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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打了个寒颤，正想上前阻拦，却被陆郾城一个冷漠的眼神制止。

　　南瑶正想后退躲开，却还是晚了一步。

　　“啪——”

　　沉重的一巴掌撕裂安静的休息室。

　　林悦歆怒瞪着南瑶。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到底还要不要你这张脸？”

　　南瑶的白皙的脸颊迅速浮起一片腥红，连手指印都分明可见。

　　因林悦歆的长指甲，剥落了刚结好疤的伤口，南瑶疼得眉心紧皱。

　　林悦歆还想抬手再给她一巴掌，手还没落下就被陆郾城用力握住。

　　南瑶抬眼看见陆郾城替她挡下林悦歆的手，神色微动。

　　林悦歆更是讪讪地收回手，惊觉自己有些冲动，就算现在南瑶只是陆郾城的情人，也不容她来动手。

　　陆郾城却面色如常，嘴角噙笑，只不过眼神里毫无情绪道：“林小姐没必要为了她脏了自己的手。”

　　林悦歆听见陆郾城这么说，方才的担忧也一扫而光。

　　果然现在的南瑶在陆郾城心里，早就已经不值一提了。

　　南瑶的心像是被绑上了细绳般紧了又松，她自嘲地勾了勾唇笑了笑。

　　也是，现在的陆郾城又怎么还会为自己说话，恐怕他连恨她都来不及吧。

　　林悦歆听见南瑶的动静，眼神像是淬了毒，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有些人是穷太久了，已经不懂规矩了，这传出去丢的可是公司和陆总的面子。”

　　南瑶有些好笑地抚上脖颈那些暧昧的痕迹，声音不卑不亢地回道：“麻烦你指桑骂槐也要搞清对象。”

　　陆郾城眉梢微动，他知道南瑶在暗指什么，余光瞥了一眼左脸微微肿起的南瑶，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林悦歆听见南瑶回怼自己，心里腾得冒起火，却碍于陆郾城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南瑶拿着包站起身，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银行卡。

　　屈辱也受了，巴掌也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护工工资的事。

第十五章 眼花了

　　林悦歆眼看南瑶无视自己，默默握紧了双手，那眼神恨不得把南瑶生吞活剥了。

　　“林小姐，这个便当是给我的吗？”

　　陆郾城悠悠开口，林悦歆立马收起怨毒的嘴脸，换上那副少女含羞的模样。

　　“对啊，这可是人家亲手做的呢。”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陆郾城边说边往南瑶的方向瞥了几眼，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

　　南瑶见陆郾城假装没听到自己说的话，心口虽有刺痛，但也不再停留。

　　她抬腿就往门口走。

　　只是没走两步，双腿忽地发软。

　　南瑶连忙扶住墙，心底默默问候了陆郾城八百遍，忍不住朝他飞了一记眼刀。

　　接着亦步亦趋地离开。

　　陆郾城虽和林悦歆搭着话，眼神却一直黏在南瑶身上，看见南瑶回头的样子，不知怎的竟有些想发笑。

　　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陆郾城敛起目光。

　　那年的雨仿佛随着岁月更替，淋湿了分开后陆郾城的所有时光，也淋醒了他的所有幻想。

　　而他刚刚竟然还想对着这个伤害自己女人笑。

　　“陆总，你尝尝这个好吃吗？”

　　林悦歆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他的神色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疏离。

　　“放这里就好，我待会处理完文件会好好品尝的。”

　　林悦歆心头一喜，连忙红着脸点头。

　　“那我明天……”

　　陆郾城朝助理递了个眼神，他立马反应过来，走到陆郾城身边道：“陆总，等会还有三个会要开，您看……”

　　林悦歆被打断，有些不满地朝助理看了一眼。

　　但今天陆郾城对她的态度，在她眼里已是不可多得的温柔，心情大好的她没有继续计较，只甜甜地说道：“您先忙，等您有空我再来。”

　　陆郾城没有回应，他面前又浮现起南瑶肿起的脸，终是没有压下内心的烦躁，叫助理过来吩咐了几句。

　　听完陆郾城的话，助理表情有些复杂，老板的心思都是这样反复无常么。

　　内心默默吐槽完，还是快步上前，甚至抢在林悦歆前面出了门。

　　*

　　疗养院外。

　　南瑶在药店买了几个创口贴和酒精，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旧伤口，刺痛感酥酥麻麻，额间因忍痛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她拿起顺便买来的冰水按在肿起的半边脸上，看到旁边的自助银行，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隔间里，神色在看到卡上的余额时才缓和了许多。

　　南瑶正准备给护工拨通电话，对方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她神色一凛匆匆接起。

　　“南……南女士，你快过来吧，我刚刚去上厕所时不小心把手机落在卫生间，正想起去取得时候，你母亲看到了最近的头版新闻……”

　　“她现在像是发了疯似的问我你在哪……”

　　“什么！？”

　　来不及说再多责怪的话，她强忍着怒意道：“我就在附近，马上到。”

　　身上的力气已经去了大半，怒火攻心间，南瑶好不容易跑到疗养院门口，一瞬间天昏地暗，失去了意识。

　　*

　　南瑶清醒过来时已是傍晚，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她艰难地起身环顾四周，发觉自己是在疗养院的空病房里。

　　秦悠悠正好推门而入，看见南瑶已经醒了，握着手里刚倒的热水长吁一口气。

　　“你终于醒了。”

　　南瑶神情紧张，喉间却像被堵住，沙哑着开口问道：“悠悠，刚刚护工给我打电话，说我妈看到了新闻，我……”

　　“别着急，先把水喝了，你声音都哑了。”

　　秦悠悠心疼地把水递给南瑶，尽量放柔了声音继续道：“我来的时候你正好晕倒在门口，把你安顿好我就去确认阿姨状态了，医生打完镇定剂后再醒过来，她又一如往常，好像忘了刚看的新闻。”

　　“这个护工真的该换掉了，做事太不仔细了，明明给她特意嘱咐过，还能出问题！”

　　秦悠悠忿忿不平，南瑶听到母亲没事后松了口气，虚弱地挤出一个微笑：“有些疏忽是正常的，只要没事就好。”

　　这个护工已经照顾了母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自己应付陆郾城已经够呛。

　　要想再重新找一个工作能力强又价格实惠的护工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只能暂且再看看她的表现才行。

　　“要不是我今天想着没事来看看阿姨，都不知道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