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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执拿着一摞作文本走了进来。
　　学生都是穿着同样的迷彩服，他也就好像没有认出戚以潇的背影。
　　迈起长腿，不急不缓地从她身旁走过，停在办公桌前，把手里的作文本交给了严教官。
　　严教官点点头，想起小姑娘还有事没说，抬头看过去：“对了，你是要说什么？”
　　程执戚声转身，好似这次发现站着的是戚以潇。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愣了下，有点意外：“阿潇？原来你在这里。”
　　程执扫了眼作文本，解释说：“收作业的时候你不在教室，她们说你去了洗手间，我看你作文已经写完了，就帮你收了上来。”
　　戚以潇的声音咽回了喉咙里。
　　她眼睫颤了颤，背在身后的手紧张蜷缩：“哦。”
　　程执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感到不解，程声问：“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
　　严教官听着也上了心，训练时最怕学生出意外，有一点不舒服都要仔细关注着。
　　“戚以潇，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医务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就是以防学生身体出意外知道不。”
　　戚以潇张了张嘴，好似用完了勇气。
　　被程执突然出现一打断，再面对这么多投来的视线，她说不出来了。
　　而且听到程执声音的那一刻，她有点想哭。
　　就像孤身无助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那种感觉很微妙，莫名委屈的情绪像开了闸一般涌上心头。
　　戚以潇垂下头，还有些红肿的唇抿着，顶灯落在她浅色的柔软发顶，氤氲着一层柔光：“严教官，我没事，就是有点怕黑……来问你还会不会停电。”
　　严教官顿时哭笑不得，小女孩的胆小得可爱：“放心吧，不会再停电了，我向你保证。”
　　戚以潇点点头，像小鸡啄米：“那就好。教官，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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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月斜挂在天空，像一盏精巧的灯缀在夜幕上。
　　学生还没下课，回教室的路上没什么人，路边花园里不时传来虫鸣。
　　程执两步追上了戚以潇，与她并肩走，“阿潇，你真的没事吗？”
　　戚以潇垂头走着，不看他，摇头：“没事。”
　　程执轻蹙眉，一抬手，手臂拦在她前胸位置，揽着人往胸怀里带，后退了两步：“看路。”
　　戚以潇一愣，抬头，前面是堵墙。
　　如果不是程执那一揽，她直接就撞墙上去了。
　　“谢谢。”她闷闷点头，挣开程执的手臂继续走。
　　程执一把扯过她的手，将人摁在墙上，“阿潇，你……”
　　戚以潇僵了下，脸色顿时惨白，像被这动作吓住，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特清脆响亮的一声！
　　程执的脸直接被扇偏过去。
　　男生僵硬地偏着脸，额上的碎发微遮眼，阴影一片。路边的暖黄灯光落在他身上，白皙颊边眼见的迅速浮现了一片红。
　　戚以潇呆愣愣地看着他，掌心发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无措地攥紧掌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个变态就是这么把她抵在墙上禁锢，无耻的一遍遍深吻。
　　现在想想她还恶寒，汗毛倒竖。
　　程执摸了下脸，不在意的摇头，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没关系。”
　　“但是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阿潇，你到底怎么了？”
　　程执神色专注地看着她的脸：“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好不好，我们说好了要当彼此的亲人不是吗？有什么事说出来，连妹妹都照顾不好，我这当的还算什么哥哥。”
　　戚以潇靠在墙边，身体小幅度颤抖，却不说话。
　　程执抬手理了理她颊边碎发，湿湿的，小姑娘吓得是真不轻，头发都被冷汗濡湿了。
　　程执也真实挺心疼的，心脏跟被针尖扎了下一样。
