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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来的,都只有他和他家里人的毒打。
那男人很恶心。
我反抗不成,一头撞在了炕边的窗台上,差点没了半条命,他们这才骂骂咧咧地作罢。
听说是因为买我太贵了,他家里人不舍得我直接死了。
后来,我被当作了他们家的奴隶,轻则打骂,重则让我体验村里的各种「刑罚」。
但我都不会死,因为每次到最后,他们都给我留了一条命。
因为我很「贵」。
我也没想到,还能逃得出来。
当然,更没想到的是,我被拐卖后的第二年,亲爸妈就收养了夏以悠。
而她,我曾经见到过。
就在我被卖去的那个村子里。
就在傻子那户人家。
我被打得意识迷离,彻底昏迷的前一刻。
我好像在眼前,看到了这个人。
3.
我的到来,让夏以悠乱了方寸。
她也没想到自己一心想取而代之的富家千金,居然还能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爬出来。
她容不得我。
但我更容不得她。
没过多久,爸妈就冷静下来,他们语气带着心疼:
「文文,你看看你想住在哪个房间?要不要住爸爸妈妈卧室的隔壁?」
我抿抿唇,没说话,牵着妈妈的手,在楼上看了一圈。
和我记忆之中相比变了不少,但好像也没变。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卧室被夏以悠占据了。
我推开那间卧室的房门,安静地看着里面。
原本的淡黄色系的暖风卧室被改成了清一色的公主粉。
晃眼得让我想笑。
穷人乍富,看来夏以悠都审美能力,还停留在小学一年级。
我垂眸:「我只想……住在自己的卧室里。」
话音刚落,我的余光就看到爸妈脸色为难。
「可是,这间卧室现在……」
他们看了看夏以悠。
「文文,乖,不然你再……」
「不要。」
我一脸倔强的模样,再次抬头,眼眶已经蓄满了泪。
「妈,以前我就住在这里,为什么回来之后,就变成……她的卧室了?」
「是不是我不回来,我的人生就要被彻底剥离?」
爸妈一下就紧张了,张嘴就是安慰:「文文,你瞎说什么呢?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至于这个房间……」
夏以悠似乎意识到,爸妈要她把房间让出来。
她抢先一步开口。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的房间的。」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太想你了,我这才住进去想要帮他们缓解对你的思念。」
「如果姐姐不喜欢的话,我搬走就是了。」
她说得懂事,但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砸。
爸妈有些愧疚地看着她。
我笑了笑。
没想到,这假千金还是个绿茶啊。
只是我这种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恶鬼,怎么可能会被影响。
我的语气坚强中又带着几分脆弱。
「那就……谢谢以悠了。」
「我在山沟里的那些年留下阴影了,只有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才能有一些安全感……不然晚上会一直噩梦到天亮。」
「我太需要熟悉的环境了……」
在我的刻意提醒下,爸妈的愧疚,再次转移给我。
系统:「首富愧疚值 20%,宿主再接再厉。」
我的眼泪适时地掉落,爸妈心疼得又把我抱进了怀里。
「好了好了。」
「是爸妈的不对,爸妈应该一直给你保留着这间卧室,我们这就给你恢复原状好不好?」
夏以悠的东西当天就被搬了出来。
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咬着牙暗暗瞪我。
我回头,正好和她满眼的恨意相撞。
我佯装不解:「以悠,你是不是生气了?」
爸妈闻声看过来,夏以悠一愣,连忙敛去了眼底的情绪。
她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
「没有,姐姐。」
「你回来了,爸妈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了结了,我替爸妈开心还来不及。」
我却不想继续说话了。
因为我在忍吐。
忍着夏以悠身上那股我最讨厌的味道……人性恶意的味道。
即使她在我家住了 6 年,但那股味道,早就浸透在了骨子里,永远也去不掉。
4.
