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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渡第一反应就是顾明琅很伤心。

“洛洛，不要难过，欧文这种垃圾我们不要也罢。你这么优秀一定会找到更好的男人。”

“不是，我难过不是因为失去欧文，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一心想要报复他，做了这么多努力，结果他还是和高楹在一起了。我真的感觉特别对不起我妈。”

顾明琅心里憋着一股劲，一心想要置欧文于死地，她就是想让他感同身受的去体会一下他曾经赐予她的那些伤。

“渡渡，我真的特别难过，如果欧文没有骑驴找马，大大方方地和我分手，我就会把话和我妈妈说清楚的，可是他没有，他一直都在欺骗我。”

顾明琅蹲在地上，把手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撕扯，她在伤害自己，因为对于张淑君的死，她更多的是自责。

“我真的是全天下最没用的女儿了，我不应该谈恋爱。”

“不是的，洛洛…”

“洛洛，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没有错，相反你也是受害者。”

袁渡渡不停安慰。

顾明琅抬头看着天边的那一片云霞，她忽然好想张淑君，想起母女俩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

想着想着，顾明琅就笑了…

“…”

顾明琅许久未出声，电话那头的袁渡渡有些着急。

“洛洛，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渡渡，我好想去找我妈妈。”

“什么？不要，洛洛，你想开一点…”

“洛洛。”

顾明琅挂了电话，她慢慢起身走到天台边，就这么对着天边的云霞发呆傻笑。

笑着…笑着…，不知怎地，顾明琅思绪一下就被拉回到了那年大二她生日那天…

“欧文，你带我来天台干嘛？”

“过生日。”

“谁生日？”顾明琅眼里尽是诧异。

欧文闻言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的生日。”

被欧文这么一提醒，顾明琅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她吐了吐舌头，“我忘了。”

“在这等我一下。”

欧文给了顾明琅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再回来时，他的手里多了好多东西。

透明的蓝色盒子里装着精致的蛋糕，还有她最喜欢的满天星。

顾明琅看着欧文朝自己慢慢走来，心里按耐不住地欣喜。

“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是。”

欧文把满天星送到顾明琅手上，顾明琅接过花笑魇如花，“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欧文扬了扬唇：“偷听的。”

“偷听？哪里偷听的。”

“食堂，你和你室友说的，我那时候就坐你旁边。”

顾明琅心里甜极了，她抱着花脸颊绯红，和天边的云霞交相辉映。

欧文痴痴地看着，拿出手机将这一刻定格。

“你拍我啊。”

顾明琅反应过来的时候，欧文已经拍好了。

“给我看看，会不会很丑？”

顾明琅走到欧文旁边，欧文拿出手机给顾明琅看，“不丑，好看。”

顾明琅看了一眼，“待会发给我，我发朋友圈。”

欧文：“这也要发朋友圈？”

“当然，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给我过生日，我当然要好好纪念…”

“唔…”

顾明琅话刚说完就被欧文偷袭了一个吻，“你…”

顾明琅红着脸看着欧文，捂着唇小声地说：“这是我的初吻。”

欧文勾了勾唇：“这也是我的初吻，是你刚才说错话，什么叫人生中第一个男朋友，你的意思是后面还会有好几个？”

顾明琅把手从唇上移开，她刚张开嘴，唇瓣就被欧文含住。

“你又亲我。”

欧文眼里匿着笑意，“喜欢。”

说着他将她搂进怀里，哑着声说道：“我很早就想亲你了，枳枳，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说完，欧文抱住顾明琅，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右手与她十指紧扣，深吻在了一起。

回忆是把温柔刀，刀刀割人心…

顾明琅从回忆里抽出，她现在有种感觉就是很累，很疲惫，很迷茫。

顾明琅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对着那片云霞自言自语：“妈，为什么你都不回来看我，你是不是怪我，怪我特别没用？”

“顾明琅。”

突然，身后传来时扬的声音，顾明琅回头，视线与时扬纠缠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

“袁渡渡给我打电话，她不放心你。”

