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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写没几个字，手就发麻的厉害。
唐婉瑜看着走来的沈怀瑾，委屈之余还觉得有些丢脸。
他视线刚要瞥到那笔记本，唐婉瑜就本能的将本子合上，找话题问他：“你今天不值班吗？”
“今天我休假。”
沈怀瑾还没死心，嘴上回答着唐婉瑜的话，脸上又是一副审视的表情。
唐婉瑜最怕的就是沈怀瑾这种表情
对视还没几秒，她就先泄气了，任由他拿过的自己的笔记本。
“我记得这好像是你在赈灾的时候随身带在身上的。”
“嗯，方便记事。”
“手机也可以记。”
唐婉瑜有些别扭：“我用不习惯。”
沈怀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口袋上随身携带的笔，学着唐婉瑜刚刚的模样记录了电视上讲的内容。
就算不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不觉得尴尬。
唐婉瑜满脸诧异的看着为自己做笔记的沈怀瑾，鼻尖都有些发酸。
但他看得很认真，手上的动作没停过，字迹潇洒飘逸，比医院里大部分的草书都好看很多。
电视节目放完，沈怀瑾也刚好停笔。
他习惯性将笔扣好盖帽重新插回口袋，递给了唐婉瑜写完的笔记本：“今天我已经帮你办了出院手术，明天我就送你回家。”
唐婉瑜接过笔记本的手一愣：“回去哪儿？”
沈怀瑾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我们还有哪个家？”
唐婉瑜脸色一顿，差点忘记了现在她的身边早就是一个人。
能去的地方也只有虹桥别墅。
她知道现在重新上岗是没有机会了，但是每天被沈怀瑾养在家里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闷闷不乐地开口：“回家治疗和住在医院有什么区别吗？”
沈怀瑾明白她话里的含义，要是常年待在家里，不用说是唐婉瑜，自己可能都不会愿意。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什么？”唐婉瑜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沈怀瑾一眼。
只听他接着又说：“只要你有想去的地方，我们明天就订票。”
唐婉瑜心头一阵动容，无论现在沈怀瑾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都不得不承认，在剩下的日子，她只想和沈怀瑾一起度过。
忍着鼻酸和苦涩，唐婉瑜轻轻覆盖住沈怀瑾的手：“墨屿，我想去东京看樱花。”
这一刻，两人都像是暂且放下了隔阂。
沈怀瑾目光柔和：“好，我明天就休假，我陪你去。”
关于病情的事情，谁都没有开口，却心里都已经明白。
没办法治疗，只能在剩下的时间，将所有想要做的事情重新做一遍。
于是第二天，沈怀瑾申请了停职。
关于唐婉瑜的情况，院长都明白，也没有多劝。
回到家里，唐婉瑜就一身轻松的靠在了沙发上。
她笑着跟沈怀瑾感叹：“回家了，我再也不用看那恐怖的一片白色，也不用去闻刺鼻的消毒水了。”
闻言，沈怀瑾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服，当医生后他身上也多多少少沾点消毒水的味道。
“那我去换件衣服。”
他转身刚要走，身后的衣袂就被人拉住。
沈怀瑾回过头来，就看见唐婉瑜有些羞怯的脸色。
“我是说医院的消毒术很难闻，你身上的……很好闻。”
五年，她早就习惯了，能闻到沈怀瑾她都会莫名的安心。
有时候沈怀瑾总是不经常回来，她都会想念起沈怀瑾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