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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音：“干嘛这么看着我？”

沈千臣：“你觉得呢？”

程幸音：“哥哥心思多，我哪里猜得到呀。”

回应她的是沈千臣的一声冷笑。

紧接着，他打开抽屉，把装体检资料的文件袋拿出来，扔在了桌面上。

啪一声，程幸音大脑中的那根弦也霎时紧绷起来。

她掐住掌心，没说话。

沈千臣：“不是很感兴趣么，不再研究研究了？”

程幸音抬起头来看向书柜顶上的监控——昨天晚上她太心急了，忽视了这玩意的存在，更没想到沈千臣会多疑到查监控。

她现在怀疑沈千臣是故意把东西留下来钓鱼的。

程幸音在沈千臣的注视下打开了文件夹，把那张X光照片拿了出来。

她直勾勾看着他，“这就是你娶她的原因么？”

沈千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是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惊到了。

程幸音：“你说得没错，我是很感兴趣，昨天我在休息室偷听了你和别人的谈话。”

程幸音举起体检报告，眼眶不自觉地红了，“我永远比不过她了，是不是？”

沈千臣：“为什么拍照？”

程幸音：“对啊，我为什么要拍照呢，可能因为我是傻逼吧。”

沈千臣被她的话说得皱起眉来。

程幸音抬起胳膊来去抹眼泪，那模样看起来十分狼狈，“不然我怎么会看着这张照片哭一整晚。”

沈千臣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她是顶着红肿的眼睛进来的，一看就是通宵哭过，但他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现在她说，是因为詹语白。

程幸音撒谎成性，即便是沈千臣这种人，也无法轻易判断她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程幸音：“如果我也愿意给裴夫人捐一颗肾，你会对我这么好吗？”

沈千臣：“没有如果。”

程幸音苦笑，“你说得对，没有如果。”

她忽然情绪崩溃，把手里的资料砸了出去，雪白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沈千臣看见了她颤抖的肩膀和手指。

他起身按住她的身体，表情严肃，“你在闹什么？”

“……我不想看到这些东西，恶心，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程幸音疯狂地挣扎，又被沈千臣按回去，几次无果，她索性靠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沈千臣：“……”

他忽然想起来她上次说，她有双相情感障碍。

她现在歇斯底里的样子，还有她那句“恨死她了”，都不像演出来的。

程幸音一阵接一阵地抽噎，嘴里不断说着“我恨她”。

沈千臣摸上她的后背，“别哭了。”

第079章疯子

程幸音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似的，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沈千臣的耳边只剩下了她的哭声，还有一句接一句的恨。

“够了，程幸音。”沈千臣在她后背上用力拍的了一下，“不要哭哭啼啼的。”

程幸音这次终于有动静了，她抬起头来，带着一脸泪痕撞上他的视线。

“你爱她吗？”她问。

沈千臣不回答。

程幸音拽住他的领口：“那你爱我吗？”

沈千臣照旧不说话。

程幸音咬了一下嘴唇，“你连骗我都不愿意骗。”

沈千臣：“你喜欢被骗？”

程幸音：“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愿意被骗一辈子。”

眼泪从她的眼角滴到了嘴里，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只要你说我就信。”

沈千臣：“疯子。”

程幸音：“我早就疯了。”

两人交谈了几句，程幸音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沈千臣把人带去了休息室。

程幸音被沈千臣按到床上坐下，歪过头问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千臣：“你想这副样子从我办公室出去？”

哭得梨花带雨，失魂落魄，脸和嘴都是白的，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以为他在虐待她。

程幸音小声嘟囔：“本来就是你先欺负我的。”

沈千臣：“好好待着，别捣乱。”

留下这句话，他就走人了，程幸音哭得累了，也就没去拦他。

沈千臣走后，程幸音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妆都哭花了，丑得要死。

她仔细想了想沈千臣刚才的反应，不知道他信了几分。

不过不管信没信，思路肯定是被她搅得一团糟了。

半真半假，借题发挥，演完这一场戏，程幸音只觉得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头刚挨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

沈千臣回到办公室，看着地上那一摊散开的文件，揉了一下太阳穴。

他走上前，俯身将东西捡起来，放回原位。

关上抽屉的那一刻，眼前浮现的还是程幸音刚才歇斯底里的模样，耳边则是不断回响着她的“我恨她”。

所有的话里，他唯独可以肯定这一句是发自肺腑。

她之前曾经在他面前说过讨厌詹语白，但这样直接表达恨还是第一次。

沈千臣双手交叠在一起，紧锁的眉头一刻都没有舒展过。

良久后，他给徐斯衍发了一条微信。

【周末陪我去一趟港城。】

——

程幸音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看得见晚霞了。

她摸到床头的闹钟一看，已经五点一刻了。

她居然过了一天带薪睡觉的日子。

不过起来的时候脑袋还是很疼，她很久没有这么用力哭过了，身体承受不住。

都怪沈千臣那个狗东西，程幸音在心里骂了几句。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骂完，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程幸音一抬头就和沈千臣的眼睛对上了。

沈千臣打量着她，哭得妆花了，现在是素颜。

白净的脸上，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十分扎眼，就算已经肿了，也挡不住那勾人的光。

素面朝天的时候，她身上多了几分孩子气，特别是刚哭完，看起来很委屈。

沈千臣：“睡醒了。”

程幸音：“哦。”

沈千臣：“不哭了？”

程幸音：“……你想看我继续哭么？”

沈千臣：“吵。”

程幸音正打算反驳他，结果他手机响了。

不知道电话是谁来的，但听沈千臣的意思，好像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程幸音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西装外套，献殷勤一般跑到了他面前。

沈千臣捏着手机睨她一眼，“怎么？”

程幸音：“穿这件嘛，哥哥穿黑色的西装最好看啦！”

她一边说，一边动手给他穿，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

沈千臣虽然表现得很冷淡，但到底还是把这件衣服给穿上了。

程幸音给他扣上了最后一刻袖子，踮起脚来在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