着明婳：“你还要折腾多少事出来才满意？”

　　语气听上去冷，可只有程慕青才能看出他眼底分明全是无奈和关心。

　　明婳哼了一声：“你把我放了不就行了。”

　　这种话顾丞言一向当做没听到，他慢条斯理的坐下，又端起鸡汤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