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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挽吟周临川新书(唐挽吟周临川全文-完整版-免费赏析)最新章节已更新版

时间: 2023-04-26 13:31:57  热度: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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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眼风流至妖,一睁眼,眼里却全是惊涛骇浪,黑亮得惊人,直勾勾盯着她看,散落满肩如瀑长发,脸如芙蕖,深情在眉,妩媚在睫,眼里都是迷蒙和醉意,红唇鲜润,忍无可忍咬着自己的指节,将声音全都堵在里头。

湖面的涟漪许久才平静下来,她声音有些闷,抱紧他的腰:“不许。”

不许他出来。

眼眶湿润润,雏鸟似的,他将一把黑鸦鸦的青丝拢在她脑后:“怎么了?”

她不说话,双臂缠住他,将头颅偎依在他肩头,额头抵着他,蹭一蹭,猫儿求抚摸似的,胸膛里闷闷的,指尖在他衣裳的绣纹上划动,轻声在他耳边:“我好像再也离不开哥哥了。”

“日子过得好奇妙,怎么会这样”  她声音还带着鼻音,哑哑的,柔柔的,像委屈像喟叹,“怎么办呀”

她把他缠得极紧:“怎么会这样我有些害怕”

他的心彻底软下来,抚摸她的发:“怕什么,我永远在”

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后来芳儿也常往榴园来,陪唐挽吟说说话、喝喝茶,约着一起去况家看苗儿,周临川没有过多问过。

有一日,王妙娘泪水滂沱,挺着肚子,敲开了施家的门。

第76章第76章

王妙娘回来,  施家上下反应分外平静。

不平静的只有喜哥儿,听着家里下人私下窃窃私语,紧张得小脸发白。

唐挽吟和王妙娘在屋内说话,  再打发人去找喜哥儿来见母亲。

王妙娘日子过得不好,手脚纤细,  只肚子鼓涨着,脸色也暗黄,倍显衰意,她其实还算年轻,不过三十七八岁,容貌生得好,  往年又勤于保养,  离开施家的时候,  看起来像个三旬出头的妇人,这两年日子不安定,才显得潦草。

原来那桂郎归家,  偷了王妙娘私藏的几件首饰,  两人争执起来,  桂郎理论不过妇人,甩开王妙娘拉扯的手,扭头走得没影。妙娘万念俱灰,  来施家寻唐挽吟和喜哥儿。

唐挽吟默默听她说完,递给她帕子拭泪:“我们两个都走错了,”

“你不在家,  我也一直没和你说施家要迁去金陵,是因为我和少连哥哥要成亲——所以我和张圆的婚事被拆散了。”

王妙娘诧异万分,蠕动干裂的唇:“你们什么时候”

“其实他早知道我不是施家人,  只是我们两人一直假装着。”唐挽吟深吸一口气,“一年前,我就已经委身于他,不是自愿的”

她面容平静,看不出喜哀来,王妙娘眼神木然盯着她,说不出恭喜或是遗憾的话来,只想着以前在施家的那些日子:“怎么会这样”

门外响起脚步声,喜哥儿在门首站定,神色慌张,紧张兮兮扭着自己的衣摆,目光定定落在王妙娘隆起的肚子上,小脸上的神情不知是惊诧还是无助,王妙娘此前远远觑见过喜哥儿一眼,见了儿子身量拔高不少,鼻尖一酸,朝着喜哥儿招手,热泪滚下来:“喜哥儿”

喜哥儿垂着头一声不吭,王妙娘再唤,孩子像箭一样逃了出去。

唐挽吟瞧瞧喜哥儿匆匆飞奔的背影,再瞧瞧王妙娘僵硬悲戚的脸色:“姨娘以前把弟弟当眼珠子一样看护,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日?”

喜哥儿压根不肯出来见王妙娘,连唐挽吟去哄也不肯出面,将自己的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王妙娘实在是心力交瘁,周临川对王妙娘回来亦是冷淡,连面都未露过,更别提家中隐形人一般的桂姨娘,云绮知道这事,也没来问过半句。她只能求唐挽吟:“你帮帮我。”

“姨娘以后,就好好把弟弟养大吧。”

王妙娘抚摸着隆起的肚子,有些迷茫:“这个孩子怎么办?不要了么”她慢慢扶着椅圈坐下,神色苍白冷淡,“当爹的都抛下不管,我把它生出来也只是受苦。”

“趁着月份还小,你帮我寻一帖药来,把孩子打掉吧”

“你已经辜负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唐挽吟也盯着她的肚子,“第一个孩子,她挣扎着要活下来,却被你扔到尼姑庵里自生自灭,孤零零活了两年,死在漆黑的屋子里;第二个孩子,给了你好日子,你却因为受不了这家里人,把这孩子也丢下,任他被人嘲笑;第三个孩子姨娘,你仔细想想。”

