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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是个可怜孩子。”虞擎也忍不住感叹。

虽然他们都知道，虞笙病危之前，和他们一同被困在了电梯里。

苏恩瑜先出去，却还是流产了。

虞笙晚被救出，病情恶化厉害，才像是被催了命一般，离开得突然。

一开始他们也想怨，可最后他们也不知道能怨谁。

虞笙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有没有这一遭，或许都改变不了什么结局。

更何况苏恩瑜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大家都是可怜人罢了。

沈柏舟看到虞笙这样，心也沉到谷底。

他一直忘了关注，虞笙的情绪。

第20章

虞笙在门外吹着冷风，突然收到沈柏舟的消息。

【先去便利店待会儿吧，晚点我来找你吃饭。】

她长舒一口气，裹紧外套去了巷口的便利店。

一连抽了好几根烟，她的手才终于不抖了。

沈柏舟找来的时候，她面前已经有了四五颗烟头。

他想说什么，但想到虞笙的情绪实在不稳定，又忍下了。

“待会儿要陪你爸妈吃饭，你考虑一下。”

如果她还是不行，他会马上带她离开。

虞笙知道就算现在离开，沈柏舟也一定会和她爸妈解释清楚。

只是她觉得，她那么想看一眼爸妈，人都已经到了。

难道还有临阵脱逃的道理吗？

当然不行。

虞笙抬头，恳切道：“我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等身上味道都散得差不多，虞笙才和沈柏舟手拉手回到虞家。

“刚才我情绪有些失控，抱歉。”

“祝……你们新年快乐。”

虞笙还是叫不出叔叔阿姨，只能省略掉称呼。

虞父虞母本来就不讨厌苏恩瑜，现在‘苏恩瑜’还能和沈柏舟一起来陪他们吃饭，他们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

一顿饭大家都有说有笑，自从虞笙离世，虞家的餐桌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分别的时候，虞笙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和沈柏舟一定会常来看你们的。”

“好好。”

虞母拉着她的手，拍着她的手背，“一定要注意身体，你还年轻，现在养好身体，孩子很快还会再有的。”

虞笙抿唇点头，争分夺秒地贪恋这份美好。

沈柏舟牵着她的手离开巷子，离车停的地方还有段距离。

两个人不赶时间，慢慢走着。

“虞笙，如果离开苏州才会让你快乐一点，我愿意支持你。”

沈柏舟突然道。

虞笙看向他，觉得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果然，下一秒沈柏舟就说了句让她兴奋不已的话。

“我们回一趟苏家吧，把你护照……拿出来。”

沈柏舟的停顿让虞笙想笑，又觉得十分感动。

要他接受她的离开，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现在他能主动提出来，心里也一定做了很大的取舍。

“很意外？”

“有一点。”虞笙没否认。

“之前是我忽略了，比起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我更不想你难过。”

沈柏舟偏头看向她：“所以虞笙，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忘了我。”

虞笙静静看着他，他叫的是她的名字，不是苏恩瑜的。

这是不是说明，他分得清她现在是谁。

他就是在和她说话，而不是她的皮囊。

“沈柏舟，如果你把我当作苏恩瑜，我不会爱你的。”

沈柏舟突然上前抱住她，十分用力，像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

“从你醒来那一天开始，你就不是苏恩瑜了，你是虞笙，我一直都知道。”

他爱的人也是虞笙。

从来都不是苏恩瑜。

虞笙被抱得喘不过气，扯开他的胳膊。

理了理围巾，遮住自己发热的脸颊。

“赶紧上车，冷死了。”

温情氛围好似变得有些尴尬，上车时，沈柏舟很快又改变了氛围。

“要不我把苏家地图画给你，你去找护照。”

虞笙反问：“为什么不是你去？”

“那你选，是和苏恩瑜爸妈说话，还是按地图找护照。”

虞笙瞪他。

“沈柏舟，你故意的吧？”

这两种选择，怎么看都只是针对她而已。

第21章

沈柏舟还在声情并茂：“我真的努力了，要不你也努力一下？”

虞笙：“大过年的，别逼我扇你。”

知道虞笙真的能扇自己巴掌，沈柏舟也不敢再说什么。

驱车回了家。

年三十，两人一同回了沈家。

沈父沈母都很开心。

“家里多一个人就是热闹。”

