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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时后，律所。
　　“这种时候，竟然抗拒传唤，还跑？”
　　“她以为这是演M国大片吗？”
　　年轻的女律师在走廊上骂人，气度全无。
　　傅修从电梯出来，就听到这一段。
　　作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他走过去询问情况。
　　马律师叹了口气，把事情给说了一遍。
　　傅修捕捉到关键词，“薄谦？”
　　“是，就是她！”
　　马律师气愤吐槽：“说起来也真是倒霉，不知道怎么就惹到自己老板了，要把她往死里整。”
　　傅修不言，抬手示意她安静，然后走去了一旁打电话。
　　-
　　宋窈刚出差回来，飞机落地才两个小时。
　　傅修来电时，他刚洗过澡。
　　“有事？”
　　傅修直奔主题：“薄谦出事了。”
　　宋窈喝水的动作没停顿。
　　一周快过去，他已经很少想起薄谦。这会儿刚洗完澡，身体里原始的力量释放出来，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兴致。
　　他在沙发上坐下，闭眸问：“出什么事了？”
　　“在警局，周治学要整死她。”
　　宋窈睁开了眼睛。
　　傅修又说：“这女人也有意思，外婆病重，她急着去医院，竟然在警察面前跑了。”
　　宋窈眸光微凝。
　　他想起那晚在医院，薄谦急切地向他辩解的可怜模样。
　　她说，外婆的手术费被周治学卡住了。
　　所以，她才委屈求全。
　　这回她外婆病重，她却身陷囹圄。
　　不知为何，明明没看到她，宋窈脑海中也描绘出她绝望破碎的面容。
　　电话里，傅修故意问他：“靳教授，学生有难，你管不管？”
　　宋窈没答，却从座椅里起了身。
　　-
　　警局
　　薄谦面色青白，她这几天本来就食不下咽，今天更吃得少。骤然经事，没晕过去已经算好了的。
　　律师久久不到，询问情况的民警一直在工作。
　　“时女士，我奉劝你配合调查，你抗拒传唤，又一直不说话，情况对你很不利。”
　　薄谦垂着头，声音虚弱。
　　“我没有挪用公款……”
　　“你外婆手术的那笔钱，就是钱有才等人从边境账户汇给你的！”民警强调。
　　听到这里，薄谦更是牙齿发颤，后背发凉。
　　原来，周治学早在那时就已经留了一手，她根本无路可逃。
　　她满脑子都是外婆的情况，再一次恳求民警，“让我先去一趟医院好吗？我外婆……”
　　“家人不是你违法犯罪的保护伞！”
　　薄谦绝望。
　　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医院那个电话，已经三个小时。
　　薄谦不敢想，外婆到底有没有扛过难关。
　　如果……
　　不！不会的！
　　她越想，越无法控制自己，备受煎熬。想从座椅里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
　　眼前的一片都是漆黑的，看不到一点希望。
　　不知过去多久，有人叫她的名字。
　　“薄谦。”
　　她抬起了头。
　　穿着制服的女人说：“有人来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薄谦面色恍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又说了一遍。
　　带着满腹疑问，她脚下发软地走到了外面。
　　刚到大厅，就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男人。
　　周遭人来人往，只他平静从容，一身西装整齐贵气，即便坐着，裤腿也没有一丝褶皱。
　　手边还有一杯茶，热气升腾。
　　他看了过来，眸色淡然，“还站着，是不急着见外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