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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霍鑫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霍鑫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姜素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姜素，闹得姜素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姜素给霍鑫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霍鑫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霍鑫自然不能缺席。

姜素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霍鑫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姜素干脆坐在了霍鑫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霍鑫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霍鑫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姜素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姜素轻描淡写地说。

霍鑫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姜素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霍鑫想知道姜素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姜素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霍鑫背着熟睡的姜素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时念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霍鑫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霍鑫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时念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霍鑫没有拒绝，默认了带姜素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霍鑫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姜素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姜素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霍鑫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霍鑫……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霍鑫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姜素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姜素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姜素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姜素想要起身告诉霍鑫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霍鑫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姜素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霍鑫气息的被褥里，姜素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霍鑫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姜素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姜素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霍鑫，这是你应得的。”霍鑫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霍鑫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姜素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她慢慢清醒。

她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姜素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霍鑫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姜素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姜素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姜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姜素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姜素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姜素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姜玉珏跳到水塘里，霍鑫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霍鑫走到姜素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姜素慢慢起身走到海边，她提起高跟鞋，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她轻触一下便离开。

霍鑫和她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姜素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姜素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

姜素刚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霍鑫？”

“你在做什么？”霍鑫神色慌张。

他刚才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姜素站在海里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吹吹风。”

“那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吹风！”霍鑫呵斥了一声。

姜素随即笑出了声。

“下次不会了。”

霍鑫牵着她往回走。

路过两个小孩儿搭起的城堡，姜素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声地开口。

“霍鑫，我们还是当兄妹吧。”

第23章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大海哗啦啦的水声压过了姜素的声音。

霍鑫疑惑地回头，“你刚才说什么？”

姜素大脑空白了一瞬，她迟疑地说：“没什么，我饿了，快点回去吧。”

从霍鑫拉着她走变成了姜素主动拽着霍鑫。

霍鑫跟在后面，低头看着二人相握的双手，一言不发。

其实刚才都听到了，只不过他装作没有听见而已。

当他听到“兄妹”二字的那一瞬间，霍鑫突然厌恶起以前的自己。

这股难受的厌恶一直都是姜素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