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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房门关上后，裴亦川才松了口气，将没拖完的地拖干净。

几分钟后，卧室门开了。

裴亦川转过身，漆黑的双眸中划过一抹惊艳。

修身的白色连衣裙如同专门为南曦定制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曲线。

长卷发随意的披散在背后，成熟中又带着优雅。

南曦已经不记得上次穿的这么正式是什么时候了，她扯了扯腰部的流苏装饰：“还……可以吧？”

裴亦川目光一沉，缓缓上前将她拥入怀内：“很漂亮。”

有那么一瞬，他真想下一刻就和南曦踏进婚礼的殿堂。

淡淡的桂花香钻入鼻内，裴亦川不由又道：“不过我相信你穿婚纱一定更漂亮。”

闻言，南曦抬起的手一僵，而后默默垂了下去。

裴亦川让她坐下，将一双香槟色的细高跟轻轻穿在她脚上。

他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很晚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啊？”南曦一脸疑惑。

“秘密。ᶻᴴᴼᵁ”

另一边，夜北枭正在首饰店的橱柜前纠结着到底是买戒指还是项链。

明天就是南曦生日了，他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

店员看他一直都做不了选择，便开口道：“先生，如果您是想求婚或者订婚，还是选戒指比较合适。”

夜北枭眸色一黯，苦涩一笑：“恐怕她现在不会答应我的求婚。”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一条项链上：“就它吧。”

闻言，店员眉眼一弯，将项链拿了出来：“先生，您眼光真好，这款‘玫瑰之约’是品牌方新推出的真爱款，全国只有三条，这是最后一条了。”

夜北枭看着那通透的紫水晶，眸光微暗：“三条……那这真爱还真是稀少。”

店员笑道：“您这话跟昨天买这条项链的先生说的一模一样。”

第二十二章 生日快乐

夜北枭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那位先生是买给女朋友的，说是生日礼物。”

听到在话，夜北枭心底不由有些怀疑店员口中的“那位先生”是不是裴亦川。

但想想又觉可能是巧合，便也没在意：“帮我包起来。”

香格丽舍西餐厅。

舒缓的音乐和暖色的灯光让南曦有些紧张的心不觉慢慢放松。

面前是红酒和西冷牛排，还有玫瑰和蜡烛，俨然是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

南曦看着四周空荡的座位，忍不住问：“看来这家店生意不太好。”

闻言，裴亦川笑了出来：“生意不好，但味道不错，尝尝。”

其实是他把餐厅包了下来，只是为了想给她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环境。

南曦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味蕾顿时被这鲜香满足。

“还真不错。”

裴亦川看着她，目光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温柔：“你喜欢就好。”

月光照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有些孤单的路灯下，夜北枭捧着一束玫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扇窗。

南曦还没回家吗？

他拿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后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她拉黑了。

夜北枭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却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果不其然，依旧是通话中。

他靠着灯柱，翻开手机里的相册，恍然发现里头一张南曦的照片都没有。

她所有的照片都在旧手机了，而那个旧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夜北枭懊恼地收紧了手，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

他仰头望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亮起的窗户，自言自语：“是不是过去的很多天，你都像现在的我一样在等着我回家？”

夜渐深，街上的喧嚣也如潮水褪去。

马路上除了偶有几辆车飞驰而过，整个大街都是空无一人。

南曦被裴亦川牵着，看着空荡荡的街，皱起眉头：“很晚了，要不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裴亦川看了眼手机：“再等等。”

闻言，南曦脸上浮起丝不解。

两人吃完饭后去看了电影，而又去逛街，最后又去了书店，现在游荡在这只有路灯的街上，她很摸不着头脑。

“曦曦。”裴亦川突然问，“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南曦错愕地瞪大了眼，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裴亦川看她受到惊吓的模样，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他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去保证南曦会答应。

事实上她的反应也自己在意料之中，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南曦是他第一个有结婚念头的人，也许是互相了解彼此的苦楚，所以才会更加珍惜。

裴亦川握紧了掌心的小手，语气神秘：“时间快到了，走吧。”

夜风夹杂着白天的热浪，月亮被遮盖后，路灯的光显得更寂寥。

夜北枭看了眼时间，心底升起一丝担忧。

已经十一点半了，南曦怎么还不回来？

难道说……她和裴亦川在一起吗？

想到这个可能，怒意渐渐漫上眼角。

夜北枭收回目光，走向车子坐了进去。ʟʋʐɦօʊ

他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南曦，但他觉得一直等待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直到路过喷泉广场，一个白色的身影让夜北枭眸色一滞。

他猛地踩下刹车，惊讶地看着站在正中央的人。

南曦！

夜北枭急匆匆地解下安全带，正要过去，发现花没拿便又折返回去。

他就像个孩子，无措而激动。

可就在夜北枭准备叫南曦时，远处钟楼传来午夜十二点的钟鸣。

与此同时，喷泉也喷出水，裴亦川从广场的另一端走了过去。

“曦曦，生日快乐！”

第二十三章 无处安放

喷洒的水溅在南曦的身上，凉爽顷刻驱散了夜晚的炎热。

她震惊地看着渐渐走近的裴亦川，只觉此刻很不真实。

偌大的广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喷泉交错围绕，在灯光下竟比那顿烛光晚餐还要浪漫。

裴亦川看着呆愣的南曦，又重复了一句：“生日快乐，我最漂亮温柔的女朋友。”

南曦回过神，半晌后忽然红了眼：“你怎么知道……”

她以为自己的生日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裴亦川轻轻抹去她眼角的眼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陪你过得第一个生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链盒，将那条紫水晶项链戴在南曦脖子上。

“曦曦，不要觉得三十岁很可怕，这是你新的起点，以后的路，你愿意让我一直陪伴吗？”

裴亦川每个字都认真的让人无法忽视。

南曦看着他，目光有一瞬的迷惘。

眼前的男人优秀的让她生了丝胆怯，让她更不敢面对自己没有断干净的念想。

“亦川……”

裴亦川看出她的纠结，依旧是抱着包容的态度抚了抚她沾着水的脸：“你也可以不用立刻回答，只要你记住，我对你的情意就像给你的那份offer一样，永久有效。”

南曦不由笑了出来：“果然是生意人，什么都能扯到工作。”

见她笑了，裴亦川心一软，顺势将她揽入怀里：“是啊，所以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买卖了。”

原本美好的一幕落在夜北枭眼中却像刀刃割裂着眼眶，血色渗透了眼尾。

手中的玫瑰缓缓掉在地上，花瓣被风吹的四散飘荡。

他紧握着手里的项链盒，恍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仅存的一点从容也无处安放。

视线渐渐模糊，夜北枭艰难地挪着步子后退着。

当看到南曦双臂环上裴亦川的腰时，心底那苦苦支撑的地方终是塌陷了。

夜北枭颤抖着呼吸着，无知觉般扯了扯嘴唇：“生日快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记得他好像开了很久的车，连回家的路比平日里要远。

漆黑一片的客厅气息沉闷，压得夜北枭透不过气。

他踢开掉在地上的抱枕，靠着沙发坐到了地板上。

死一般的寂静促使着他想找一些声音让自己不要沉溺在刚刚看到的景象里。

夜北枭摸索到遥控，打开了电视，正巧是音乐频道。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一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才抑住的泪水因为几句歌词而再次留下，夜北枭红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