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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是血，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奋力方挤出两个字。

“妹妹……”

竹母知他心中所优何事，婆娑地手缓缓盖上他的嘴，将一颗药放入其口中。

“你不必担心苓苓，且安心去吧！”

她知诛仙台撕裂魂魄之痛，不愿让他儿承受，来时便去求了这毒药。

药入口，竹陌轻哼一声，抬起的手无力坠地！

竹母怀中顿空，竹陌如同点点星辰一样散落飞逝，只留一截南竹落入她怀里。

“我的儿……”

竹母抱着南竹，想去抓那些星辰，却看不见，只能无声痛哭。

“娘护不住你们啊……”

第八章 可满意？

九宫殿。

陆宁尘得知竹陌已亡，心底一颤。

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几日前，纪如欣跪在自己面前祈求一幕。

不知为何，不自觉到了揽月宫。

揽月宫，庭院外寂静无声，周围花草枯萎。

陆宁尘莫名发慌，忙到宫内。

他就看纪如欣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绢花，坐在镜子前，一遍遍的对镜簪花。

“纪如欣。”

他出声唤道。

女人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回首。

陆宁尘只见她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瞳孔皱缩，“来人，传仙医！”

纪如欣却不在乎：“神君见我如此，可还满意？”

“你是在故意惹本君生气吗？”

纪如欣听罢苦笑，“是……我故意装的，堂堂神君竟连这都看不出？”

她说着话，用最后一丝仙力悄然将身上血迹掩盖。

陆宁尘见她身上的血色消退，面色顿沉：“纪如欣，你再这般疯魔，本君定不饶你！”

“不饶我？陆宁尘，你杀我阿爹，又杀我兄长，你还想怎么不饶我？！”

这九天，还无人敢直呼陆宁尘其名！

陆宁尘周身冷的可怕，可纪如欣丝毫不惧，眼底含泪逼问他：“你可是天界战神，我且问我兄长一个小仙如何伤你？我阿爹一生打理天灵族，附庸天界，从不敢逾越，又如何勾结魔族？”

陆宁尘第一次见软弱的纪如欣这般伶牙俐齿，强忍着周身戾气：“纪如欣，你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纪如欣满眼寒凉：“身份？我与你除了名义夫妻，有何干系？”

陆宁尘脸色阴沉无比，将纪如欣甩至卧榻，嘲讽道：“所以，你是在怪本君没能坐实这夫妻之名？好，本君这就成全你！”

纪如欣震惊地看着他，挣扎着反抗却无济于事。

她等了一千多年，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如同一条小舟飘零在大海之上，无所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方才停息

陆宁尘看着卧榻之上，瘦如枯槁的纪如欣，心底莫名烦乱。

消失殿内。

纪如欣再次醒来，明月高悬。

她换了一身衣服，跌跌撞撞地赶往天灵族。

天灵族死去，都被供奉在了灵女庙中。

她赶到，就看到母亲跪在庙中烧着香烛，小蝶红着眼站在一旁。

“小姐。”

竹母听到小蝶说话，知是纪如欣来了，缓缓道：“过来给灵女娘娘磕头，祈求她让你兄长父亲早登极乐！”

天灵族没有往生，世代供奉的灵女也只是心中的念想。

纪如欣跪下，看着灵女娘娘的雕像，眼眶泛红。

“娘娘，信女大错特错，若可，愿拿己之命，换天灵族和阿娘一生无忧。”

想罢，她朝着灵女像重重得磕头！

灵女像周围一微弱之光闪现。

纪如欣抬头，又看到灵女像后摆着无数南竹。

其中两节南竹，一个是其父，一个是其兄。

纪如欣说：“阿娘，以后我死，就不供奉在灵女庙里了，你把我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吧。”

她害了天灵族，不配供奉再此！

“啪！”

竹母听到她的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手微微颤抖。

“磕了头，你再不是天灵族人，快回你的九天殿去！”

纪如欣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疼。

竹母起身，小蝶含泪扶着她出去灵女庙。

纪如欣看着两人背影，低头就看自己身体越发透明。

第九章 一身狼狈

纪如欣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灵女庙，她直接去到天后宫中。

天后看她一身狼狈而来，叹声道：“你可莫要怪母后，不是母后不救你兄长，实在是他罪责难逃。”

纪如欣抬头苍凉的看着她：“我此次前来，是求天后一事。”

“你说。”

“让月老断了我与神君姻缘吧！”

天后正喝着茶，听到此话，手中杯盏顿时摔落在地。

“你在胡说什么？”

纪如欣跪在地上：“我嫁神君本是高攀，实属不配，求天后成全小女心愿！”

天后气的一时说不话。

这时，敏安公主闻讯而来，瞧着跪在地上的纪如欣，对天后道：“母后，她一小小竹仙本就不配嫁与兄长，您就答应了吧！”

天后听此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敏安不快：“母后，孩儿一心为兄长着想，那花界上神如何不比她一竹仙强，你为何偏生喜欢于她？”

“若说是为了她天灵族族长之女的身份，本公主已让那竹策背负勾结魔族的骂名，您还顾虑什么？”

纪如欣听到此话，整个愣在原地。

而天后也不敢相信：“敏安，是你诬陷的天灵族？”

敏安作为长公主自是不把天灵族放在眼底：“是！”

天后只道她糊涂！

而后看着纪如欣，咬了咬牙，狠心让侍卫将其送回揽月宫。

揽月宫里。

纪如欣被天兵看守起来，不准出去。

只有小蝶偷偷过来，告知她现在天灵族人心涣散，族人备受仙族欺辱，都已四散而逃。

是夜。

纪如欣独坐在卧榻上，瞧着案台之上的幽火，更觉寒凉。

这是陆宁尘从幽冥之地带来的，永生不灭！

也是他唯一赠与自己的物件。

千年前，她欢喜异常，却不曾如今却害自己父兄生死，族人备受欺辱。

思及此，眼泪不觉顺着眼角滑落。

她踉跄站起身，她伸手直接将幽火打翻。

揽月宫内顿时火光四起，纪如欣被火团团围在其中。

她既出不去，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九天殿。

陆宁尘只看揽月宫幽冥之火四起，他心惊瞬间飞至其内。

他看着幽火中，纪如欣呆呆的站在其中，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顾不上其他，陆宁尘挥手挡住那火，一把扯出纪如欣！

“你找死吗？”

纪如欣满脸狼狈的抬头看他：“神君，我们断了这姻缘好不好。”

陆宁尘怒不可遏：“你以为本君不敢？”

纪如欣冲他一笑，那笑意凄然刺得他心口莫名一痛。

“那就去三生石吧。”

她三番四次提，陆宁尘再也没了耐心。

他拽着纪如欣的手，快速来到了三生石畔，“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纪如欣看着三生石上两人名字，以空气化刃直接磕破掌心，鲜血落入其上。

陆宁尘额间青筋跳动，也将鲜血滴入。

三生石上顿时光芒大作。

缘起缘灭！

纪如欣看着上面两人名字，越来越浅，直至消失……

她垂下眼眸，望了身边陆宁尘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陆宁尘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一刻想要将她抓回，然顾及自己的身份，还是转身离开了。

……

纪如欣回到天灵族。

她抬手敲门，小蝶开门，就见纪如欣身体尽至透明，下一秒仿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