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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筠听到他的声音，停住脚步，语气冷淡：“没有。”
程清嵘还想继续说，就听见许筠愈发冰冷的声音：“程先生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走出病房，许筠快速地喘了几口气。
程清嵘的问话让她觉得不安，这样的程清嵘，是她不了解的。
可是，这一世，她实在是再也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她又觉得庆幸，按照程清嵘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来找她。
所以只要她避开和程清嵘的一切会面，她就能将程清嵘这个人完全剔除出她的生活。
许筠走出医院，阳光很好，想象没有程清嵘的生活，有些少有的轻松。
林墨言已经等在门口，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等到安稳坐在车上。
和程清嵘见面之后一直存在的闭塞感才彻底消失。
“我们是直接去李医生那吗？”
李医生是许筠约好的心理医生，上辈子的事像一场梦魇，一直缠着她。
许筠害怕现在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之后她又会回到那个自己已经死亡的世界。
一开始她只能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后来她开始变得害怕睡觉。
连续几天的失眠之后，许筠在公司晕了过去。
是林墨言强行将她拉到了心理诊所，开始接受治疗。
治疗的过程不算轻松，她必须一遍遍地回忆起之前的一切，然后用现在的记忆覆盖。
以至于她甚至有些记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现实。
……
许筠抬起手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随便走一走吧。”
林墨言的车开的很稳，沿着海岸线慢慢开着。
许筠将车窗降下，任由海风吹在脸上。
企图找到一些存在的实感。
林墨言一边开车一边仔细观察着她的情绪，许筠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爱说话。
这是林墨言观察出来的。
他将车靠边，从后座找出毯子，解了安全带然后绕到另一侧。
“下来走一走吧，坐车久了我怕你头晕。”
许筠已经将高高盘起的头发拆散，她向来是不喜欢这样严肃的造型。
只是因为工作需要，她才会做这种发型。
还有一层原因，许芸不喜欢盘发，所以知道今天是和程清嵘的会面后。
她刻意地让自己不像许芸，这样程清嵘就不会过多关注她。
林墨言有些新奇地指了指许筠的眼镜：“筠筠，你这样看着很奇怪。”
“怎么？”许筠光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答得漫不经心。
林墨言伸着手虚扶着摇摇晃晃的许旖：“有点不像你了，或者说不像以前的你了。”
许筠脚下一顿，存了些逗弄的心思：“怎么不像？你难道很了解之前的我吗？”
风大了起来，许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林墨言将毯子披在她身上，难得严肃地和许筠对视：“之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总是躲在别人后面，许芸和许思，你总是被她们挡住。”
“那时候的你不快乐，总是苦着一张脸。”林墨言做了一个撇着嘴的动作。
许筠觉得林墨言的表情有些好笑，轻声道：“我哪有这样。”
“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许筠轻轻点着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陷入安静。
海浪声一阵一阵，风里带了些淡淡的咸味。
许筠一步步往前走着，她格外迷恋这样的氛围。
“许筠！”身后林墨言的声音突然响起，“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