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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拨过去，打算心平气和地问问这张照片的问题。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何思辰刻意压低的声音：“看到没，你很快就要有侄女婿了。”

带着丝幸灾乐祸的话挑拨着霍以泽的神经，压得他嘴角下垂。

他挂掉电话，拿起外套冒雨上了车。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何思辰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病房中还在说话的两人。

“咳咳！”他轻咳两声，不紧不慢地走进去，“秦律师，越知知身体还虚弱，上诉的问题明天再说吧。”

秦霄宇睨了他一眼：“何医生在外头站了半天，终于舍得进来了。”

何思辰一愣，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没想到这家伙眼睛还挺尖……

越知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他打招呼，只能闭着眼休息。

正当何思辰想再替霍以泽打探几句时，李琳突然走进来：“何医生，急诊科那边来了个心脏病病人，王医生让你过去看看。”

正事当前，何思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往急诊科赶。

等他刚走到急诊科外，霍以泽焦急的声音像雷一般炸响。

“医生！救人！”

何思辰转头望去，下一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第三十六章

霍以泽衣服已经湿透，怀里还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

护士赶忙推来移动病床，将昏迷不醒的女孩放平稳后推进急诊室。

因为还有病人在等着自己，何思辰也不好去询问，只能转身跟着进去。

好在心脏病病人没有大碍，他摘下听诊器便出去问还在平缓呼吸的霍以泽。

“怎么搞成这样？”何思辰打量着他沾着血的毛衣，“你别告诉我你为了来看越知知，超速把人给撞了。”

霍以泽眉头紧皱：“是苏雪。”

“苏雪？”何思辰一脸疑惑。

“越知知的妹妹。”

霍以泽解释着，眼中是同样的不解：“路上看见一个人倒在马路上，没想到是她。”

苏雪比越知知小五岁，刚上大学。

或许是受了苏父和陈慧的熏陶，从小就蛮不讲理，骄纵任性，对越知知也是非打即骂。

只是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受伤倒在路上。

何思辰犹豫了几秒，话锋一转：“秦霄宇还没走，你要不要去看看？”

霍以泽神色微凝，从他口袋里抽出纸擦了擦手：“不去了，身上脏。”

且不说自己沾血的模样会不会吓着她，他也怕真的带了什么细菌给她。

何思辰啧声：“唯我独尊的季大律师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霍以泽剜了他一眼：“我看你改行当律师算了，比我还能说。”

他思索了会儿，又说：“我先回去，你让医生直接联系苏雪她爸就行。”

说完，霍以泽转身就走了。

可原本想离开的脚步不知怎么的转向了住院楼。

即便是在走廊，也能听见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而越知知的生命就由这些声音支撑着。

霍以泽站在病房外，目光幽深地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

但见秦霄宇坐在里面，垂在身侧的手不觉紧握。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秦霄宇起身转过头。

视线相撞，隐约中电石火光，性格迥异却同样傲气的两人谁也不服输。

秦霄宇眸光一闪，又一次当着霍以泽的面拨弄了下越知知的刘海才走出去。

病房门合上后，他视线在霍以泽的衣服上打转：“季律师这是……”

霍以泽却盯着秦霄宇刚刚触碰越知知的手，语气冷冽：“越知知需要休息，你收敛点。”

秦霄宇靠着门框，姿态懒散：“我和我当事人交流有问题吗？”

他抬手，指尖轻扫着眉尾：“倒是你，先不说你是原告律师，而且还是个快结婚的人，你才是该收敛些吧。”

闻言，霍以泽脸色一沉。

秦霄宇又道：“一个设计系高材生方颖，一个街头小太妹越知知，喜欢你的人可真不少。”

言语间，他眼神多了分似有若无的妒恨。

霍以泽神情微变，语气也带了分轻蔑：“是啊，我也不知道当初拒绝的女生，会是秦律师喜欢的人。”

似是被掀开了什么丑事，秦霄宇一下变了脸，却还是生生把那口气咽了回去。

他冷笑一声：“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法庭上见。”

话落，秦霄宇转身离开。

霍以泽也不愿费心去跟他计较什么，将目光重新放在越知知身上。

不管谁代表她出庭，这一次，他希望她能被无罪释放。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第三十七章

越知知上诉的申请很快被批准，而二审的开庭日正巧定在何思辰准备给越知知做心肺移植手术的日子。

医生办公室。

“我嘴都快磨破皮了，她就是不同意手术。”何思辰对着手机那端的霍以泽好一通抱怨，“而且她还一直问我帮她出取保候审费用和手术费的人是谁，你让我怎么说？”

他也没想到越知知这么倔，硬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才肯手术。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霍以泽才沉声道：“就说是秦霄宇。”

闻言，何思辰眼一抽：“你真行，把好事都推给对头。”

“这样她就不会觉得欠我。”霍以泽简单的解释了句。

或许是觉得自己冤枉了越知知，他想找一种方式平复愧疚。

何思辰叹气：“行吧，你今天要来看她吗？”

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霍以泽站在窗边望着以前越知知站的地方：“去。”

这些天他能明显感觉到越知知对自己的抗拒。

明明曾经最想要的东西放在此刻突然就让他很厌烦，甚至有些不甘。

挂了电话，霍以泽坐回椅子上，准备看看案卷资料。

可刚翻开文件袋，苏父突然造访。

与上次相比，他这次礼貌多了。

“小季，你救小雪的事儿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苏父不自然地笑了笑，坐下的动作都很忸怩。

“如果你是来聘请我做代理律师，抱歉，我没时间。”

霍以泽并没有撒谎，前天他已经接下了一桩继承案。

被无情戳破目的的苏父表情一僵，但还是极力克制着脾气：“小季，我……”

“请别打扰我工作。”霍以泽打断他，一脸冷漠。

再次碰了一鼻子灰，苏父不甘地瞪着他。

不就一个律师，有什么厉害的，真当自己是律政先锋。

苏父走后，霍以泽也看不进案卷，他了眼台历，今天十八号……

这时，同事来敲了敲门：“季律师，法院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

闻言，霍以泽敛去思绪，应了声离开。

细碎的初雪随着风飘落，薄薄白雪覆盖着树枝。

一辆红色玛莎拉蒂停在律师事务所外。

方颖下了车，她捋了捋长发，抬头望着霍以泽办公室的窗户。

这几天他老躲着自己，哪怕去他家都被拒之门外，这一次她非得见他。

方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去，可没想到看办公室空无一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