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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你得告诉我原因啊。”

　　“我，我在这里喘不过气，活不下去。”

　　沈黎安点头，“行，我带你走，出去透透气咱们再回来。”

　　没等若惜回魂，沈黎安备好马车，青岚身上背着包袱，里面干粮银两都有。

　　马车前，沈黎安道：“青岚，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娘娘。”青岚颠了颠包袱，“只是娘娘，奴婢有点不明白，咱们这是往哪里去，要做什么啊，殿下不是不让若惜姑娘出府吗？”

　　沈黎安招呼着，“先上车再说。”

　　青岚不明所以地上车，将包袱搂在怀里，看着心神不定的若惜，疑惑却不敢多问。

　　沈黎安握上若惜的手，“等出了府，你好好休息休息。”

　　青岚突然焦急，“娘娘，咱们这是要去哪？”

　　沈黎安眼神回避，随口搪塞道：“若惜身体不适，我带她出去转转，顺便烧烧香，祈祈福。”

　　马车开得安稳，若惜枕在沈黎安的肩膀上，渐渐睡起来。

　　沈黎安歪头看她，发现自己的肩膀早已经被眼泪浸湿，于是她搂上若惜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哄着她。

　　拍着拍着肩膀一轻，沈黎安转头，看见若惜缓缓睁眼，勉强地笑了笑。

　　她忽然心里一疼，若惜原不是这样的人生啊？

第64章坦白

　　马车陆续走了有三五个时辰，走到夜色微露，走到人声鼎沸的闹市，变成宁静的乡间小路。

　　沈黎安有点疲惫，但她不敢睡，只能挺直后背打起精神。

　　一瞬间，她突然想到那块探子递过来的玉佩，于是伸手在袖子里摸索，将玉佩攥在手心。

　　沈黎安歪头看着熟睡的人，直到身边的人动了动身子，她才开口说话。

　　“这是你哥哥留下的。”

　　若惜看着沈黎安慢慢张开手掌，露出了那个破碎的玉佩。

　　车里有点昏暗，沈黎安掏出火折子点亮，这时若惜脸上才有了表情，那是一种看到某个故人似的神情。

　　若惜没说话，只把玉佩摊在掌心看了好几遍，然后又闭上眼，泪水从脸上滑下来。

　　沈黎安搂过她，哄道：“睡吧，睡着就好了。”

　　夜色不宜赶路，沈黎安找了客栈休息，青岚扶着若惜上了楼后，又从上面下来。

　　她跟在沈黎安身后问，“娘娘，咱们这次出来，万一让殿下知道，定是会被责罚的。”

　　沈黎安向老板付了银两，转身招呼青岚上楼，在阶梯上她边走边说道：“只是出来一趟而已，能有多大的事。”

　　青岚抱着包袱，一脸焦急的样子，“娘娘这是要往哪里去？给老爷夫人知道了，肯定得生气的。”

　　沈黎安不想多言，把青岚甩在身后。

　　青岚跟上来，“娘娘，这样不合规矩。”

　　沈黎安开了房门，见若惜在床上已经熟睡，她合上房门，拿过青岚手里的包袱。

　　“多大的事啊？”沈黎安有些无奈，“就出来转转，就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你多走走多看看啊，来瞧瞧这大好河山。”沈黎安脸上悲悯，“你不能一辈子老死深宅大院里吧。”

　　青岚红着眼哭了起来，像是被吓得不轻。

　　沈黎安上手擦着她的脸，“你哭什么啊。”

　　青岚眼泪来得更凶，“娘娘，您究竟要做什么啊？您该不是想偷偷从府里溜出去吧，若是被殿下和老爷知道了，这是大罪过，咱们祖上都要蒙羞的。”

　　沈黎安急忙道：“你别想太多，只是若惜身弱想出来转转罢了，你安心陪着我就行，等若惜生产完咱们就回去。”

　　青岚眼泪还没擦干净，眨巴着眼睛问道：“真的？”

　　“真的。”沈黎安拍着她的肩膀，“你好好服侍她就行了。”

　　沈黎安好哄歹哄把青岚稳住，这才推门进去。

　　一进门，发现若惜已经醒了，正枕在床头，在昏黄的烛火底下发着呆，连沈黎安进门都毫无反应。

　　直到沈黎安走到床边，若惜才浮起若有似无的笑容，“娘娘。”

