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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格外帅。

心里隐隐约约预感到他要干什么。

整顿饭我都吃得心不在焉。

我送了礼物，准备找个借口离开。

「乾乾……我有话对你说。」

我先发制人，声音冷淡到了极点：「陆宴礼，我们到此为止吧。」

他似乎没太听懂我说的话，抬头定定看着我，黑沉沉的眼睛闪动了动，有些无措。

他抓着我的手，低声苦苦哀求：「乾乾，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跟我说，我改……」

「能不能，别不要我。」

陆宴礼抓着我的手，力气有些大。

我蹙了蹙眉，语气有些不耐：「就是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他抿着唇看我，然后垂下眼睛，紧抓住我的手慢慢松开。

看着那双失望的眼睛，我有些不忍，放轻了语气：「戒指退了吧，挺贵的。你最近资金链不是困难吗，我转你八十万当分手费了。」

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

伸手去拿睡衣。

动作骤然停住。

睡衣好像忘记拿进来了。

心里安慰自己：无所谓，反正房间里就我一个人。

我浑身光溜溜的，一个箭步冲出来，趴在衣柜里找衣服。

神经紧绷着。

伸手刚刚抓住内衣，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我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和陆宴礼对视，空气凝滞了几秒后，他脸上闪过一丝狼狈，礼貌后退出去，重新掩上了门，并伴随着一句「抱歉」。

我整个人都快社死掉了。

拍了拍脸，反正他以前也不是没看过，但那都是在黑暗中啊！

我换好了衣服，开了门。

轻咳了一声，眼睛不敢去看他。

语气冷淡：「有事？」

他一脸歉意：「抱歉，刚刚忘记敲门了，其实，刚刚我没看到什么……」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恶狠狠道：「闭嘴！」

他眸色暗了暗，眼里似乎隐着笑意，将手里的牛奶递给我。

「阿姨说你不舒服，让我送杯热牛奶上来。」

「哦，谢谢了。」

「这么晚，你不回去吗？」

「外面下暴雨了，今晚我就在这里住。」

高三的时候，陆宴礼搬出去住了，说这样来回路上省了很多时间，更有利于学习。

他走后，房间还给他保留着。

我想起些什么来了：「我耳环你带过来了吗？」

「忘了。」

「哦。」

「你早点睡。」

他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嗯，你也是。」

看着天花板，想起白天陆宴礼面色冷淡，眼睛忍不住涌上一股酸意，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变得这么疏离了。

6.

开车去找陆宴礼之前，我提前给他发消息。

他告诉我正在开会，可能要等一会儿。

路过一家面馆，停了下来。

高中毕业后，陆宴礼为了赚学费在里面打过一段时间的工。

我爸给了他钱，他拒绝了。

我在里面打包了一份牛肉面和煎饺，开车到了陆宴礼的公司楼下。

公司的规模不小，我挑了挑眉，看来这些年他混得还不错。

推开办公室门，沙发上坐了一个女人，面容姣好，身材曼妙，水蓝色的裙子衬得皮肤白皙。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出门为了舒服，穿了一双运动鞋，一条热裤和短袖，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我忍不住蹙了蹙眉。

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赵乾乾。」

对面女孩笑道：「我是许蔓，你找宴礼吗？他正在开会。」

我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试探性地问道：「这么漂亮，是陆宴礼的女朋友吗？」

许蔓大方笑道：「不是，我们前几天相亲认识的，今天约好了一起去吃饭。」

我眯了眯眼，说：「那你们的进度也快了……你最近没有听过陆宴礼的传闻吗？比如说他那一方面……」

许蔓愣了愣。

「什么传闻啊？接触下来，他还挺好相处的。」

我刚要继续暗示下去。

办公室的门开了，陆宴礼进来，他一身白色衬衫，下摆扎进裤子，精瘦的腰线明显，袖子卷到手肘，手臂线条紧实流畅。

他走到我身旁来，小声在我耳边警告道：「女孩子家的不要乱说话。」

我心里一紧，瞪了他一眼。

我伸出手，任性地说：「把我耳环还给我，我马上就走，不打扰你的好事。」

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似要说些什么，但目光下移落在我的腿上，眉毛一皱。

「大姨妈来了，还穿短裤，不怕肚子疼？」

我怔了怔，他怎么知道我来大姨妈了。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陆宴礼丢了一件外套到我身上。

