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许真真沈逸飞的小说-耽美微小说许真真沈逸飞
整挂猪肉放锅里煮,熟了捞出,把鸡爪从关节处掰折,曲回鸡肚里。
再把鸡头向上抬起、压在鸡背上固定,放进盆里装起,这样看起来整只鸡是跪卧着拜山的。
许真真脑子知道怎么弄,但是实操起来,就没那么顺手。
烫鸡的时候,水温太高,把鸡的好几处都烫坏了,拔鸡毛把皮都拽了下来。
然后,煮的时间长了,鸡煮得有点烂,鸡脚被从关节处破皮掰断……
总之,整只鸡皮开肉烂,看起来挺凄惨的。
一切准备好,听见有人拍门,连忙出了去。
开了门,只见张大明,却没看到许家兄弟。
马车只有一辆,人却有这么多,拉谁都不合适,他只好把人送到处了,自己先回来。
进了屋,见伙房冷锅冷灶,可许真真夫妻却把鸡炖熟了,茶煮了,忽然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没开火,哪里来的熟食?
太吓人了。
但是他也不好问啊,只能缩到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许家兄弟陆续回来了。
一群孩子强忍着害羞,纷纷向许真真夫妻问好。
“姑母好、姑父好。”
这一代,可谓是人丁兴旺。两兄弟总共七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大的十八岁,小的也有八九岁,个个面黄肌瘦。
这么冷的天,他们穿着单薄的衣裳,补丁摞着补丁,小的两个还光着脚,冻得面色发青,鼻涕流到了嘴边。
而大嫂陈氏和弟媳黄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蜡黄,嘴唇发白起皮,乍一看跟难民似的。
许真真瞧着心里发酸。
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冲许沉许静骂道,“爹给你俩都留了产业,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也知道把田地放出去收租,让一家人吃饱穿暖啊。
可你俩倒好,混吃等死,全啃个干净,到头来毛都没一根,连妻儿都养活不了,你说你俩有什么用!”
在妻儿面前挨骂,两兄弟的脸,都有些挂不住。
许静攥着拳头,“你又不种地,你懂什么?这几年天灾不断,地里收成锐减,连交租都不够,哪里还有佃农租田?我和大哥年年抠老本交租,垫付了好几年,棺材本都没了,不卖地,哪里还有活路?”
许真真摇摇头。
世道是艰难,可家里这么多田地,只要用心耕耘,总有一口粥吃的。
要不然,按他这么说,所有的老百姓都不用种地,去山上啃草得了。
但是,许静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承认自己错的,争吵无益。
“那卖地的钱呢?”
许静气焰一下子降了下来,眼神躲闪,都不敢看她。
感觉他不对劲,许真真又看向许沉。
许沉蹲到地上,双手插入发间,不说话。
一旁的陈氏与黄氏都红了眼眶。
这是被骗了还是被他俩造完了?
当真孩子的面,也不好质问。
许真真作了个深呼吸,进堂屋里拿麦芽糖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眼睛齐齐亮起,眼里写满了渴望。
他们知道这是糖,世上最美味的东西,对面虎子的娘时常买给他吃,他也经常来炫耀。
可是,他们伸手接,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家母亲。
在家教这一点上,就比许沉许静好太多了。
许真真觉得欣慰,把糖塞到孩子们手里。
“姑母不是外人,姑母给的,就拿着。”
孩子们忐忑,见黄氏和陈氏含笑点头,他们才敢收。
剥了外边的一层荷叶,他们先塞到母亲嘴里。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生怕自己亲娘不吃自己的。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本能的、发自内心的,说明在他们心里,母亲比自己重要。
这就是孝道。
黄氏和陈氏嘴边递过来三四根糖,眼里含泪却带笑。
拿了老大的放进嘴里含着。
孩子们忙问,“娘,甜不甜?”
两人含笑点头,“甜,好甜。”
孩子们都笑了,这才小心放进自己嘴里,慢慢舔着吃。
这一幕,很幸福,很感人。
许真真看着很惊讶,随之笑了。
“大嫂、弟妹,我替爹娘谢谢你们。”她对二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黄氏和陈氏害羞腼腆,都有些不知所措。
第317章:安置,还是种田
那边许静又有意见,“姐,你谢她俩作甚,孩子是我和大哥教的,她俩都跑路了,哪里不离……”
“你给我闭嘴。”许真真瞪眼,“自己是什么样儿的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若是能教出这么懂事的孩子,你俩也不会把家产祸害完。
大嫂和弟妹带孩子回娘家,是家里没米下锅活不下去了,厚着脸皮给孩子讨一口吃的,而不是要离开你们,你明白吗?”
许静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旁的许沉抬头,冲许真真吼道,“你能不能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许真真想说,面子是自己给的,别人没有义务惯着你。
但是吧,瞧他满脸沧桑,话又咽了回去。
黄氏与陈氏,惊愕地望着许真真,眼里迅速有泪水积聚。
丈夫游手好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知道家里艰难?
自己带孩子回娘家蹭吃,假装没看见他人的白眼与辱骂,只是为了让孩子活下去。
而自己没了尊严,没了廉耻,跟条卑微的狗一样活着。
没成想,懂自己的痛苦和感受的,不是枕边人,而是小姑子!
顿时,委屈、羞耻、难堪等情绪翻涌而来,令她们崩溃。
两妯娌一下子蹲下,捂脸痛哭。
孩子们慌了。
大的几个知道是怎么回事,跟着蹲在母亲身边,小声劝慰;小的几个不懂大人发生了什么,嘴一瘪,也跟着“哇哇”的哭。
许家兄弟,第一次见妻子哭得这样绝望,都懵了。
许静神色有些慌乱,“孩子他娘,你莫哭,我在大姐家做事,以后我、我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的。”
许沉也蹲到老妻旁,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好了,小妹在呢,别哭了让她笑话。”
陈氏与黄氏没有回应,只顾着哭。
两妯娌的性子其实都很相似。
传统贤惠,懂得顾及丈夫的脸面,从不跟他吵闹,也很少提家里的困境,隐忍而善良。
眼下之所以情绪失控,就是太委屈、压抑太久了。
许真真也没有劝,任由她们发泄。
过得好一阵,她才擦了把眼泪,“弟妹,大嫂,孩子们都饿了,先做饭吧。尽管煮干饭,没了我回头我再买。
那些干货,也加点盐泡发,待会儿炖了吃。我去拜祭下爹娘,大哥、二弟,你俩也去。”
两妯娌这才衣角胡乱擦干眼泪,站起身。
陈氏无措地站着,有些难为情,“小妹,你来便来,还提这么多东西,这……”
许真真笑道,“没事儿,都是一家人,能帮一点是一点。”
她带了三四百斤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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