顾明琅怔了怔，随后笑了：“我没事的。”

嘴上说着没事，眼泪却从眼眶里流出来，这样的顾明琅让时扬想到一个词，泡沫，一碰即碎。

时扬走上前，轻轻地将顾明琅抱进怀里，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别怕，我在。”

时扬之前不知道顾明琅为什么还会和欧文有联系，但刚刚袁渡渡的一通电话彻底解开了他的疑惑。

时扬很心疼顾明琅，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像爱护自己生命那样爱护她。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顾明琅彻底破防，她双手紧紧抓着时扬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我好难过。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报应却都降临到了我的头上。”

“我瞒着所有人装作迈过很多坎，每天戴着面具生活，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有些坎我永远过不去，我妈的死我永远不会放过我自己，也不想放过他们。”

时扬知道顾明琅在钻牛角尖了，但这时候他也不会和她去说什么大道理，这时候的她其实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够让她躲避风浪的港湾。

“顾明琅，你还有我…”

时扬在心里默默地说出这句话。

085 你是不是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明琅在时扬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平息了心里的悲伤。

顾明琅抹了抹眼泪对时扬说：“时老师，渡渡给你打电话了，那你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对。”时扬点了点头，大方承认。

顾明琅无奈地笑了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信誓旦旦地说要报复，隐忍了那么久，结果到头来却被讨厌的人打了脸，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只能狼狈地坐在这里，呵，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没用。”

时扬：“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蠢。只是我不希望你去报复。”

顾明琅拔高音调退出时扬的怀抱：“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甘心，我什么都可以放下，唯独我妈因为他们死了这件事我不能释怀。”

时扬知道自己触及到了顾明琅的软肋，他再次把她抱进怀里，声音轻柔地说：“顾明琅，交给时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生活，我相信这也是你妈妈想要看到的。”

什么是成长，成长就是无数次地直视人性，从三观分崩离析到坦然面对，不悲不喜。

时扬认为顾明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成长。

.

欧文回到深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和高楹的事向林绮兰还有程伟晔报备。

这事瞒不住，迟早是要说的。

“哐当！”

欧文话刚说完，林绮兰就把桌上的花瓶扫到地上，透明玻璃碎成几瓣，水洒的到处都是，六支玫瑰花散落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欧文你是不是贱的慌？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是吗？那么多女人你不找，偏偏找一个打你妈的！”

“就是，欧文这事你太任性了，从小到大你妈都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

程伟晔在一旁帮腔，“这种女人说难听点就是没家教！”

林绮兰和程伟晔这么激动是欧文预料之中的事。

“对，这事是高楹做的不对，但是，妈，如果你不去招惹她，她会这样对你吗？”

“啪！”

林绮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欧文，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我辛辛苦苦把你照顾长大就是为了让你以后找一个没有家教的童养媳来气我的吗？”

高楹是什么家庭背景只要花点心思去打听就知道了。

如果说原来林绮兰对高楹的讨厌是百分之八十，那么在知道她的成长经历之后那就是百分之百！

听到“童养媳”三个字的时候，欧文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妈，你话说的太难听了，童养媳是高楹自己决定的吗？”

林绮兰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指着欧文骂道：“你就是贱！放着宝贝不要非要去回收垃圾。顾明琅哪点比高楹差了？她年轻漂亮，还是北大的医学生，她爸爸妈妈都有体面的工作，在温暖的家庭里长大，三观正，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各方面都优秀，我觉得只要不是脑子坏掉都知道怎么选。”

欧文真的神烦林绮兰这点，“妈，所以你是打算控制我的恋爱自由是吗？”

“对！”

欧文就是遗传了林绮兰的性格，两个人脾气都是很倔强的那种。

“呵！”

欧文冷笑：“行，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怎么做你也干涉不了。我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们，并不是征求同意。”

“你…”林绮兰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程伟晔见状赶紧对欧文说：“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看着我们心烦！”

欧文冷着脸离开家，他刚走出别墅大门，一辆白色的奥迪A4就开到了他面前。

驾驶座车窗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