爸妈对我很愧疚,让我占尽了爱意。
吃饭的时候,肉被爸妈一块一块地夹进了我的碗里。
「文文,你太瘦了,多吃点啊。」
「一会吃完饭,咱们去商场里买些东西。」
「这些年爸妈亏欠你的,一定全部给你弥补回来。」
我看着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抬头询问:
「妈,我只想要洁白的皮肤,这些痕迹让我难受。」
「我……还能回到从前的状态吗?」
亲妈一怔,筷子随之掉在了地上。
夏以悠和我同时弯腰。
桌下,我和她一起摸到了筷子。
爸妈看不到的地方,夏以悠和我对视着,眼底滔天的怒意毫不掩饰。
她用唇语挑衅:「你怎么不去死?」
我勾了勾唇,也无声回了句:「死的只有你。」
我顿了顿,继续:「人贩子。」
最后三个字,夏以悠明显看懂了。
她脸色突然煞白,稳不住身形,坐在了地上。
我笑了笑,捡起筷子坐好。
我妈也发现了夏以悠的异样,赶紧把她扶起。
「你们两个怎么了?以悠怎么坐地上了?」
夏以悠勉强地笑笑:「可能……最近几天没睡好,没抓稳就摔了,妈,我没事。」
她一副可怜模样,想激起爸妈的怜悯。
我垂眼,喝了一口汤,一言不发。
果然是夏以悠,心态转变就是快。
5.
但我还是高估了她。
再三吃瘪后,她趁着家里没人,咬牙质问我:
「夏文文,你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倒是有些期待,这张狗嘴里还能放出来什么屁。
她:「山沟里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
「你说话啊!不好好地在山沟里面呆着,你还回来干什么?」
我换了个姿势,不紧不慢地反问:
「这种话,应该问你自己吧?」
夏以悠一愣,似乎想起了我那天说的三个字,眼底带上了丝警惕,嘴里直接否认:
「你说什么?」
「问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那里面的人!」
我冷静:「那你怎么知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我……」
夏以悠皱着眉,随即又上前了两步。
「我听说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而且,我还听说山沟里的女人,一年就要生一次孩子。」
「你生了几个了?」
她在激怒我。
我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
我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默默攥紧。
这是我最提不得的噩梦。
「夏文文,你怎么没死啊?」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那句话。
「死的,只会是你。」
被系统抹杀掉的那种。
6.
晚上,我做噩梦了。
山沟里的那些脏事就像噩梦一样涌进我的脑子里。
他们打我、骂我,把我关在笼子里。
甚至那傻子侮辱我的时候,还叫了村里的一些老光棍在门口看着。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靠在床头把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我知道,我必须自己迈过去这个坎。
不然这将永远是夏以悠攻击我的利器。
后半夜惊醒的时候,我给一个手机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我想清楚了,愿意配合。」
对面的人几乎是秒回的。
「勿要打草惊蛇,我们等你消息。」
我一点点地冷静了下来。
那个山沟里的所有人,都该死!
那么第一步,我要把夏以悠撬动了。
这一切的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爸妈。
7.
为了让夏以悠不再忍耐,第二天,我又从那间卧室里搬了出来。
我妈诧异:「文文,你不是说最喜欢这间卧室了吗?」
我叹着气摇了摇头,目光在不经意间扫了下夏以悠。
「妈,我喜欢的是我原本的卧室。」
「现在卧室里全都是不属于我的味道,我闻着不舒服。」
「我还是住到你的隔壁去吧,这间卧室先封着,可以吗?」
话落,我看到夏以悠的手不自觉地攥起。
我笑了。
夏以悠就算心思深沉,也是被我爸妈从十几岁开始娇养的。
我不一样。
我是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步步爬出来的。
我亲眼看着他们打死过好多女人。
只因为她们不听话,不愿像畜生一样,无穷无尽地给不同的人生儿子。
地狱呆久了,人间的坏种,也不过如此。
夏以悠看爸妈满脸心疼,赶紧掉了几滴眼泪。
「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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