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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因为青雁七年前的确是住在这里？

阿福见殿下还不休息，担心他的身体。

“殿下，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

里头的卫衍没有作出回应。

约莫又是过了半个时辰。

在马车坐着的卫衍原本只是掀开帘子瞧瞧这天色。

却见楚琳琅也不再屋内，而是站在那发着呆。

阿福见卫衍下马车还以为他是要回屋休息了，半路见着在屋外的楚琳琅，就猜到了什么。

果然卫衍走到楚琳琅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低沉温柔的声音，楚琳琅有一瞬觉得卫衍和自己一样。

都是从七年后回来的。

楚琳琅难得愣怔地看着他，忘了开口。

卫衍起初脸上也挂着轻松的笑意，褪去伪装之后，尽是忧郁之色。

她从前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看过他一眼。

每次去找他或者每次他找上门，都是为了取血。

眼里心里除了血，对她就没有其他的情感了。

哦对，还有恨。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了许久。

还是卫衍先开了口，“王妃？”

这个称呼彻底把楚琳琅从过去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心中生起了想要试探他的冲动，“臣女在想以前的事情。”

“何事？”

楚琳琅欲言又止，若是这话问出口，万一卫衍就是卫衍。

肯定会得罪他。

这……

卫衍见她半天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瞧见她紧蹙的眉。

便抬手轻点在了她的额间。

卫衍的指腹就贴在她眉心，描眉般地缓慢细致。

一想着上一世那么伤害她，卫衍的动作便愈发轻了。

第32章

眼神极为认真地抚平她眉间的弧度，楚琳琅被卫衍所触及的皮肤微痒，隐有骚动。

熟悉的情绪倏然涌上心头。

果然，即使知道上辈子的卫衍对自己做了什么，面对他的示好，还是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王妃日后要少皱眉，不然不好看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一句玩笑话，楚琳琅缓了缓自己心上悸动，才道：“多谢殿下提醒，不过殿下其实不必如此称呼臣女。”

“……”

听这话，卫衍笑容僵了僵。

却还是厚着脸皮那皇帝出来当挡箭牌。

楚琳琅还是暂时接受了现在这样的现实。

他们二人小憩了一会，便又开始赶路。

若不是卫衍的缘故，她早就到边关了。

根本用不着紧赶慢赶的还有两天的路程。

听见楚琳琅抱怨的卫衍，故作可惜地叹气：“若不是中了毒，本王还是能骑马的。”

“……”

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就应该用中毒这件事情，阻止让他来边关。

“殿下，边关很危险的，若是遇上了生命危险，臣女都可能会顾不上你。”

这战事还要等到三年之后。

那时又是夺嫡之争、又是敌军突袭。

现在还早着呢。

卫衍满脸不在乎又很信任她的样子看着自己，楚琳琅一时有些不解。

结果他来了句：“无妨，我相信你。”

可算是到了军营，在边关一直等消息的楚将军和楚夫人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嫁给了卫衍，所以才一直没有传信回来。

但是当看到楚琳琅跟着卫衍身后时，楚将军和楚夫人对视了一下。

赶忙出去迎接。

“老臣参见殿下。”

卫衍伸手扶起二人：“在边关，就不必行这些俗礼了。”

随即叫人给卫衍倒茶，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来边关是？”

“我有一件事要告知你们。”

“父皇已经下旨，许了楚小将军做本王的王妃。”

楚将军听后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楚琳琅。

楚夫人没楚将军那样沉得住气，急匆匆地把楚琳琅拉出军营，本就对她成为王妃一事感到意外。

眼下居然直接把三皇子带来了边关。

“你怎么把殿下带到边关来了？”

第33章

楚琳琅耸了耸肩，“阿娘，是殿下自己要跟来的，事先也未曾跟女儿提起。”

“就不能把殿下再劝回去？这边关和在京城不同，况且殿下来了边关，那京城的事情该怎么办？”

楚琳琅倒是不替卫衍着急这些，“哎呀，阿娘，殿下竟然来了，心里自有分寸，咱操心这些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万一殿下在边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和陛下交代？”

“呸呸呸！”楚琳琅打断楚夫人的话，“阿娘，可老是往坏处想，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况且不是还有我们吗。”

楚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事已至此。”

突然想起楚琳琅回京城的目的，“诶，你这次会京城做了些什么，为何殿下还是选的你做王妃？”

