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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他的生育能力太差，这么多人也只有他一个儿子。

　　他被赋予继承家族的厚望，在他三岁时，就被勒令不许出门。

　　他被困在那座宛如宫殿的城堡中，一方面是各个知识迅速挤进脑袋的压迫，一方面是他父亲名义上妻子的虐待。

　　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像神话里被囚禁的神犯，渴望地看着望向天空的窗户，翅膀却被折断，永远也飞不出去。

　　直到那天父亲带回来一个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东方面孔。

　　她会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那座囚笼，告诉他什么是自由，讲着他在书中在老师口中从未听过的东西，见他从未见过的玩具，她就像是天使，逆光来到他面前，将他带出黑暗。

　　可惜，这天使并不属于他。

　　他曾亲眼见证她走向另一个人，无能为力。

　　现在，他有了能保护她的能力，却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另一个人，他做不到。

　　“艾斯。”一声轻叹打断了他的思绪。

　　艾斯回过神来，滕沁洁的眼神淡漠如水：“我只是将你当做弟弟。”

　　在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她心疼他的遭遇，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全然只是因为一点良知。

　　她没长佛陀心也没有菩提骨，她只是想让自己身边的人，自己能看见的人，不那么痛苦。

　　所以，那些让艾斯悸动的感情，她不能回应。

　　艾斯呼吸一岔，眼中迅速碎开了满片星光，他垂下眸，小心翼翼而又轻声问道：“只有这样？”

　　滕沁洁坚定道：“只有这样。”

　　快到斩乱麻，她从来都认为长通不如短痛，痛过就放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他呢？”艾斯不甘心地问道，“宋言风呢？他就不一样吗？”

　　滕沁洁愣了片刻，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艾斯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陡然笑了：“我明白了。”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下来，缓缓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恰好是在碰不到滕沁洁的安全距离。

　　他头垂了下去，金色的碎发遮住了眼睛，滕沁洁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听见他说：“父亲还是希望我能在美国，他会重新安排中华地区代表，我明天回美国。”

　　滕沁洁心中莫名有些闷，她不想见到艾斯这个样子：“抱歉，我没有……”

　　“不要解释。”艾斯打断她，碧绿的眸子里尽是水光碎影，“或许你之后会改变主意。”

　　“如果你有一天，想回来了，我还是会等你，江。”

　　他转身，手轻轻握在门把手上，在开门的瞬间，又顿了顿，轻声说道：“Sonodietroditeinognimomento。”

　　这是上次在美国他曾说过的话，言出法随，终身有效。

　　我随时在你身后。

第28章

　　艾斯走的时候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来送他。

　　可滕沁洁还是站在了机场外的草坪上。

　　她看着飞机从平缓的跑道上蓄力，穿透蓝天白天，飞向天际。

　　心中希望艾斯能回去拥有一段正常的感情，而同时又希望他留下别再回去那个牢笼。

　　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牵扯着她的思绪，都随着这架飞机，飞远了。

　　……

　　一切好像全部回到了正轨，和宋言风之间的合作进展地十分顺利。两人之间对事态上的默契度，越来越高。

　　期间去过几次盛鼎，也见过孔霁几面，他曾经脸上的意气风发，似乎变得有些沧桑了起来，在见到她时，似乎总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

　　滕沁洁也并不想分一点精力在他身上，每次来就径直往宋言风的办公室里去。

　　项目接近尾声，宋言风又拟了份最终方案。

　　“大概一个月后收尾，宣传部可以再营造一次小高潮，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庆功宴就不办了，不过这次合作的这么顺利，单独吃个饭还是可以的吧……”

　　宋言风一双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中，满满的柔情。

　　滕沁洁合上文件：“确实比预计中快，你想吃什么？我请。”

　　宋言风道：“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如果是和你吃的话，什么都可以，看你喜欢。”

　　“哪来的土味情话？”滕沁洁哭笑不得。

　　认识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熟悉，久而久之，宋言风身上的那股风流的劲渐渐浮现了出来。

　　但怎么说总是皮囊占优势，如果别人在她面前说这样油腻的话，滕沁洁只会觉得难受，可宋言风的嗓音很有磁性，不谈工作时总是带着玩味的蛊惑。

　　就像是，天生该说这样轻浮的话，一点也不会维和，倒是平白会添几分暧昧。

　　宋言风笑道：“网上看到的，他们说年轻人就爱这样，我也很年轻橣橗㊉㋕，说这些是合理的。”

　　“你后年三十了，不年轻了。”

　　“年轻不全然指代年龄。”宋言风说道，“如果我老了之后能像尤纪那样，让人看不出年龄，那也是一种年轻。”

　　滕沁洁笑着看他：“你似乎很喜欢她啊？”

　　“当然。”宋言风打开手机，划了几下屏幕，“只是不是你心中的喜欢。”

　　他将手机放到滕沁洁面前，笑道：“明天JGIWEH音乐剧剧团来上海，还有票。”

　　滕沁洁看向手机，JGIWEH恰好是她最爱的音乐剧剧团，曾经在美国，经常去看。

　　只是回了国内，已经近十年没有关注了，尤纪给的信息未免太落后了。

　　她结果婚也离过婚，在感情方面并不是傻子，宋言风的心，她自然能明白。

　　很难说她对宋言风有什么特殊感情，毕竟曾经的那次果断动心，让她白白浪费了近十年的光阴，这次自然要谨慎。

　　她将手机推了回去：“我现在没精力了。”

　　宋言风有些失望的收回手，却在看到屏幕的下一刻，又说道：“如果我现在让你开心起来，你会同意吗？”

　　滕沁洁有些意外：“得看开心的分量。”

　　宋言风重新将手机放在她面前，这次却不是音乐剧团，而是一张辞职报表。

　　“孔霁从盛鼎辞职了，够不够分量？”

第29章

　　滕沁洁一顿，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多大意外。

　　她太了解孔霁了，她知道孔霁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屈居在宋言风脚下。

　　这段时间金融界动荡，建筑业自然也动荡，远在英国的一家企业从去五年前就开始接触孔霁，一个月前将分公司开到了国内。

　　盛鼎得不到他想要的，孔霁自然是想另寻出路，这家企业就是最好的选择。

　　宋言风叹了口气：“你的反应我不太满意。”

　　“是吗？那我该是什么反应？”滕沁洁挑眉道，“我该说，我好吃惊啊，天呐，他辞职了简直太快人心啊，这样吗？”

　　她学着电视剧中的反应说了一通，又不免被自己逗笑了。

　　宋言风笑着看她：“这样我更有成就感，所以，你同意了吗？”

　　“什么时间，我安排一下工作。”

　　他这么坚持，滕沁洁怎么也不好拒绝，事实上，她也并不想拒绝。

　　她确实有点怀念这个剧团了，尤纪说的信息确实过时了，可那时她儿时喜欢的，最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