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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让自己清醒。

可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路上的积水泼了她一身。

跑车上住在附近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她，掉头将车开了回来，哄笑说：“红发妹子又来费大律师这儿当保姆了？”

“高中都没毕业，人家费律师能看上你？算了吧！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他，他都嫌臭！”

姜念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中伤口，抄起路旁的石头朝着那辆跑车砸过去。

一时间，车喇叭震响连天。

那刺耳的声音吵的池亦舟再次下楼。

刚打开门就看到姜念竟然与几个纨绔子弟扭打在了一起！

他不禁怒声沉叱：“姜念！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听到池亦舟的声音，姜念一下子止住了手。

而那几个纨绔子弟则是火速跳上车驰骋而去，只留下一身泥水和伤痕的她。

胸口还没停止叫嚣的痛，让她脸色发白。

姜念强忍着，转头看着池亦舟：“是他们先说我配不上你，还说……”

解释的话没说完，池亦舟直接冷言打断：“你确实配不上！”

第三章 在一起

姜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池亦舟家的。

她拖着一身泥水，脑海中都是池亦舟那句：“你确实配不上。”

姜念停住脚，抬头看着东边升起的太阳，那光耀眼，却冷的人发抖。

就像池亦舟一样。

她想着，良久才抬起僵硬的腿去到一破旧小区里。

一间大门敞开的石棉瓦屋外，一略微佝偻的身影正站在屋里擦着桌子。

姜念走进去轻唤一声：“奶奶。”

沈奶奶抬起头见是姜念，浑浊的目光中满是惊喜。

但看到她一身泥水，忙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着，心疼问：“于归，你这是怎么了？”

姜念握住她枯树皮般的手，将一切都瞒了下来，只是说：“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快坐。”

沈奶奶拉着她坐下来，看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于归瘦了。”

她没问什么，可就这一句话，便让姜念红了眼眶。

连忙转头，将情绪都压下。

她望着墙上奶奶和爷爷的合照不觉出神，喃喃问：“奶奶，两个人在一起，配不配的上真的很重要吗？”

沈奶奶闻言，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头发：“你喜欢小费，就像奶奶喜欢给你做饭，别的女孩喜欢漂亮衣服。喜欢是能让人变得开心的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姜念靠在奶奶怀里，闭上了酸涩的眼，点了点头。

她在这儿待了许久才离开。

出去小区时，报刊亭旁，一本池亦舟为封面的访谈杂志吸引了姜念的视线。

她将其买下小心翻看着，当看到其中择偶标准时，那个答案立刻抓住了她的心。

黑长发，健康积极，温柔善良。

姜念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垂在胸前的红发……

……

晚上，律所。

池亦舟忙碌了一天，刚要下班回家，却突然被一抹白色的身影挡住。

姜念一身白裙，局促地站在他面前，双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小叔，我来接你下班。”

她一头红发，不知何时变成了黑长发，不施粉黛的脸清秀可人。

池亦舟看着，眼底惊艳一闪而过，语气依旧冷淡：“我说过，不准你再来。”

姜念眼底的光寂灭了瞬，不明白自己现在的装扮还有哪儿不对。

她抓住欲走的池亦舟：“小叔，这样的我不会给你丢人了！”

可池亦舟只是将她的手掰开，看着她纠缠的模样冷声说：“本性难改。”

说完，他转身离开。

刹那间，姜念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她鼓足勇气，朝他大喊：“池亦舟！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姜念的喊声，惹来四周人的目光。

可她不在意，压下心底的话一朝吐出，她只觉得轻松。

池亦舟眼底一片冰寒，他快步折返，拉着姜念快步走向停车场，上了车。

他嗓中是压抑着的怒：“你疯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吗？”

而没有防备被丢上车的姜念，突然觉得鼻腔一股凉意涌出。

她抬手去擦，一手鲜红，刺得她双目胀痛，她知道自己的病发作了。

池亦舟惊愕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病。”姜念忍着突至的心痛，一把抹去那些血，麻利的动作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她生了病。

“医生说我就剩半年了，小叔，你陪我谈场恋爱吧，只要半年。”姜念澄澈的眼眸望着他，生怕他拒绝。

岂料池亦舟嗤笑一声：“下次撒谎说自己有病，记得装像一点。”

他的话中满是讥讽，没有半点信任。

姜念长睫颤抖，只觉得心脏疼的更加厉害。

车停在沈家门口。

池亦舟看向姜念：“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来找我。”

姜念喉咙像是被一根针堵住了一样，她看着眼里充斥着厌烦的池亦舟，许久才扯出一抹苦笑。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人永远都不会长大该多好，至少那时候，你不会这样看着我……”

池亦舟听着她自言自语，没了耐心：“下车！”

姜念再没脸面纠缠，刚下车，池亦舟的车子就疾驰而去。

她看着，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可还没迈开步子，身后就出现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拿着木棍，凶神恶煞的看着她：“你个死丫头，天天往外跑，看我不打死你！”

“嘭！”巨大关门声，车上的池亦舟下意识看向后视镜。

公路上已空无一人，只有棍棒落在身上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出来……

第四章 出事

沈家内。

棍棒一下一下挥下来，砸在身上，痛的姜念连痛都喊不出。

她躺在地上，整个人蜷成一团，默默承受着。

沈父的谩骂萦绕在耳边，而她却只是紧盯着那扇门。

可直到意识模糊，那扇门依旧紧闭着。

这时，“咔哒”一声，大门突然开了。

姜念强忍着痛抬眼，眼底闪着丝丝的希冀：会是池亦舟吗？

可她猜错了。

进来的是慌乱不已的陈慧，白色的衣服上还带着点点血迹：“老，老沈……老太婆出事了……”

“怎么回事？”沈父收了棍子，不耐烦的问道。

而听到‘老太婆’三个字霎时清醒的姜念，却趁此撑起身子，咳了一口血踉跄的冲了出去。

“死丫头！给我站住！”

沈父在后面喊着，可姜念只是不回头的跑着。

肩膀阵阵的剧痛，心脏的病痛像是一颗拦路石，绊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可自己不能倒下，她硬撑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着。

“奶奶……”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让奶奶出事，决不能！

可当赶到时，姜念愣住了。

早上还安慰她的奶奶此时躺在地上，身下全是鲜血。

那一刻，姜念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有那满目的鲜红。

她红了眼扑上去：“奶奶——”

邻居听到姜念的呼喊，帮忙打了120。

救护车呼啸而过，姜念紧握着奶奶的手，泪如雨下。

直到要进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手术室的灯亮起，姜念靠着墙滑坐在地，脸上一片泪水冰凉。

陈慧打她，她认了，可是奶奶已经快八十岁了，她怎么下得了手！

整整两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家伤及肝脏，又失血过多，虽然抢救过来了，但还是要去ICU观察几天。”

看着昏迷中的老人被推进ICU，姜念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眼中渐渐染上了一层恨意，双拳缓缓紧握起来。

第二天傍晚。

正在为姜念没再去公司打扰自己感到轻松的池亦舟刚回到家，就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姜念。

他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训斥，却在瞧见她满脸青紫时，收了音。

池亦舟皱眉打量着，许久才问：“我说过，不想再见你。”

姜念眼眸一黯，抬头看着高大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小叔，帮我个忙好不好？帮我打个官司。”

她想了很久，才决定来找池亦舟。

他是桐城有名的律师，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两人好歹也认识了十多年，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可男人闻言后冷漠的样子，让姜念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