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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乔语笙还没咽气，是在你带江珂妍离开后，她才死的！”

短短几句话，贺凌野却觉得好像过了一辈子这么久。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的。

他还维持接电话的姿势，脑袋里却乱做一团。

乔语笙车祸去世时的场景翻覆在脑海。

贺凌野不敢相信，如果那时候乔语笙还没死，在看到自己带走江珂妍后，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那时候该有多绝望？

她……该有多恨自己？！

想到这儿，一种难言的恐慌在心头蔓延。

他转身就朝书房外走，要去见乔语笙。

可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江珂妍。

她满脸笑容，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见到贺凌野，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兴高采烈：“凌野，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乔语笙彻底消失了，她再也不会来缠着我们了！”

第11章

此时此刻，贺凌野只觉得手心发冷。

江珂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彻底消失？

他眼神冰冷，怒声质问：“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乔语笙彻底消失了？！”

江珂妍被他吼的吓了一跳，也后知后觉升起了些惧意。

她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绝对不能让贺凌野知道。

如果时间上还来得及的话，刚刚次卧里发生的事，痕迹应该已经被清扫完了。

她做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犹犹豫豫的开口。

“我刚刚去次卧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贺凌野呼吸一滞。

下一秒，他快步走向次卧，一推开门，屋内干干净净，一点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前所未有的落空感，让他觉得分外不适。

他四周环顾，却看不到任何魂魄的影子。

乔语笙，真的消失了！他看不见！

掌心被死死掐紧，贺凌野紧咬牙关，死死盯住次卧的窗。

“她一定是躲起来了。”

他退出次卧，转而来到了其他的房间。

他动作不快也不慢，一间一间的房门被他逐步打开，却再也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影子。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3

江珂妍看着他这副样子，也察觉到了他对乔语笙的在意。

她再也忍受不了，大声喊出来。

“凌野，我都说了，她再也不会来打扰我们了！这难道不是你想看见的吗？”

贺凌野顿住了。

这一刻，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集中在了一起。

他又想起来了刚刚送来的调查结果。

那场车祸，是江珂妍安排的。

“是不是你？你又做了什么？”

贺凌野的目光已然变得充斥着冷意。

这下，愣住的人变成了江珂妍。

贺凌野从来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他发现什么了？

江珂妍心头突突的跳，面上却要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贺凌野转身，又回到了次卧。

乔语笙真的不在。

只是……

他闻着夹杂着一股烧焦味道的空气，难道是江珂妍放火烧死了乔语笙？

他目光里，尽是薄凉。

“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江珂妍慌神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巧言善辩的模样。

“凌野，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呀……她不见了，我们不应该高兴才是吗？就算是我真的让她消失了，她也只是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了而已！”

尽管难以承认，但这是事实。

贺凌野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

“我让你这么做了？”

江珂妍想上前拉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江珂妍急了：“我只是……”

贺凌野没有听她剩下来的狡辩，转身离去。

门被狠狠地摔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待贺凌野走之后，江珂妍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阴狠怨毒。

“死干净了才好！”

“谁都别想阻止我！”

……

彼时，贺凌野来到了祯隐观。

听说这里的观主很厉害，应该能帮他找到乔语笙吧？

贺凌野不确定，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祯隐观内。

贺凌野心焦的等待着。

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蓝道袍，面容清俊的男人走过来。

第12章

祯隐观里，微风拂面。

贺凌野打量着这个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他就是观主吗？

未免……太年轻了吧？

贺凌野心里想着，却是迎上前：“你就是祯隐观的观主？”

男人点了点头：“小道殷最。”

殷最？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贺凌野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索性也不在想。

直接将自己的来意告知。

孰料听后，殷最微微皱起了眉：“你说那人叫乔语笙？”

眼见着贺凌野点头，他眼神有些复杂：“你是贺凌野？”

贺凌野一愣，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想着，也问了出来。

就听殷最回答：“我和语笙是高中同学，你们结婚时，我还送了贺礼。”

贺凌野一怔，倒是没想到他和他们之间还有这份渊源。

“那……你是不是能找到乔语笙？！”

殷最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找？”

“人死后也灵魂，魂消失后，就是彻底消亡了，找不回来。”4

“我也想问问你，你们结婚才五年，乔语笙怎么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贺凌野，你做了什么？”

入道后，殷最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贺凌野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在突突的跳。

他做什么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简直对乔语笙无所不用其极的讽刺，他自己已经伤透了乔语笙的心，他还纵容着江珂妍针对她……

她那时候，又是自己现在痛苦的多少倍呢？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或许还是感觉自己无法辩驳，最后沉默着闭上了嘴。

场景顿时寂静了下来。

殷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他冷下脸色：“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凌野沉默了。

道观很安静。

贺凌野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他充耳不闻。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当初自己对乔语笙的态度能够好一点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那么冷冰冰，要是自己能够给彼此留一个体面……

如果他多在意乔语笙一点就好了。

可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如果，是不是他们之间的结局就不会这样？！

无尽的悔恨在心中翻涌，蔓延。

最后，贺凌野还是缓缓向殷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待他话音落下，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殷最的眼睛通红，死死盯住了贺凌野。

贺凌野也满面怆然：“我知道我错的离谱，但……你能找回她吗？”

“你一定能把语笙找回来吧？他们说你很厉害！”

他眼里满是希冀。

这个世界已经魔幻成这个样子……

殷最是道士，那些奇门遁甲他都会，他也应该有办法吧。

“求求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她？”

等找到乔语笙之后，无论她是人，还是魂，他都会把她留在身边。

他会亲自向乔语笙认错。

是他错了。

殷最久久没有说话。

他只是转身离开。

空气里只有他最后留下来的两个字。

“做梦。”

第13章

贺凌野心脏像被人重重砸了一下，闷痛闷痛的。

他有些呼吸不畅。

看着殷最的背影，贺凌野连开口叫住他的勇气都没有。

难道乔语笙真的回不来了吗？

老天真的这么残忍，连一个挽回、认错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吗？

贺凌野在蒲团上一跪不起。

这一跪，就跪到了天黑。

殷最回来时，就看到他萎靡的身影。

他有些烦躁：“你为什么还没走？”

身后突然响起了殷最的声音，贺凌野缓缓转头，眼睛木然而呆滞。

“我是真的想再见她一面……”

本来已经快要消下去的火气，瞬间又被贺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