“那你说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王妙娘也痛苦,“怎么样做,我都难啊。”

唐挽吟把此事和周临川说,语气也是惋惜:“她这段日子忧惧过甚,看着很不好明日请个擅长千金科的大夫来家里看看,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万一伤了她的身体”

况学和方玉一道买舟往金陵赶考去,就这两日动身,周临川连带着应酬,略有些不得闲:“请翟大夫来家看看吧。”

“不要翟大夫,姨娘不想多见熟人。”唐挽吟握着他的手,“还是我带姨娘去外头看吧,悄悄地,传开了也不好。”

她很少出门,若是要出去,事先也会和他巨细靡遗说过,该带的人一个也不少,周临川想了想,点点头:“这是内眷的事情,你们商量吧,”

次日唐挽吟带着王妙娘出门,找了个坐馆的大夫看诊,那老大夫摸了摸王妙娘肚子,捻捻胡须,唐挽吟让婢女们守着王妙娘,自己去听大夫说话:“孩子有些大了,若强用药也使得,不过也是杀生,唯恐伤着孕妇身体。”

唐挽吟点点头,问了些用药事项,最后从袖里掏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问大夫:“大夫,这个药您能看看么?”

那大夫捻着药在鼻尖一闻,碾碎在手里,觑着唐挽吟。

唐挽吟扶着王妙娘回了施家,见了周临川,松懈了一口气:“姨娘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她想了又想:“喜哥儿对着姨娘的肚子,一直眼红掉泪,怎么劝说都不肯认人,心头也伤心着呢,家里也是乱糟糟的我想,不若把姨娘找个安静地方养胎,等她把身子养好,生产完再让她出来和喜哥儿相认吧。”

她略有些苦恼地看着周临川。

周临川心头其实不耐烦听这种戏码,对王妙娘此举亦是冷淡嫌恶,但面上又不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去吻唐挽吟:“你这几日,围着你姨娘和弟弟从早到晚,把我都冷落了。”

“哪里冷落了。”她偎依在他怀里,“每天我都在家,你都能见着我呢。”

“你眼里也要多看着我一些。”他加深这个吻,将她胸膛里的气息都吸吮出来,“不然我岂不是太寂寞。”

她搂着他的头颅:“忙完这事,我就开始收拾箱笼。”

唐挽吟果然把王妙娘送出去养胎,又在账上支了些银两给她,喜哥儿仍然留在自己身边。

榴园的石榴花一夜之间突然开了,红艳艳绽放在枝头,唐挽吟开始收拾家中的箱笼,金陵那边大件家俱都是现有的,家里一些惯用的物什,衣裳枕褥和库房都要搬走。

最后这家里只剩了一个空壳子。

一条船运不尽,先雇了一条大船要把家当先运去金陵,让宅子里的人收拾妥当,主子们最后把家里各处都安置妥当,再携些细软走即可,唐挽吟就忙着收拾家中大大小小的箱笼。

迁居不是小事,周临川要打发家中有交际往来的商客,亲朋各家都要登门拜访,还有些酒肉朋友要辞别,日子竟一日比一日忙起来。

家中虽然忙碌,唐挽吟也时不时请芳儿来少坐。

这日榴园里收拾箱笼,宝月翻出一个衣箱,是前几年唐挽吟为自己做的嫁衣,一针一线都是细细缝的,后来衣裳做成了,就一直搁在衣箱内,再也没有打开过。

那喜服还是崭新的,金线银丝,华美异常,光线在上滚着,耀得人目不转睛盯着。

唐挽吟看了半晌,伸手摸摸上头的刺绣,细细密密,还有淡淡的香,是衣成后用熏香熏了好几日,历经这么长时间,这香气还是浓郁的。

她招呼宝月过来:“我试试这衣裳,不知道还合不合身。”

鲜红的喜服一层层裹在身上,有些沉重,这耀目的颜色,镜里衬着她的一张脸,艳丽又端庄。

周临川回来,见她身着凤冠霞帔,站在屋中,亭亭玉立,艳色炙人,美婢围绕,纷纷赞叹,不禁也愣了愣。

唐挽吟见他进来,有些不好意思:“突然想试试,不知道穿上是什么模样。”

她将衣裳一层层脱去,吩咐宝月将喜服层层包裹起来,仍送进衣箱里,语气顿了顿:“这个先送去金陵吧。”

再扭头看周临川:“哥哥又出去应酬喝酒了?”

他走到她面前:“刚送完宾客,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这是我的洞房花烛夜。”

唐挽吟笑得明艳:“洞房花烛夜,怎么会没有酒呢,让宝月送壶酒进来。”

这一壶酒就送进了床帐内。

两人闹过一场,唐挽吟慵懒无力披衣起身,撩开帐子去梳头。见那壶残酒还剩一些在杯底,斟了一杯,咽了一小口,吐了吐舌头,剩余含在嘴里,回首去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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