“小苏，这是给你的红包。”

沈父沈母都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虞笙笑着接下，很快道谢。

“谢谢伯……谢谢爸妈。”

“好，好。”沈母开心得不得了，“还是女儿好。”

沈柏舟在一旁毫无反应。

这样的过年红包，以前给虞笙，没有他的份。

现在他结婚了，红包也只给‘苏恩瑜’，他还是没有。

还好他已经习惯了。

餐间，沈父沈母问之后的假期要做什么。

沈柏舟直言不讳：“昨天去叔叔阿姨家陪他们吃饭了，决定去苏家之前先去看一眼虞笙。”

沈父沈母很快对视一眼，短暂的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沈父瞥了沈柏舟一眼，不是很想理他。

沈母赶紧给‘苏恩瑜’夹菜，生怕她多想。

饭后，沈母趁苏恩瑜去洗手间时，把沈柏舟拉到一边。

“你带小苏去，你是不是疯了？”

虞笙是不在了，但虞笙和沈柏舟在一起过这件事，在苏恩瑜那里也不是秘密。

大过年的，沈柏舟带着苏恩瑜去祭拜虞笙，这不是发神经吗？

沈柏舟宽慰她：“没事的妈，她自己也想去的。”

“真的？”沈母还是很吃惊。

不能小苏也和沈柏舟一起疯了吧。

沈柏舟想了想，又说：“还有，妈，以后别叫小苏了，多生分，叫小瑜就行。”

沈母神情担忧：“我不这样叫还不是怕她多想。”

她以前以为沈柏舟只是和虞笙关系好，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不声不响谈了恋爱。

现在沈柏舟结婚了，要是这样称呼苏恩瑜，她心里该有多不舒服。

沈柏舟强调：“她真的不介意，您就叫小瑜吧。”

“行行行。”

他又提醒：“那您记得也告诉爸。”

沈母已经不耐烦了：“知道了。”

等虞笙出来，一眼就看出沈柏舟和他爸妈已经谈过了。

她问沈柏舟：“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刚才在餐桌上，伯父伯母的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不想让你去祭拜？”

沈柏舟否认：“怎么可能，他们只是怕你不高兴。”

怕真正的苏恩瑜不高兴。

事实上，真正的苏恩瑜也不会不高兴。

她只是和虞笙不熟，两个人之间又没仇。

等等，沈柏舟想起什么，她们两个人之间好像还真有点什么事。

“之前那次你们两个人都闹进医院那次，是怎么回事？”

虞笙如实说：“她想让我离开苏州，回国外。”

沈柏舟霎时睁大了眼睛，苏恩瑜怎么可能会和虞笙说这种话？

虞笙好奇：“这么吃惊？觉得她温柔乖巧，做不出这种事？”

“我只是觉得她没理由。”

苏恩瑜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为难虞笙。

“为什么没理由？我们之前在酒店那次，被拍到了。”

沈柏舟的表情有点挂不住了，被拍到？

苏恩瑜找人拍他？

怎么可能？！

第22章

“你现在的表情让我很不爽，你要是只想相信她，不相信我，行，当我没说。”

虞笙潇洒转身，很快被沈柏舟拉住。

他一脸谄媚，讨好不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太惊讶了。”

苏恩瑜不会主动找人拍他，如果她能拿到照片，说不定是苏家长辈知道了，逼她那样做。

她那时不得不和他结婚保住腹中的孩子，所以硬着头皮做任何事，沈柏舟都觉得能理解。

“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还信谁？”

虞笙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走远。

一直到离开沈家，虞笙都没再和沈柏舟说一句话。

吓得沈母给沈柏舟发消息：【夫妻和睦很重要，我和你爸也会去看笙笙的。】

让他不要作死，非要这么欠得慌。

大过年的，这要是被踹了，他们沈家都要跟着一起丢脸。

虞笙跟沈柏舟置气，上车的时候故意坐到了后座，把沈柏舟当司机。

沈柏舟也不生气，收到沈母的消息之后还想把手机给她看。

虞笙根本不看他，沈柏舟只好把手机放到副驾上。

“小沈司机为您保驾护航。”

车子刚在院子里停稳，虞笙飞快打开车门，跑上了楼。

沈柏舟进到屋内，才看到虞笙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