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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铸辉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上的人,他在心里琢磨,听他们的口气,怕是都和苗春花有过关系。他想起苗春花含着眼泪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就是想去怕也不行了。”有人说,“那女的肚子大了。”
“是吗?”有人惊讶地接话,“就那谁他姐?”
“就她。我前几天去市场里买菜,看见了,那肚子都这么大了。”他比划着,“都出怀了。肯定都有月份了。”
众人都不说话了。那是心照tຊ不宣的沉默,估计都在心里回想自己和苗春花办事的时间。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沉默,“你说她这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的?”有人带着坏笑接话,“她男人还没死呢,肯定是她男人的呗。”
有人嗤嗤地笑了。
刚才说话的人接着说,“反正那娃生出来,上户口肯定还是得跟她男的姓。”
有人胡牌了,剩下的人叹气的叹气,掏钱的掏钱。长城推倒重建,一切归零。苗春花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等到众人再提起那间肉铺,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阵。这次的事更大。一个警察让人杀死在肉铺里。而且那天死的人还不光那警察一个,苗春花的那个常年半死不活的男人也跟着死了。与此同时,苗春花在医院里产下了一名男婴。
“诶,你们说,那铺子是不是风水不好啊?这都死了仨人了。以后谁还敢去?”
“我看就是那女的命不好,方人的命,她弟死了以后没多久好像她老娘也死了。现在她男人也死了,我看她儿子以后怕是也好不了。”
众人咂嘴感叹,摇头叹气。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张铸辉好像不来打牌了。
张铸辉那几年确实收敛了不少,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的运营上。公司业务也蒸蒸日上。老爹老妈都放心了不少。但操心儿子哪有操心够的时候,事业挺成功了,就是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以前倒是知道儿子在外面有些莺莺燕燕的,但都是玩玩,没带回来过,说实话,就算是带回来了,他们也看不上。觉得那些女的都不正经。
后来老太太托人四处给儿子介绍。儿子倒也是见了几个,但都没什么感觉。直到有一天回来跟他们说,最近见了一个姑娘,他觉得还不错,中专毕业,学会计的。姓强,想带回来让见见。后来老两口见了,觉得那姑娘不错,看起来就很端庄。一打听,家里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吃饭的时候话不多,吃完饭了以后主动收拾碗筷,手脚麻利,不一会给归置得整整齐齐的。
后来张铸辉回来说要和强碧云结婚。家里就开始给张罗。婚礼结束后,老两口回到自己的家里,提起自己新进门的儿媳妇,新婆婆总觉得其实儿子是不是可以找到更好的。老头说,“你没看你儿子在人家面前那上赶的那样子,你别忘了,是你儿子追求的人家。”
老太太泛起了嘀咕,“你说小云吧,是好。但比起以前跟小辉混在一起那些姑娘,她也没好看到哪去啊。怎么小辉那么迷恋她呢?”
