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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压抑着情绪，挪步到自责到已经哭出来的盛母面前。

“妈，芝芝有消息了吗？”

盛母摇了摇头。

盛妤薇的心又狠狠一坠：“警察呢？报警了吗？芝芝，芝芝她……”

“盛妤薇！”

乔以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茫然回头，就对上他凛冽的视线：“冷静点儿，现在要紧的是……”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兀地响起。

乔以宁看了一眼，就果断接起电话，转身走了出去。

盛妤薇以为是跟芝芝有关的事，连忙跟出去，可听到的，却是一句又一句的公事。

盛妤薇的心也越来越冷，直到他挂断电话，走过来说：“公司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盛妤薇冻成冰的心被扯出胸膛，狠狠砸碎在地上。

难道乔以宁来这里只是走个过场吗？

他可是芝芝的父亲，怎么能对女儿的死活这么不在乎？！

盛妤薇猛地伸手死死拽住乔以宁：“芝芝都不见了，你还有心情忙工作？”

乔以宁拧眉将她的手扯开。

“芝芝是我女儿，我自然关心，但难道要因为她一个人，让整个公司，上千号人都停摆吗？”

“盛妤薇，你别太自私。”

话毕，他转身就走。

盛妤薇脸色苍白，追上前一步想再说些什么。

可脚步刚迈出去，胸口突然袭上一阵尖锐的刺痛——

紧接着，她就直接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

等在病房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病床边，是一脸担忧的盛母：“妤薇，你醒了？”

盛妤薇点了点头，脑海里还充斥着一种晕眩的混沌感。

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忘记当下最要紧的事。

“妈，芝芝呢？芝芝找到了吗？”

刚问出口，盛母的脸色更加悲痛，眼泪也不断地砸在被子上，晕出难看的痕迹。

唯有握住盛妤薇的手不断用力，最后说了一句——

“妤薇，你现在能起来的话，就去见芝芝最后一面吧……”

第8章

太平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盛妤薇站冷冻库面前，眼里只有担架车上被蒙上白布的小小身影。

她没有动，手抬不起来半点儿。

盛妤薇甚至在想，她不该出现在这儿的！

她得回家，她的芝芝还在等着她回家讲故事呢！

对！

芝芝在家！

盛妤薇像是抓住什么浮萍般，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转身的瞬间，面前多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乔以宁目光掠过盛妤薇落在白布上，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他缓缓上前，手掌缓缓覆上那块隔绝了两个世界的白布，掀开。

那个躺着的人影衣服破败不堪，脸上也布满了细碎的伤痕，看不出一点鲜活的气息……

盛妤薇呼吸一阵一阵的发紧，声音都带上了抖意。

“这不是芝芝对吧？”

这才不是她的芝芝！

她的芝芝那么古灵精怪，睡觉都要人哄，怎么会安安分分的躺在这里？

乔以宁的情绪也终于有了波动。

“盛妤薇，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看清楚，她就在这里——”

他扯着盛妤薇的手摸上芝芝的脸。

刹那，冰凉的触感直击天灵盖！9

盛妤薇的眼泪也倏地砸了下来，一滴一滴。

可是，再也没有那个小女孩会给她擦掉眼泪了！

……

芝芝的火化进行的非常顺利。

捡骨时，盛妤薇没让乔以宁碰，一个人陪着芝芝走完了最后一程。

一切结束后，她将芝芝的骨灰抱回了家放在儿童房里，又将自己的东西从主卧搬了过去。

当盛妤薇把主卧里的枕头也拿走的时候，看着一切的乔以宁终于忍无可忍，拦住了她。

“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盛妤薇静静的看着他，一天没说话的喉咙干涩到嘶哑。

“芝芝那么乖，她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跑到幼儿园外面的！”

“乔以宁，我不相信这只是一次意外。”

乔以宁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可对上她执拗的双眼，他第一次没有反对。

任由盛妤薇做她要做的事，但也再没回过这个家。

……

这天之后，盛妤薇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调查芝芝死因这件事情上。

她不眠不休的盯着监控里芝芝出事的画面，一帧一帧的观看，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打算看着监控多久？”

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紧皱的眉头泄露出担忧的神色。

江道霖是盛妤薇的大学师兄，也是她现在的代理律师。

他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着双眼通红，却还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盛妤薇，刚要再劝。

视线扫过屏幕时，却顿住了：“妤薇，等一下！”

他说着，快步上前按住盛妤薇握着鼠标的手，将视频往前滑动了半秒。

屏幕里，芝芝跑出去的方向，赫然出现了一张盛妤薇不会忘记的脸。

是颜语薇。

盛妤薇瞳孔骤然紧缩——

江道霖看见她的反应：“你认识她？”

盛妤薇没回答，只是盯着屏幕上颜语薇的面容，死死攥紧了自己的拳。

……

当天下午，盛妤薇将颜语薇约了出来。

咖啡店里。

她用尽力气克制情绪开口：“我在监控里看见芝芝出事的那天，你也在。”

颜语薇脸上的笑容稍微凝滞了几分，随后整个人却放松的靠在沙发上。

“你不如直接问，我都做了什么。”

听到她这句和承认无异的话，盛妤薇双眼赤红，激动的站起身。

“你干了什么？你对芝芝做了什么？！”

颜语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语气里满是遗憾：“我什么也没做。”

“只是跟她说，以宁在门外等她，她就主动钻出来了。然后穿过马路的时候……”

“‘砰’的一声，被撞死了！”

第9章

那一瞬间，盛妤薇只觉得世界再灰暗也不过与此。

她不记得颜语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咖啡馆。

只记得她走出去的那一刹，室外的冷空气强势蛮横的灌进来，好冷好冷。

……

盛妤薇回到盛家之后拨通了乔以宁的电话。

无论如何，身为芝芝的父亲，乔以宁都该知道真相，该让颜语薇付出代价！

然而，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等候音，却半天都没人接听。

直到电话快被挂断，那一头才传来了乔以宁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事？”

盛妤薇声音沙哑：“乔以宁，芝芝的死不是意外。”

“是颜语薇……”

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以宁冷冷打断：“这就是你查到的真相？”

他的声音在电话听筒的传输下更加冰冷。

“盛妤薇，现在连女儿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