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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内却略感犹疑：秦萧越什么缘由都没问，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她没做过这些呢？

第六十三章

“证据确凿，你还替她狡辩！”秦母指了指站在烟儿身边的一个侍女，“小翠，你把跟我说的那些话，再告诉给将军听！”

小翠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话音也颤抖：“是，将军，我……”

“你是她的贴身丫鬟？”秦萧越看了眼小翠，又看了眼烟儿。

烟儿也顿时紧张地站起来：“将军，小翠是我从原来的府中带来的。”

“那就不用问了。”秦萧越冷笑一声，“娘，这么些年了，芸婉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她根本就不屑。况且，这劳什子子嗣我也不稀罕，没了便没了。”

倏地又加重了语气，环顾了一圈屋内众人：“但是，今后若有谁伤了夫人，可休怪我的刀剑无眼！”

秦夫人不敢置信地骂道：“怎么？今天是我让人打她的，你这刀剑也要对着我吗？”

秦萧越微微颔首：“娘，恕阿越冒犯了。今日我正好也有一事想要告诉您，芸婉乃当朝慕丞相的亲生女儿，待下月慕丞相回朝，他们父女便会相认。芸婉的兄长宋寒霄，如今是右侍郎，亦是陛下身边红人，近些时日便会晋升。”

在秦母惊愕的眼神里，秦萧越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在朝上，陛下还亲口下诏，将芸婉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娘，刚刚的木棍若真的打在了芸婉身上，你可曾想过后果吗？”

他不再理会秦母，转过身来看向宋芸婉，又换了温柔到极致的语气道：“芸婉，我送你回房休息。”

一把便横抱起了宋芸婉离去，只留下一众人在屋内面面相觑。

良久，秦母才拍打着桌面，浑身发抖地低喝道：“真是反了！反了！”

回房后，秦萧越小心地将宋芸婉放在软椅上坐好，又命人送来补品，亲自吹凉了，一口口地喂宋芸婉服下。

“芸婉，你不必怕他们，往后这府中没人敢再动你。”

宋芸婉看着他：“方才，你为何笃定烟儿之事不是我所为？”

秦萧越顿觉心中钝痛。

曾几何时，他将宋芸婉对自己的信任与依赖践踏于脚下，跟着旁人一起质疑她、责骂她。

那时的宋芸婉，心中该是绝望而痛苦的吧。

他柔声说：“因为我相信你。”

“你现近对我这般好，不会也是因为那些原因吧？”宋芸婉又问。

秦萧越不解：“什么原因？”

宋芸婉说：“因为我的生父是慕丞相，因为我的兄长是宋侍郎……”

秦萧越忙说：“怎么可能？！”

继而又怅然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就是你，而不是慕丞相的女儿，或者宋侍郎的妹妹。只是我的妻，宋芸婉。”

宋芸婉看着他的眼睛，很久之后才说：“你可知，其实现在的生活，都不是我想要的。”

“生而为人，有些是为了绵延子嗣，有些是为了追名逐利，有些是为了男欢女爱，而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为了感受这个世间的。”

“感受世间？”

“是。少时曾有一两年间，我随兄长四处游历，见识了不少在京城看不到的事物。当时已有不少人登门提亲，可我一律不允。”

“直到，遇见了你。”

第六十四章

虽然这句话的语气很复杂，更多的是哀怨，可秦萧越依旧觉得很高兴。

近些日子，宋芸婉很少对秦萧越说这么多话。许是因为他今天表现出来的，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和袒护，让她有些许感动？

秦萧越等着宋芸婉说完，可她却转过身去，又沉默了起来。

他只好又抱起宋芸婉，轻轻放到床上，打算故技重施：“芸婉，我累了，陪我睡会吧。”

说罢，手便又覆上她的脖颈，轻柔地抚摸起来，不多时便喘息着想要除去她的衣衫。

往常与宋芸婉闹矛盾时，只要他这么做了，宋芸婉总是能不计前嫌，与他重归于好。

虽然上一次这样做似乎没有达到目的，但床头吵架床尾和，宋芸婉迟早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渐渐地，秦萧越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怎么摸到了一个又冷又硬的物件？

他抬眼看去，差点被吓出魂来！

宋芸婉不知何时已手持一把断刃，刀尖正对着她自己的咽喉！

“芸婉，你这是何意！”秦萧越不敢妄动，惊惧地低喝道。

“如你所见，若你要再像昨晚那样硬来，我便用这利刃了解了自己性命，”宋芸婉淡淡地说，“即使你我现在仍是夫妻，但只要我不愿意，就没人可以强迫我。”

这是一个秦萧越不认识的宋芸婉，她不再如前世柔弱、逆来顺受，而是坚强、执着、敢于表达和拒绝。

或许，是前世的自己忽略了这样的宋芸婉？

只是，她竟已厌恶自己至此，宁死也不愿从了他了吗？

秦萧越惊慌失措，连声应道：“芸婉，你把刀放下，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再造次！”

宋芸婉看了他半晌，方才将刀放到枕下。

秦萧越后怕地喘着粗气，颓然倒在她的身侧。

不急，他想，芸婉，现在你已经不能与我和离了。我还有一辈子时间，让你慢慢地再接受我。

接下来的几天，秦萧越日日殷勤地将各种补品端到宋芸婉房中，再亲自喂她喝下，夜间则规规矩矩地睡在她身边，不敢越雷池半步。

转眼间便到了要率军出征的日子，秦萧越身着盔甲，在秦府门口与家人们话别。

他本就生得高大英俊，穿上盔甲后愈发显得英挺威武，过路的女子纷纷投来爱慕的眼光。

烟儿看着那些女子，鼻尖发出冷哼，宋芸婉却完全不以为意。

“芸婉，”秦萧越从始至终都只看着宋芸婉，“不出两月，我必将凯旋。你在京城一定要保重，好生等我回来。”

“恩。”宋芸婉轻答。

“一切事务，我均已安排妥当，你不要担心，”秦萧越紧紧地抱住她，“我走了。”

说罢，秦萧越转身就要上马。

烟儿花枝招展地扑了过来，带着哭腔说道：“将军，烟儿和腹中孩儿都舍不得你！”

秦萧越抬眼瞪了她一眼，烟儿顿时被钉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了。

那眼神里，有警告，有厌恶，却唯独没有情意！

“娘，我走了。”秦萧越在马上说，“芸婉，珍重。”

然后便率领着大军，奔驰着离去了。

宋芸婉跟着秦母打道回府，只有烟儿还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翠小声地问道：“小姐，怎的还不回去？”

烟儿恨恨地说：“你瞧见将军刚刚看我的眼神了没？不过短短几个月，他怎会对我冷淡至此？”

“小姐，您别多心，将军眼下就是被那宋芸婉迷了心窍罢了，再过些时日，小公子诞生，将军必会回心转意，再宠幸您的。”

“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你也没点自知之明？”烟儿瞪着她，“我这肚里如今到底还有没有货，难道你还不不知道？”

第六十五章

“小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