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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心安的补偿的话，那现在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她不敢再去想那其中微妙的可能性，几乎放弃了思想上的挣扎，只当他是在耍酒疯。

　　而楚舟的手从她的衣摆下伸了进去，指尖似乎在努力地挑起江清如的欲望，他的嘴唇也终于舍得从她的唇上移开，沿着脖子的弧度一路向下，

　　空气里、她的耳边，都是楚舟暧昧的喘息。

　　他的手掌炽热，仿佛要就此拉着她一起坠入这热气腾腾而荒诞的梦境。

　　江清如敌不过楚舟这下了狠劲的力气，睁眼看着天花板，灯光的亮度似乎逐渐变得遥远起来。

　　楚舟此时就像是一个捕获住猎物的巨型蜘蛛，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粘稠的蛛丝里。

　　“你真想把事情做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江清如的声音无比冷淡。

　　“楚舟，别逼我恨你。”

　　她眼神清明，没有一丝被他热情所感染的迹象，注视他时就像在看着一个可怜又可恶的怪物。

　　楚舟就像是猛然被泼了盆冷水，所有动作都僵硬住了，

　　他的脸埋在她的胸口，不一会江清如便感觉他身形发颤，胸口也漫上一股湿意。

　　他哭了。

　　可江清如不能因为他的眼泪而心软。

　　这段感情已经压抑了这么多年，就干脆压抑一辈子吧。

　　不要让她过去的二十多年变成一个笑话。

　　“你不要因为愧疚就做出这种事......。”

　　“不是愧疚，不是愧疚……”楚舟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将她抱得更紧，“我对你，不仅仅是愧疚，姐……”

　　“我说过多少回了，楚舟，你愧不愧疚，喜欢李茜茜还是张茜茜，都与我无关。”江清如说，“我明天完成在星城的最后一场演出，就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

　　“我不喜欢别人，我也不会看别人一眼……你不要走，”楚舟眼睛红红地，表情带着一丝乞求，“也别让别人帮你脱舞服了，好不好？”

　　“不好。”江清如扯了扯嘴角，太阳穴都在突突狂跳。

　　楚舟眼神朦胧，忽地轻哼一声：“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坏……”

　　还未说完，他就已经把头贴在她的胸口，像是在倾听她的心跳。

　　江清如被他的重量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于是拍了拍楚舟的肩膀：“赶紧起来。”

　　楚舟只是又蹭了蹭，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你别走……”

　　江清如抬腿踢了他一脚，然而楚舟毫无反应，胸膛均匀起伏着，喉咙里也发出了清浅的鼾声。

　　睡着了吗？

　　江清如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楚舟推到了一边，

　　她站起身，揉了揉之前被撞得发疼的腰，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看着地上安然入睡的楚舟，江清如更是毫不客气地踢在他的胳膊上：“回你自己家里去。”

　　楚舟借势抱住了她的小腿，脸隔着裤子在她小腿上磨蹭了一下，似乎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清如……”

　　江清如用力抽回腿，而楚舟顺势摔倒在地，却仍旧闭着眼睛，露出满脸的不情愿，口中还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清如……清如……你别走……”

　　——“你以后就叫我‘姐姐’，不要再叫我名字了。”

　　想到自己曾经对楚舟说的话，江清如叹了口气，给他垫了个枕头，又拿起了沙发另一端的毯子，盖在了楚舟的身上。

　　楚舟翻了个身，卷翘的睫毛投落下一小片蝶影，他纹丝不动，彻底睡沉。

◇ 第二十九章 我开始烦你了

　　江清如安置好楚舟，走向了浴室，

　　她看着镜子，发现自己的样子实在惨不忍睹——睡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嘴唇发肿还有破口，脸和脖子上都有好几个吻痕。

　　她拉开上衣，常年不受光照的皮肤瓷白，因此上面的指印也异常明显。

　　江清如还从来没见过楚舟喝醉酒的样子，哪里晓得他酒品这般不行，导致自己腰腹和胸口一片青紫。

　　之前因为挣扎她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生涩的痛感慢慢浮上了她的身体，想到楚舟最后说的那些话，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然而在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后，江清如烦躁地洗了把脸，半夜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睡得一点也不熟，稍微有点异动便会惊醒，生怕楚舟半梦半醒之间又会爬上自己的床。