语气冷冷道：「穿着。」

「哦。」

许蔓开口说话：「宴礼，忙完了吗？」

我捏紧了手里提着的袋子，自己真是抽风了，才会想着给他带吃的。

他掀起眸子看了我一眼：「吃了吗？」

我冷哼一声：「自己买了，不用你操心。」

我走得飞快，不小心崴脚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眉毛紧蹙着，实在是太丢脸了。

旁边的许蔓强压着笑意。

他眉心不自觉蹙起，上前来握住我纤细的脚踝，检查伤势。

我水蒙蒙的眼睛看向他：「我脚崴了，站不起来了。」

我抬眸去看他的反应，他表情依然冷淡。

「里面有休息室，我扶你进去。」

他检查着我的脚踝，神情紧张。

「很疼吗？能走路吗？」

「还行，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嗯。」

陆宴礼抬起头的时候，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脑袋往下压，伸长脖子亲亲他的嘴角。

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要跟她出去吗？」

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指腹摩挲，微微抬起。

四目相对，他眉眼凌厉，紧收下巴，乌黑的眼睛里翻滚着深沉复杂的情绪。

他自嘲一笑：「赵乾乾——」

「别来招我。」

他缓缓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又是深不可测的平静。

他拉开我的手，后退了几步。

态度又恢复到了冷淡：「我还有事，等下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清瘦的背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嘴角紧抿着，这招对他已经不管用了。

大二时，我参加学校的运动会，跑步时用力过猛，脚绊了一下，踉跄地倒下了。

我当时穿的是一条运动短裤，膝盖磕破了皮。

陆宴礼一脸紧张，眉头紧锁着，一直未舒展开。

直到护士将伤口消毒包扎好，他才缓缓吐口气。

学校很大，陆宴礼从外面买了一辆二手的电动车，每天定点等在宿舍楼下接送我上下课。

舍友都让我珍惜，打趣说要是她们也有像陆宴礼这样的男朋友，还不得高兴死。

那时候，陆宴礼不动声色地将我宠上了天，体贴又细致。

可惜我辜负了她们，也辜负了陆宴礼。

年少时的任性，将陆宴礼的温柔和耐心挥霍光了。

7.

当晚回去睡觉，我失眠了，夜里一直辗转反侧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在梦里，陆宴礼结婚了，对象是他相亲认识的，没过多久，两人的孩子出生了。

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很难受，眼睛都是肿着的。

我按了按太阳穴，自作孽不可活啊。

昨天陆宴礼的态度已经明确表现出他很讨厌我。

我也不能缠着人不放。

我妈张罗完陆宴礼，又开始操心起我的婚事。

我随便抽了一张照片出来，看着还算顺眼，一双桃花眼跟陆宴礼的还有七八分相似。

「就这个吧，看着还不错。」

周三晚上，我悉心打扮一番，去了约定的餐厅。

里面装修奢华，菜色精致，富有异国风情。

我提前来的，对方还没到。

我坐下来玩起了贪吃蛇游戏，服务员上来先把酒给倒好了。

隐约听到前面传来一阵笑声，有些熟悉。

分了心，游戏已经结束了。

抬起头，陆宴礼那桌就在我们不远处，对面坐着的是许蔓。

他咬着烟蒂，笑声模糊不清。

重逢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在他要朝这儿看过来的时候，我迅速地低下头躲过他的目光。

我的相亲对象来了，对方长相还不错，玉树临风，笑如朗月。

听到对方是游戏公司的老板时，我眼睛都亮了。

最近一个很火的游戏就是他们公司发明设计的，有一关我一直都过不了。

「那你游戏一定玩得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