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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抽空。

只是一瞬，他便三两步跨上了二楼，想要冲进警戒线之内，却被警察拦住。

“先生，你不能进去。”那些人开口。0

顾辞琛明脑海中一片空白，沉声道：“我认识她。”

那警官看了他一眼，脸色沉了沉。

随即他开口：“那麻烦先生先去警局等着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去疏散人群了。

顾辞琛明站在边缘处，除了房间里简陋的装饰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里前所未有的乱成了一团，他无比迫切的想要见到陆南笙，但又害怕真如他们所说。

她……已经不在了。

顾辞琛明将视线从门口收回，他突然拉住一个警官，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房间里的人是她吗？”

那警官撇了一眼：“没有意外的话，是的，虽然人瘦的不成样子，但大概还是能看出来。”

顾辞琛明眼周顿时赤红一片，看着警车离开，他连忙驱车跟上。

车厢内，顾辞琛明整个人都散发着静寂之感，就在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林迎雪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祁明哥哥，我爸他又恶化了。”

顾辞琛明闻言，脸色平静，“我已经给林叔安排了最好的病房和权威专家，这种事不该找我。”

林迎雪僵硬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祁明哥哥，你现在在哪？”

“在外出差，没事我挂了。”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焦灼的看着前方的车辆。

听他们说，陆南笙就在那辆车上。

直到现在，顾辞琛明脑子里仍是混乱一片，他心慌气短，心里想的只有一个问题：

陆南笙怎么会死呢？

陡然，顾辞琛明想起那天晚上，陆南笙在自己面前咳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他心里一颤，随即收回思绪，不敢琛想。

车子停下，顾辞琛明也随即停了车走进警局。

顾辞琛明说明来意，却看到接待员用方言朝后面说了几句，随后一个警官朝自己走了过来。

顾辞琛明动作一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警官开口道：“先生，抱歉，已经有人认领了死者，现在已经在走流程了。”

顾辞琛明眸色一厉，冷声道：“我刚刚在现场说过我认识她，你们既然了解这个情况，现在连问都不问就让人把她带走？”

那警官面露难色，说道：“先生，这属于你们的家事，她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带走的，如果你现在去机场，或许还能赶上。”

想到那个林慧秀冷漠的样子，顾辞琛明心里一沉，转身就往外走。

一架私人飞机上，陈祺坐在那里，看着另一侧毫无生机躺着的女人自言自语：“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只怕死后都不得安宁。”

他怔怔出神，手机里却突然传来说话声：“陈少，您既然接到了陆南笙，那什么时候给我打钱啊？”

陈祺回过神来，看着视频里的妇人，勾唇轻笑：“现在。”

他动了动手指，几分钟后，林慧秀的眼里便有了惊喜之意。

陈祺眼神轻蔑：“多出来的钱，就当做封口费。”

林慧秀连连点头。

飞机缓缓启动，陈祺便挂了视频。

另一边，顾辞琛明刚停好车，就看到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

他右眼皮猛地一跳，快步朝服务台走去。

可是，除了知道有这样一个死者被人带走，其他的，顾辞琛明什么都查不出来！

就在他毫无头绪准备离开时，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某个身影上……

第12章

林慧秀。

顾辞琛明记得，当初陆南笙入狱之后，这个名义上的亲生母亲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但当下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大步朝着林慧秀走去。

就在他要靠近时，林慧秀身边出现了一个牵着孩子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粗声粗气的问：“钱拿到没有？”

林慧秀点头：“那当然啦。”

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不出来，你那个女儿还挺值钱的，死了后还有人愿意出钱。”

林慧秀拍了他一下，眼角的细微纹路拢在一起：“孩子还在，别说这些话，我们回去吧。”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怎么还不高兴了？要不是我给你出谋划策，你能用你女儿四年青春换那么多钱吗？”

顾辞琛明一直站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他看着慢慢走远的三人，手猛然攥紧。

什么叫用四年青春换那么多钱？

他看着林慧秀的背影，眼底阴鸷顿起，随即拨通了韩溪的电话：“给我查一下近五年内，陆南笙母亲林慧秀的账户变动。”2

挂了电话，顾辞琛明刚要跟上三人，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是林迎雪。

“祁明哥哥，我爸好像不行了，你能不能快点回来？”

她的声音凄凉又无助，但落在顾辞琛明耳朵里，却砸不出任何波澜。

只是……想到林叔对自己的帮助，顾辞琛明还是没多说，他说：“好，我晚上回青城。”

电话那头，林迎雪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她说：“好，我等你。”

顾辞琛明再抬头看的时候，林秀慧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站在原地很久，才转过身来，直接定下了回程的机票。

一天来回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可顾辞琛明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只要闭上眼，就控制不住的想起旅馆二楼的警戒线，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见过陆南笙的身影。

他记得大学时陆南笙开朗的样子，记得她跟自己在一起时巧笑嫣然的样子；

他记得入狱前陆南笙绝望的样子，记得她出狱后一副胆小怯懦死气沉沉的样子……

直到自己敞开心扉，顾辞琛明才知道那些他拼命遗忘的记忆，从来没有随着时间而流逝，而是更琛的刻进生命里，成为他此生不敢或忘的画面。

可现在所有人都告诉他，陆南笙不在了，彻底消失在他生命里，以后这两个字，代表着的永远都是虚妄，是他哪怕散尽家财也找不回的，一条逝去的生命。

他牙关紧咬，抬手捂住了眼。

三个半小时后，飞机缓缓落地，带起巨大的轰鸣声。

机场外，韩溪已经派了车在等着顾辞琛明。

顾辞琛明面无表情的坐上车，第一句话就是：“我让你查的东西都查出来了吗？”

韩溪默然片刻，小心翼翼开口：“抱歉，容总，还未。”

顾辞琛明冷声道：“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