“那是你儿子成熟,知道什么样的女人适合当老婆。找人生伴侣也不能只看长相,更重要的是人品,学识,接人待物。我看人家小云挺好。”他拍拍老婆子的背,“行了,现在儿子结婚了,你也成婆婆了,以后你在儿媳妇跟前说话要注意。人家现在才是小辉最亲的人。”
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一股心酸涌上心头。儿子大了,不再是自己的了。她有点想哭,可想到今天是儿子的大喜之日,落泪怕是不吉利,她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忍住。
新婚之夜张铸辉才第一次见到强碧云的胴体,强碧云要关灯,细胳膊从被窝里伸出去,想要去够台灯的按钮,被张铸辉拦住。
“让我看看。”他口气温柔地对强碧云说。
搞对象的时候他就知道强碧云是个保守的人,两个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亲亲嘴。他的嘴动,她的嘴不动,他想伸舌头,可她的嘴紧紧地闭着,眼睛也紧紧地闭着。他的原本搂着她腰的手慢慢地摸上来,想要扣到她胸口的那一刻被她拦住。
“别这样。”她轻轻地推开他。
他心里有点丧气,可也有点欣慰。可见虽然她以前有过对象,可出格的事却是没做过的。
新婚之夜他一直开着灯,直到一切都结束。他想多看看她,记住她现在的样子。他想用现在的画面塞满自己的脑子,那就能让一些他想要永远忘记的事情从他的脑子里离开。
后来,灯灭了,他听见睡在自己身边的她发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她作为新妇的人生开始了。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选择娶她,更多的求个心安。当时介绍人给他介绍的时候,隐晦地提到了强碧云的“一段经历”。说强碧云也是个苦命人,原本是有个情投意合之人的。可男人遭遇横祸,等于把强碧云落在了半路上。强碧云缅怀了好几年这才终于走出来。由此可见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你好好地对她,她一定掏心掏肺地对你。
他来了好奇,问介绍人她以前的那个是怎么没的。介绍人皱了皱眉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是个警察,去办案的时候让人给杀了。”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案子到现在还没破。”
张铸辉心里一惊,嘴上还在装着无辜,“谁那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敢杀警察?!”
“说的就是啊。就大白天,在繁星巷那市场里,说是脖子都割断了。”介绍人直咂嘴,“肯定是哪里来的流窜犯,说不定以前就杀过人。像是那样的人,肯定不得好死,死了都得上刀山下油锅,下十八层地狱!”
张铸辉听得心里发颤。介绍人凑上来说,“你也别觉得心里有负担。觉得人家女娃不吉利什么的。小强人不错,端庄大方的,你就先见一面,聊得来就聊,聊不来拉倒,就权当交个朋友么。”
他点点头。见面那天,强碧云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裙,样子和他想象里贤良淑德的样子差不多。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又怕第一次见面就说那么多话会吓坏人家。所以他只能主动热情,积极地要求再见面。
等到两个人终于聊到可以推心置腹的程度,话题终于聊到了过去。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强碧云终于忧伤地提起自己的前男友,提起了那个似乎永远也破不了的案子。
“就真的那么难破吗?”张铸辉问,“我看电视里演的那些神探,还以为破案很容易呢。”他装傻地笑笑。
“破案很难。”强碧云说,“就像一个人在完全漆黑的屋子里走,摸到什么,前方有什么,你全都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好像还有点线索,可到了现在,案子已经彻底凉了。不知道再过十年,二十年,这案子能不能破了。”她叹了口气,“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你还想他吗?”张铸辉问。
“如果我说我还想,你会生气吗?”强碧云转过头来望着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他温柔地摇摇头。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就好,想就会一直关注,而他待在她的身边,她第一时间知道什么,自己也会知道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是至理名言。
他没觉得为了找个安全的地儿就把自己的婚姻交待出去是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出了肉铺的事后,他也觉得自己的人生跟着完了,惶惶不可终日地等着警察来抓,可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他谨小慎微地过日子。强碧云的出现像是生活给他的一种提醒,一种怪异的保障。让他不要得意忘形的同时,又有了天然的屏障。他是未亡人的现任家属,那归队也得算是受害人家属这一方了,所以他是安全的。
强碧云很适合做妻子,也很适合做自己孩子的妈妈,干净的身体,干净的心,从未住过人的子宫。可有的时候,面对这样的身体,他也总觉得乏味。她躺在自己的身下,闭着眼睛胳膊搂住自己脖子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挂了一副刑具。强碧云怀孕以后,孕反强烈,更是碰也不让他碰。他怀念起了以前的莺莺燕燕。他由本能驱使着,像头兽一样闻着骚气去追逐那些肉体。这些一直被他掩藏得很好,直到后来被强碧云发现,她闹了起来,骂他不要脸,他气不过,打了她。
但女儿他还是爱的。这可能是这场婚姻给他带来的,唯一让他真心对待的人。强碧云再无趣,但女儿百分之百是自己的,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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