　　她不放心，又将门反锁好后才重新回到床上，而外面的客厅倒是一直都很安静。

　　第二天江清如顶着两只黑眼圈走出房门，发现楚舟依然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睡着的模样很乖巧，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上，外套也没脱，睡了一整晚皱巴巴的，而毛毯已经被他踢到了一边，此时正因为浑身发冷而身体蜷缩着。

　　这种可怜的姿态让江清如心情越发复杂了，她犹豫了好一阵，才走到他身旁半蹲下来，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江清如的力道挺重的，楚舟被戳得极其不舒服，呻吟了一声，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入眼是面无表情的江清如，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酒醒了没？”

　　江清如见他睁眼，便就站了起来。

　　楚舟晃了晃脑袋，手臂撑着上半身坐起，头还一阵发晕。

　　“我怎么……”他一手捂着额头，声音沙哑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都透着无辜和茫然。

　　“你喝多了，昨晚跑我这来耍酒疯。”

　　楚舟大概只对昨晚的事有着少许的印象，他因为宿醉而脸色发白，想来此刻身体并不好受。

　　然而江清如现在的心情更是和美好挂不上边，昨晚的那个吻来得急切又突然，她抿了抿唇，竟还能感受到那因为楚舟激烈的动作而造成的似有若无的刺痛。

　　想起昨晚自己那抑制不住的笑容，她又烦躁地站起身，

　　“清醒了就走，我不想看到你。”江清如说。

　　楚舟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鼻音更重了：“昨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

　　他显然是因为昨晚上睡觉身体受了凉而不舒服，小心翼翼看着江清如的时候眼底还带着一丝脆弱。

　　“你总是用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江清如背对着窗户，逆光之中表情陷入了一片晦暗。

　　“每当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面对的时候，你又会完全不按常理地做出一些事情。”

　　“我开始烦你了，楚舟。”

　　江清如的声音软软的，像在撒娇。

　　但她是在认认真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楚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隔壁也并没有传来开关门的声响。

　　过了一会，江清如从窗户外看到楚舟开着他的车驶出了这片酒店。

◇ 第三十章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看着楚舟逐渐远去，江清如不禁攥紧了指尖，随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穿好衣服吃了点东西，便赶往了剧场。

　　刚到更衣室，团长见了她，就惊呼道：“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睡好。”江清如苦笑了笑。

　　“还有你的——”团长忽然压低声音，紧张地问，“你的嘴怎么了？”

　　“……自己不小心磕破的。”江清如知道自己的嘴唇被楚舟咬破得很是明显，

　　她偏过头，干脆不再正视着团长，独自换起了衣服。

　　当团长十分自然地给她拉背后拉链时，江清如又是浑身一个激灵。

　　楚舟的话犹在耳边，“别再让其他人帮你脱舞服了，好不好？”

　　见她反应明显，团长更是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你昨晚到底做什么去了？”

　　要么说锦元和团长处得来，就连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性都是如出一辙。

　　江清如已经准备将话题终止在这里，谁知团长视线一顿，笑容愈发灿烂：“小男友来了。”

　　饶是连江清如自己都没想到，她竟下意识联想到了楚舟的脸。

　　她望向团长目光投射的方向，却是齐礼站在走廊尽头的大门口，像只小猫似地往里探头。

　　知道团长误会了，江清如叹了口气，随后就朝齐礼跑去。

　　“离表演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呢。”

　　齐礼把江清如发鬓两边散落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笑了笑：“假期也没别的事情做。”

　　“假期？”

　　印象中齐礼是个工作狂，每天不是在画稿就是在裁衣。

　　“本来是想等你表演完再跟你说的。”

　　齐礼眼睛眨了眨，唇角泛起一丝幸福。

　　“我要结婚了。”

　　……

　　最后一场表演圆满结束，江清如在两场剧目当中更是大放异彩。

　　罗国和星城两边的舞蹈团本来都想给她好好庆祝一番，可江清如根本没心思应和，谢绝之后便立马拽上齐礼，去了他们高中时期最爱吃的街边小摊上。

　　“你藏得够深的，瞒了我这么久。”江清如嘴上虽是埋怨，心情却也不由得为了齐礼而高兴着，“他是做什么的？”

　　“就是个小模特，工作上认识的。”齐礼笑笑。

　　江清如凑到他边上，用肩膀顶了顶他的手臂：“快快，给我看看照片，我要看照片。”

　　齐礼有些无奈，但还是掏出了手机：“你怎么这么兴奋……”

　　江清如和齐礼一同翻着他手机里的相册，里面几乎满满的都是两人的合照，又或者是对方单独的生活照，手机屏幕里的幸福几乎都要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