楚琳琅将来龙去脉都跟楚夫人讲了之后，楚夫人便没再说些什么，只道殿下一直在京城，初来边关或许会不习惯。

“知道了，阿娘。”

只是他们都想错了，卫衍意外的很快就适应了边关的生活。

甚至跟将士们都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一点也没有皇子的架子。

楚琳琅练兵之时见卫衍站在不远处，心中悄然地掀起了一道涟漪。

这几日，她经历的，都是上辈子未曾得到的。

今日恰巧碰上楚琳琅的生辰。

将士们都围在一起庆祝着，楚琳琅却怎么也不见卫衍的身影。

心中爬上一层焦虑。

夜晚，他们搭起了篝火，围成了一圈。

见将士们欢乐、无忧无虑的样子。

楚琳琅也陷入了这欢愉当中。

见卫衍给自己递来了一根糖葫芦，她微笑接过，疑惑地问道：“糖葫芦？哪来的？”

这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见着他。

莫不是去城里了？

但其实卫衍是到山中摘了点山楂，自己做的。

他突然在身旁大声喊道：“将士们，我先将你们的将军带走了。”

“殿下请便。”

卫衍便私自带着楚琳琅到了最近的城中。

热闹的很。

家家户户都点着灯，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都挂着笑容。

楚琳琅从未平日见过家家张灯结彩，问：“今日是逢什么节了？”

“打听着是七夕节。”

她看着卫衍，很久才缓过神。

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卫衍二话不说便领着楚琳琅到了街市上。

“据说啊，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帝王是个痴情种。”

“皇后因病早逝之后，你们猜猜那位帝王做了什么？”

第34章

不知怎的，楚琳琅听到这个故事不自觉的想要听到答案。

周围的百姓各执其词，卫衍的眼神在万家灯火中暗了暗。

忽地道：“那位帝王伤心欲绝，日夜陪着皇后，同她讲着每日所行之事，直至皇后的遗体出现腐烂之象，帝王便开始着手自己的身后事，寻了一个时机，与皇后躺在了一个棺椁之中。”

楚琳琅身子一震，这怎么听，怎么都像卫衍在讲自己的故事。

那位说书人对卫衍说的这些表示诧异。

因为说的跟自己手上那本话本几乎别无二致。

甚至还要详细。

“这位公子可是有更加详细的话本？”

楚琳琅时时刻刻地盯着他，心中似是有了一种猜测。

眸中带着些许期待和难以置信。

卫衍只是淡淡一笑，“猜的。”

说书人听后微笑着，也不追问什么，只道：“这位公子和姑娘既然答对了老夫的问题，就请移步到后堂，让老夫的徒弟为你们卜上一卦吧。”

“卜卦？”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听着是不需要花银子的，卫衍牵着她就走了过去。

里面坐着的居然是个小孩。

两人对此皆感到意外，却也只是按照哦那小孩说的做。

手上拿着那根红绳，就这么看着。

小孩随即抛出了三枚铜钱，一掌拍下，看着那枚三枚铜钱陷入了沉思。

半响，笑着对他们说道：“二位之缘始于月老，名字早早便刻在三生石上，过往种种乃是天定，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卫衍对此结果感到意外，最后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此后二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各有所思。

那话听着不像是编的，他们两个都重活了一世，要说为何会从头再来，莫非当真是天赐之缘？

卫衍逗趣般的开口：“王妃觉得方才那人之言，有几分可信？”

楚琳琅不用看他的表情，光凭语气就能猜到卫衍这话的用意。

“民间把戏罢了，殿下莫不是当真了？”

而她更关心的，是卫衍为什么能够那么详细地说出那个问题的答案。

听着像在说自己的故事。

帝王和皇后同葬，又是三生情缘天定。

莫不是……

自己的重生和他有关？

若是如此，那站在自己身边的，是原来的卫衍，还是仅仅只是卫衍？

“陛下。”

卫衍却下意识地应了声。

等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看向楚琳琅。

不是因为自己应答的这一声，而是她口中的那声陛下。

“你……”

楚琳琅看起来比卫衍淡定许多，“怪不得殿下突然性情大变，和上一世完全不同，原来殿下不是殿下。”

卫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离他而去，心慌的很：“阿柒……我以为你不记得我。”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们回到过去，和殿下方才说的故事，有什么关系？”

果然，她还是这般聪颖。

若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