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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走得早，全靠母亲一人拉扯两兄弟长大。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本就不易，好他们母亲足够能干，性子也彪悍，还有庞大的牛群做支撑。

　　可好景不长，过度的劳累、族人的磋磨，还是让这坚强的女人倒下了...

　　“两兄弟读书成绩都很好，在母亲过世后，双双辍学了，谢鼎就开始放牛、养牛，谢怀干不了活，平时请了个老伯帮忙。

　　这些牛以前是供给芜宁市肉食加工厂的，后来这厂关了，就转卖给私人，价格被压得很厉害。”

　　姜绵叹了口气，两人说着话，往楼下走去。

　　萧祥远已经买好早餐了，还是开车去镇上买的，一大袋的馒头包子，还给陆彻买了羊奶。

　　“姐，队长！”

　　“嗯。”

　　陆彻静静听着，姜绵就继续说那两兄弟的事。

　　“谢鼎求了我一件事。”

　　“什么？”

　　“想让谢怀去城里治疗，说愿意把牛都卖了。”

　　他看了陆彻一眼，眼中带着难得的情绪。

　　“可以啊，对我们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你要想搭把手，你就去做。”

　　姜绵在她脸上看了好几眼，见她没生气，更没嫌弃，这才含笑点点头。

　　“老公，他们养的都是什么牛？”

　　“黄牛、水牛为主，好像还有牦牛。”

　　陆彻眼睛亮了亮。

　　可想想距离，又觉得算了...

　　“可惜了，我准备扩大类目，香包、皮鞋类都用得到牛皮，他要是离通城近，可以给我养殖商用牛，等养好了，再找个合适的皮革厂进行加工，这就是最好的原料。”

　　说完，陆彻又摇摇头，把自己说乐了。

　　“算了，没影的事，目前这想法都还只是个雏形，我咋心思那么大？还想养育牛种、培植牛皮？你瞧把我能耐的！”

　　姜绵没去否定她，反而是听进去了。

　　萧祥远听不懂这些，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队长，需要的话，可以让他们住我那，我大院的房子都空着呢。”

　　“嗯，再说吧。”

　　吃完早餐，几人起身去了老太爷灵堂。

　　灵堂都已经设立好了，还没靠近，阵阵哭嚎声就传入耳中。

　　“你们这流行哭丧？”陆彻好奇地问。

　　姜绵牵着她的手紧了紧。

　　“你个杀千刀的，太爷的白喜事，你都不舍得出力！你家那些牛比你太爷都重要吗？啊？”

　　姜绵明显脚步加快了一些，陆彻忙跟上。

　　原来不是在哭丧，是在骂人呢？

　　谢鼎一身黑衣，静静的站在那，谢大姑正扯着他骂骂咧咧，一个个帽子毫不犹豫地扣上去。

　　今天的人比昨晚更多。

　　灵堂里跪着的倒没几人，一个个都聚在院里。

　　院中心烧着个大火堆，火堆旁摆着一张张圆桌，桌上有打牌的、有叠元宝的、有唠嗑的、有看热闹的...

　　看不出有多伤心，倒是格外热闹。

　　谢姑父身边还坐着昨晚的几个小混子，正看着谢鼎那边笑。

　　姜绵一进门，许多双眼睛看了过来，紧接着开始窃窃私语。

　　“谢鼎，我跟你说话呢，你是死人吗？赶紧去跟打个报告，这白喜事起码得两头牛，你不出也得出...”谢大姑横了姜绵一眼，炮火依旧盯着谢鼎。

　　陆彻看得都想翻白眼，“她是没把牢坐够吧？半点记性不长呢？”

　　姜绵表情严肃，抬步进了灵堂。

　　香火点燃，三人给老太爷上完香，什么也没多说。

　　“谢鼎，跟我走。”

　　“好。”

　　谢大姑见自己这话都没说完，目的也没达到，姜绵又来搞破坏，立马不乐意的，两步上前把几人拦住，“不是，姜绵你什么意思？你要把谢鼎带哪去？”

　　姜绵薄唇微抿，神情冷峻得可怕，“让开。”

　　谢大姑心里还有在通城时留下的阴影，脚步下意识挪开...

第199章卖牛

　　姜绵当然是带谢鼎去处理那批牛。

　　目前正处春节，找人有些麻烦，这么大的牛群买卖更是不容易。

　　动用部队里的人脉关系处理私事，对姜绵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到芜宁市时，已是下午1：30。

　　“谢同志。”一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站在畜牧局不远处，见军车开近，客气地迎了过来。

　　“是王监督员吗？”姜绵微微颔首，语气却依旧比较冷硬。

　　“是是是，没想到你们来得那么快。”

　　这条线是军区指导员牵的，这人情是欠下了，求人办事，姜绵还不是很会...

　　陆彻心里觉得好笑，这求人的不像在求人，这办事的反而过分客气！

　　上前两步，客气地道：“王监督员您好，这年初四的还麻烦您，也属实是大事，还是大好事。”

　　王监督员目露狐疑，见陆彻态度这么好，更客气了，“好说好说，我们宿舍大院离得近，而且我本来就在值班，不麻烦。”

　　见几人都下车了，王监督员立马伸手把人往里面迎，“进去说吧，外边天气冷。”

　　“行。”

　　姜绵和谢鼎都看向陆彻，眼神一模一样...

　　“交给我来谈。”陆彻比了个口型。

　　姜绵眼神柔了柔，点点头。

　　芜宁市畜牧业还算发达，畜牧局建设得非常不错。

　　几人在一间小会客室坐定。

　　陆彻不爱绕圈子，开门见山，说话却极其有技巧，“王监督员，听说你们这缺牛的指标？”

　　王监督员一愣，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没直接答这话，客气地给几人倒了茶，“喝杯茶暖暖身子，我们这天气可比通城冷多了吧？”

　　“的确。”姜绵答道。

　　“你们手上是有牛要卖？”

　　这问题王监督员没多上心，毕竟姜绵是部队的人，军人又不是牧民，能有牛？

　　再说，其余家禽的数量月月都是超标的，这牛...他这指督导员都没来处，他们几个外地人哪里来的货源？

　　陆彻伸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字正腔圆，吐词有力，“有精养的壮年良牛，整整50头。”

　　“什么？”王监督员听得站了起来。

　　细细在陆彻脸上打量了几眼，见她没开玩笑的意思。

　　王督导员：“......”

　　“都是什么品类？”

　　“黄牛、水牛、还有牦牛。”

　　“还有牦牛？”

　　“嗯。”

　　王监督员觉得自己心跳都有些快，50头牛？这可真是大事！

　　“我们畜牧局对家禽检测要求是相当高的，并不是什么牛都收。”王督导员也是个人精，立马收敛了表情，先给出压力。

　　陆彻却是一脸轻松，“王监督员，我说了，是精养的，牛种来自N蒙，品质你大可放心。”

　　陆彻见他还站着，客气地抬手，“您坐，能在这个时间点麻烦您，这事，肯定是大事，但凡是其余时间，恐怕都有肉厂抢着要，您应该比我们更了解，这牛肉的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