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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子狠狠推进两人的身体后，成书元拍拍手，再一次重复两人的话：“要死一起死嘛。”

　　就在成轩慢条斯理擦手的时候，许海意提前回来了。

　　高歌的衣服被血浸湿了，她现在还昏迷着，身上穿着湿哒哒黏腻腻的衣服肯定更不好受，所以许海意去了服装店，想着先给高歌把衣服换下。

　　没成想，提着衣服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高父高母浑身是血躺在门口，而里面的成轩，毫不慌张地在擦拭手上的血迹。

　　现场一目了然，完全不需要任何的辩解，当然，成书元也没有想要逃避和狡辩的意思。

　　“姐姐，我不是随便杀人，”成书元看着高歌，他实在不理解高歌为什么一副痛苦的表情，“是他们想要害死你，所以我才动手的。”

　　才刚从昨天的冲击缓过来，还没彻底清醒的高歌就又遭到当头一棒，成轩的话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父母的冷漠和杀意明显，这当然让高歌心痛，可成轩竟然过激到直接捅死了她的父母，这更让高歌震惊和无措。

　　尤其是看着成轩的眼睛时，任谁都能看得出，他说的话真心实意。

　　成轩说：“我是为了你才杀他们的，姐姐，我是在保护你。”

　　见到事情说明白，纪佰严发话：“梦梦，你来决定他的去留吧。”

　　此时的高歌大脑一片空白，她甚至流不出一滴眼泪，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们在哪？”

　　默了很久，高歌终于问出第一句话。

　　大家知道，高歌是在问高父高母的尸体。

　　知道高歌站在隔壁店内，看着满身血迹已干的父母，她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你走吧。”

　　高歌做出了她的决定。

　　成书元却不愿意，他压抑着声音：“你可以要我死，但绝不可能要我走。”

第111章 阐述真相

　　争执不下时，成轩突然浑身抽搐着摔倒在地。

　　成轩痛苦地抱着脑袋，没一会就晕死过去。

　　几人看着高歌的眼色，不知该如何处理晕倒的成轩。

　　成轩年纪再小，再有精神疾病，他也是真真切切杀死高歌父母的杀人犯，但另一方面，从丧尸爆发开始，成轩就陪在高歌身边，这份感情的重量也并不轻。

　　难道还真要将成轩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扔出去吗？那和杀死他也没有什么分别。

　　高歌努力维持着力气让自己不倒下，她将眼神投向许海意。

　　平静的眸光下是无助的汹涌，许海意自然读懂了高歌的意思，她看向纪佰严：“麻烦你们了。”

　　说完后，许海意扶着高歌走到后面，不再理会这里的事情。

　　纪佰严知道，关于成轩的决定权，高歌移交给了她，也就是说，高歌还是对这个跟随自己很久的小孩心软了。

　　周星叹气，他一把将意识全无的成轩抱起，如何看向纪佰严：“送去哪啊？”

　　纪佰严看着不远处高歌的背影，明明前几天还是坚毅又充满力量，可短短几天风云突变，竟然将她的小姑娘打击成这副模样。

　　“就关在隔壁吧，”纪佰严边说边走，径直来到隔壁的商铺。

　　这家店也是一家零食铺，里头死去的高家父母，还躺在正中间。

　　林秋水看着周星将成轩放下没有说话，确认成轩只是晕倒并无大碍，几人将门关上，回到了高歌身边。

　　几个人围着高歌，虽然都没有说话，但高歌知道大家都在担心她。

　　高歌强颜欢笑：“我没事，你们不要太紧张。”

　　纪佰严先说话：“商场全都排查过了，这家店物资多，但没有睡觉的地方，三楼有KTV，我们可以去那里睡。”

　　“为了方便，我们把这里的物资全运上去怎么样？”周星也尽量欢乐地提议。

　　林秋水也附和：“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搬，你说呢？”

　　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高歌身上，高歌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吧。”

　　几人离开了商场负一层，拖着购物车上到三楼的KTV。

　　临走前，只有志科和周星回头看了隔壁成轩所在的店。

　　KTV的包间有大有小，几人一人一间，住在相邻的房间。

　　到了晚上，纪佰严抱着林蔷来到了高歌所在的房间，进了房间才看见，许海意也在。

　　高歌极力牵起嘴角，声音却气若游丝，毫无生气：“你们怎么都来了？”

　　纪佰严不是一个会活跃气氛的人，但她努力装出一副无奈又苦恼的模样，将林蔷抱给高歌：“林秋水说拉肚子，让我帮忙看孩子，蔷薇一直哭闹，可能不想让我抱。”

