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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误的选择。

　　他正打算抬脚出去，宋之初的声音传来：“姜珣，有毛巾吗？”

　　“有。”他定神，转身出去拿了一匹崭新的毛巾，回来后浴室的门已经开了，只不过里面水雾缭绕，他看不见她的背影。

　　宋之初伸手出来拿时，脚滑一下，差点摔倒，好在她抓住了姜珣的手臂。

　　宋之初用的手劲很小，痒痒的。

　　姜珣喉结滚动着，垂眼看着她的手，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宋之初很快站稳，他要撤了，她问：“不进来？”

　　果然是故意的。

　　姜珣莫名失落，她熟练得像个惯犯。他想，不行，他还是得远离她，他往后退一步，说：“你经常对人家这样？”

　　宋之初神色如常：“我从来不对别人这样。进来吧。”

　　她说完话就往里走了，宋之初对着镜子擦头发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替我擦吧。”宋之初不由分说把毛巾递给他。

　　姜珣也没有拒绝，两个人都很安静，唯一区别是，宋之初很自然，而姜珣有点紧绷。他似乎有点排斥这样，但似乎也很接受。

　　五分钟后，他放下毛巾。

　　宋之初转身看着他，他们对视了很久很久，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他们亲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回到了房间里。

　　她记得她是带了避．孕工具的，不忘提醒他：“在我包里。”

　　姜珣起身时候，额头上都是汗。

　　他如同一个机械玩偶，宋之初说什么，他都照做了。只在最后，他蛮横的没有听她的话。

　　宋之初翻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她说：“是不是喜欢我主动？”

　　姜珣轻喘着气，说：“你从来没有主动过，或者说，从来没有不带目的的主动过。你对我总是很冷淡。”

　　宋之初跟他躺在一个被窝里，把灯关了，他们谁也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宋之初温和的说：“你大概就是喜欢。”

　　姜珣没有解释，喜欢是喜欢，可是结束之后容易想起曾经，他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像脚悬着，不踏实，再严重点，得患得患失了。

　　他特别讨厌患得患失的感觉。一个男人多愁善感，准没好事。屈琳琅不会给他这种感觉，但是宋之初会。

　　宋之初见他没有说话，凑过来抱住他，姜珣僵硬了一会儿，还是把肩膀借给她枕了。

　　“姜珣，我今晚想睡个好觉。”宋之初说，“工作上的事情，真的很累。”

　　他没有说话，但是一动都没有再动。

　　“你呢，累么？”

　　“还好。”姜珣想，或许是宋之初身体不好，所以她才累的。

　　这样一想，他挺难受。她都是为了小蝴蝶，身体才这样不好。姜珣看着睡着的她，也有怜惜。她利用了他害他日子过成这样，可她自己似乎也过得不好。

　　姜珣这一晚失眠了，他看了宋之初很久很久，不知道想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时睡去，只是睡意朦胧间，他感觉到宋之初似乎亲了亲他，而后伸手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

　　姜珣一半内心平静下来，欢喜雀跃，一半却在心碎。

　　割裂的感觉，几乎是他最近以来，最多的情绪。他时常很矛盾。

　　姜珣闭着眼睛，装睡。

　　很快宋之初起了床，姜珣能听见她哄小蝴蝶起床的声音，同样温柔至极，小蝴蝶叽叽喳喳跟她聊上天了。

　　小蝴蝶是个跟屁虫，一直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宋之初走哪她跟哪。

　　路过客房时，路过姜珣的房间，看见躺在里面的大男人，又疑惑的挠了挠头。

　　爸爸居然跟妈妈睡的吗？怪不得妈妈昨天没跟自己睡。小蝴蝶昨天可是跟妈妈示好过的，但妈妈没答应。

　　姜珣起床时，小蝴蝶跟宋之初已经吃过饭了，姜珣吃饭时问宋之初：“今天你有什么打算？”

　　宋之初道：“今天我还没走。”

　　姜珣刚想说自己想问的不是这个，但对上她的眼神，他又觉得自己想问的似乎就是这个，于是他没有再说话。

　　宋之初白天带小蝴蝶玩，下班时间又去接他回家。有的事情一旦开了闸，就如洪水猛兽，有过一次，便不再隐忍，他们每一天晚上，都在缠绵。

　　不分你我的时候，姜珣觉得内心平静。

　　只有最后一天晚上，双方都默契的没那个念头。宋之初打算跟姜珣聊会儿天，她想点支烟，但姜珣固执的把整包烟都丢进了垃圾桶里。

　　宋之初问：“要在一起试试吗？”

　　姜珣下意识拒绝：“算了。”

　　可说完，又觉得自己过分，毕竟该做的都做了。他努力的想找几个理由，但最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不想，他没有跟她在一起的念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说：“抱歉。”

　　宋之初没有开口。

　　姜珣就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他怕宋之初生气，再也不见他。又觉得她不见他也应该。

　　几番斟酌想不出说什么，他直接冷着脸从她床上起来离开了。

　　态度真的特别冷漠，以至于宋之初有些愣神。

353

　　姜珣躺回自己房间时，就开始烦躁了。

　　他想，在宋之初看来，他应该十分莫名其妙，甚至觉得他只是贪图她的身体。

　　姜珣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也知道，方才从宋之初那出来，他很冷漠，不近人情，像极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他应该去跟宋之初道个歉的，可宋之初这会儿大概不愿意见他。他又把他们的关系，越弄越僵了。

　　宋之初如今对他，已经足够温柔跟耐心了，没有人爱用热脸贴冷屁股，他或许已经把她的耐心给耗尽了。她并没有义务，陪着他，在他身上消耗时间精力。

　　只要宋之初想，她身边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他其实也能看懂她，她不是非他不可，对宋之初而言，他不算重要。

　　是他恳求她，给他时间弄清楚怎么想的，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恳求她帮忙的人。即便宋之初不帮他，也是他自找的。

　　姜珣越想，就越烦，也就越不想开口。他点了支烟，在漆黑的房间里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开门声。

　　姜珣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情不自禁心跳快了一拍，抬头时，就看见宋之初从门口走了进来，姜珣屏住呼吸。

　　他没有想过，她还会主动过来找他。

　　宋之初开了灯，蹙着眉，姜珣似乎很喜欢坐在黑暗当中，她撞见过不止一次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他没反抗，任由她把烟丢进了烟灰缸。

　　宋之初说：“不让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姜珣在她的注视之下，僵硬的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提的建议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宋之初默默的听着。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实也挺正常。”

　　宋之初道：“是我主动的，而你也没有想好，你不愿意试着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动，我也做了不是吗？”姜珣心情复杂的反问。

　　宋之初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检讨自己错误的同时，眼底又是茫然。

　　“没事。”宋之初说，“我提的也急，慢慢来吧。”

　　姜珣似乎还有话要说要说，宋之初道：“真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自己做好决定告诉我。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站在我这个位置，我有足够的试错成本，对我而言，其实算不上损失。就当……对当年利用你的补偿。”

　　姜珣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之前的事。

　　宋之初在他走神的时候，喊了他一声，姜珣闻声低头，她微微压住他的脖子，跟他嘴唇贴嘴唇，却只是贴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摩挲着，说：“睡觉吧。”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好，我不敢随便做决定。”姜珣心尖都在颤。

　　宋之初莞尔，片刻后，姜珣上了床，但他看到宋之初也掀开他床边另一侧被子的时候，他还是顿了一下，又是意料之外。

　　她也很自然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宋之初困了，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