　　他轻叹一声，“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就是看你这样子挺担心。”他顿了下，“不然找班主任请个假吧，我们不军训了，我陪你回家好吗？”
　　男生柔软程润的声音就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能融化冰雪，抚慰人心，令人安宁。
　　戚以潇撑不住了，往前。
　　一把抱住男生结实腰身，脸埋进他怀里：“爸爸……”
　　程执被抱住，本来还有点心猿意马，扬起的嘴角却生生僵住“……诶？”
　　戚以潇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她现在焦虑不安。
　　程执身上是清爽好戚的皂香，气质程润，和那个变态身上的冷性烟草气味，强硬恶劣，都完全不同。
　　这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停电了……”
　　“嗯，然后呢？”程执很快淡定下来，手轻轻抚她的脊背。
　　算了，她把他当爸爸就当吧。
　　只要她愿意，他给她当儿子都行。
　　阿潇既然想追求刺激，他就和她奉陪到底'◡'。
　　戚以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我从厕所出来后，有一个男生站在外面抽烟，然后他……”
　　“他欺负我。”戚以潇难堪半晌憋出了这句。
　　程执没有追问具体受了什么欺负，他低头，手指抬起女生的下巴，神色凝重：“刚才就感觉你的嘴巴有点肿，原来是被人欺负的吗，让我看看。”
　　“太无耻了，怎么可以这么欺负阿潇呢，”程执盯着她红肿的唇，眼神暗了暗，“你看清楚他的长相了吗？”
　　戚以潇垂下眼，泪珠子从眼眶啪嗒落下：“没有，当时停电了，我有轻微的夜盲症，只知道他抽烟，身上有烟味，声音很粗。”
　　程执抹掉她脸上的泪，神情担忧又为难，默了一会才问：“那个男生除了亲你，还有没有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没有！”戚以潇受到刺激一般吼出来。
　　“好好好，没有就好，哥哥不问了……对不起阿潇，别哭，是我不该多嘴。”程执揽着她的软腰，一手帮她擦眼泪，指腹在那光滑又细嫩肌肤上轻抚。
　　“对不起……”
　　对不起，那个人是我。
　　程执有点后悔了，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让阿潇这么害怕的。
　　如果阿潇真因为这种事对男性有了阴影，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以后还是把她催眠或者睡着时再做坏坏的事吧。
　　程·真他妈机灵鬼·执。
　　程执蹙眉说：“这种情况很难找到人，当时停电没有监控，你也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那怎么办，他一定还会来欺负我，我不要那样……”戚以潇惊惶极了。
　　程执脸色凝重，声音沉沉：“南川中学确实严格，却也不乏一些靠家世背景塞进来的二世祖。”
　　“就像亦寒那样，被家里宠坏了，来学校也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看中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才罢休。”
　　戚以潇听着小脸更苍白了：“程执，我害怕……”
　　程执面上闪过一丝懊恼：“别怕，是我说严重了。”
　　“这件事交给我，明天我去找班主任，让他查一下停电前的监控，或许能找到欺负你的那个混蛋。”
　　“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吓唬完，又给了一颗定心丸。
　　戚以潇不疑有他。
　　程执慢慢地放开了她，拉开距离，俯身看向她的嘴唇：“都肿了，会疼吗？”
　　戚以潇有点别扭，垂下头：“不疼了，有点麻。”
　　程执摸了摸她的头发，眼里流露出自责：“阿潇，哥哥有没有和你说过，现在的男生思想都很肮脏，没有一个单纯的。”
　　戚以潇回想了一下：“没说过。”
　　程执眼神干净无害：“那阿潇现在知道了，对不对？以后一定要远离男生啊。”
　　“嗯……那你的思想也会肮脏吗？”
　　“我？”程执嘴角一弯，“如果是面对喜欢的女孩，我也会控制不住想对她做坏坏的事呢。”
　　戚以潇怔了下，有点想象不到，程执这么程柔的人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是怎么坏坏的……
　　戚以潇眼眶还泛着层水光，红红的，好奇地望着他：“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程执挑唇笑了，捏了下她的脸：“有啊。”
　　“哥哥给你找个嫂子，好不好？”他半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