　　高歌接过被包裹得紧紧的小林蔷，就看见孩子恬淡的睡颜：“她睡着了。”

　　“是吗？”纪佰严装傻，“可能她更喜欢你，一进你怀里就能睡着。”

　　纪佰严暗自心虚，高歌本来就没精力，她怎么会让林蔷闹高歌呢？纪佰严不过是想让孩子来慰藉一下高歌心罢了。

　　周星跑上跑下一整天，此时早已累得呼呼大睡，隔着几道房间门，高歌几人都能听到周星的打呼声tຊ。

　　志科安静地趴在高歌身边，小脑袋毛茸茸地靠在高歌腿上，几人说话也吵不醒他，睡得十分稳当。

　　“秋水姐身体还好吗？”高歌关心道。

　　许海意接过熟睡的林蔷，放在了她身边的沙发上，林蔷很乖，睡得很香甜。

　　纪佰严摇头：“不知道，她只说了拉肚子就走了，我就抱着蔷薇来找你了。”

　　“她一直待在厕所吗？也听不见脚步声，”高歌担心林秋水会虚脱，站起了身，“去看看她吧，我们不能再有人生病了。”

　　高歌的话说得轻飘飘的，身后的两人却听得心里不是滋味，高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爱人，如今她们这个团队已经不能再有损失了。

　　三人来到卫生间，里头却静得有点惊悚。

　　“秋水姐，你还好吗？”

　　因为是晚上，又没有电，高歌看不清卫生间里的情况，只能问话，可里面却没有应答。

　　沉默了一瞬，三人意识到可能不对劲，大家害怕林秋水是虚脱晕倒了，所以一间间厕所打开查看。

　　知道所有的隔间都看了个遍，三人才明白，确实不对劲，不过不是晕倒，而是林秋水根本没在卫生间。

　　周星做了一半的梦被打断，他半梦半醒地听明白了情况。

　　林秋水没在自己的房间，也没在卫生间，也没有在KTV任何一个房间，叫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应，林秋水消失了。

　　四人分头行动，很快看遍了三楼，三楼并没有林秋水的身影。

　　周星奇了怪了：“她能去哪呢？还要骗你。”

　　“下面，”高歌看着楼梯，“下面还有一个人。”

　　许海意不解：“成轩？她找成轩干嘛？”

　　纪佰严拧眉：“下去看看。”

　　果然，几人下到一楼时，正看见林秋水往上走，几人撞了个面对面，林秋水有些局促。

　　“秋水姐，你来这里干什么？”高歌发问。

　　林秋水面上平静，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行动：“我来找成轩。”

　　“你放他走了？”周星猜测道。

　　这是几人想到最有可能的情况，毕竟林秋水的性子大家都清楚。

　　谁知林秋水竟然笑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再次醒来时，夜色已深，成轩回来了，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空无一人的黑暗，感到十分害怕。

　　因为黑暗，成轩甚至没看见被他亲手杀死的高父高母的尸体。

　　就在这时，林秋水来了，她举着李观棋曾经常用的手电筒，那束光已经不太亮，但对于成轩来说足够了。

　　“林阿姨！”成轩很高兴地跑向林秋水，诉说着自己的无措，“你们去哪了，我怎么在这啊？”

　　林秋水没犹豫，也没有迂回婉转，她直接将成轩人格变化后的罪行一五一十地阐述出来。

　　听完林秋水的话，成轩崩溃了。

　　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见到尸体的害怕，再到接受事实的惊恐和自责，成轩崩溃了。

第112章 我不后悔

　　成轩自杀了。

　　高歌几人走进店里时，看到的正是成轩满身是血的模样，一如当初高歌和成轩楼道初遇的那天，只不过，那时的血是别人的，而现在，是成轩自己的。

　　就像杀死高父高母一样，成轩身上也被扎了好几个血窟窿，他瘫坐在高家父母的尸体边，一只手里还虚抓着匕首。

　　林秋水眉头微蹙，看着高歌，既是辩解又是于心不忍：“我走的时候他没有…”

　　几人跑到垂死的成轩身边蹲下来，毕竟是一同度过许多艰难日子的人，在场的人无一不触动。

　　“阿姨…对不起，”成轩想伸手去拉高歌，却已经没了力气，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只为了和高歌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那么坏的人…”

　　高歌身子前倾，一把握住成轩的手，她疯狂摇头：“不是的，轩轩是好孩子，阿姨不怪你，你撑住！”

　　“周星，你想想办法啊！”高歌转头，拔高的声调止不住颤抖，“你不是医生吗？想想办法啊，快…”

　　林秋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