　　明明没有大哭，可若惜的声音却已经沙哑。

　　沈黎安坐到床边，拉着被子的一角，她看着若惜强撑的姿态，“想哭你就哭。”

　　若惜疲惫道：“娘娘，我不想哭，这都是早已注定的。”

　　沈黎安低下头，听见若惜哑着嗓子开口，“娘娘，其实若惜来太子府是有目的的。”

　　她抬头看着若惜，想到若惜在太子府说不想骗自己的话，于是道：“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好好休息便可。”

　　若惜露出手里残缺的玉佩，“这块玉佩是哥哥的，这玉佩是残缺的，残缺的另一半原本在我手里，之前被殿下拿去了。”

　　沈黎安听着她说的话，只觉心里紧张万分，剧情怎么变成这样？

　　若惜看着手心的玉佩，“哥哥同我从小在南番长大，后来一直住在与北国接壤的地方，我阿嬷和阿耶，也就是你们北国说的爹娘。”

　　若惜咳嗽了两声，沈黎安赶忙替她沏了杯茶，可若惜并没有喝，只看着杯子道：“我喝不惯这些的娘娘，我们那边不喝这个。”

　　“我们那边不仅不喝这个，而且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我阿耶阿嬷，只有我和哥哥两个孩子。”若惜收起玉佩，“这玉佩就是阿耶阿嬷给我和哥哥的，一人一半。”

　　“娘娘，我是南番人，我哥哥也是南番人，南番人嫁给北国人。”若惜笑了一声，“这本就是让人发笑的事情，北国和南番向来兵戎相见，我阿嬷和阿耶就死在北国的刀刃之下，我嫁给太子，原是哥哥的意思。”

　　“谁知我竟喜欢上了殿下。”若惜的手不自主地揪起被角，“娘娘，我是南番的细作，我是，哥哥也是。”

　　“我对不起殿下，可我不能忤逆哥哥的话。”若惜牵着沈黎安的手，“我骗了娘娘，之前出府是因为找到了京城的地图，所以要送去给哥哥。可我没送到哥哥手上，我被拦住了，见不了他。”

　　沈黎安听得心惊肉跳，太子醉酒之时所说的胡话，竟是真的。

　　她愣在原地，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沉默也不是，回话也不是。

　　她这趟出来，若是被周承钰知道，那他还不气死？

　　不过没事，过几天就回去。

　　她拍拍若惜的手背，“你节哀，那你哥哥的死，应该和太子没有关系吧？”

　　若惜捏紧手里的玉佩，只茫然地摇头，“娘娘，我被关在府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眼睛里露出决绝，“我恨北国的皇帝，北国的士兵，可我恨不起太子，他曾告诉我，绝对不会伤害我哥哥。”

　　“我既不想相信，又不敢相信。”若惜眼睛中满是悲凉，“可我却又知道，除了他，谁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第65章梅花园

　　“娘娘，您恨我吗？”若惜温柔地看着沈黎安，“您怨我，抢了你的男人吗？”

　　沈黎安噎住了，像有一根绵软的鱼刺卡在喉咙里，咳不出也咽不下。

　　“为什么这么说？”沈黎安把脑袋偏向一边不看她，俯首叹了口气，“你是觉得他是什么香饽饽？所以我会因为他嫉恨你？”

　　她看向床上满脸倦容的若惜，轻声道：“我不嫉恨你，我才不稀罕他。”

　　若惜的嘴唇上干出裂口，鲜血从嘴唇上渗出来，沈黎安掏出手绢蘸了蘸茶水，在她唇瓣上轻轻擦拭。

　　“娘娘——”

　　沈黎安擦得轻柔，“叫我黎安。”

　　若惜垂着眼眸轻声道：“黎安。”

　　沈黎安上手掖着被子，“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若惜摇头道：“不知道。”

　　“是柳县。”沈黎安看着床上人，笑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怕我把你拉去卖了？”

　　若惜楚楚可怜，却又在可怜中多了一丝坚定，“……黎安你不会的。”

　　她站起身来，一点一点向若惜靠近，“怎么不会，等你生出孩子，我让太子拿银两来赎。”

　　若惜扯着身前的被子，想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沈黎安突然笑道：“逗你呢，早些休息。”

　　她转身准备离去时，却又不放心似的折回来，“我多陪你一会。”

　　不知怎么，她总是对面前的人多出几分好感，或许是觉得她十七岁产子太过不易，又或许是因为太子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觉得狠心。

　　太子杀了若惜的哥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