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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没想到的是，他修行已逾数百年之久，普通的皮肉之伤于他而言，要恢复不过片刻光景，是以封印好那些家伙后他没管身上的伤，即刻便赶路回京。

谁知此次伤处却并未如之前一般愈合，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终于，在京郊外的一处山林之中，他昏迷了过去。

……

第4章为我伴奏可好？

封无尘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还是躺在那片山林之中，不同的是，此时已是夜半时分。

苏木就躺在他的身边，睡得正安稳。

令他惊喜的是，他身上的伤处，竟已有好转之势，这让他对苏木的身份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比起苏木的身份，她的医术显然更为重要。

天色渐渐明亮，封无尘一夜未眠，终于等到苏木醒来。

“你何时醒的?“

“大概，三个时辰前吧!”封无尘答道，“不知姑娘是如何治好我这伤的?”

“哦，本姑娘医术了得呗。”苏木答得理所当然，封无尘也没再追问，闻言也只是失笑。

“不瞒姑娘，我此番来京，为的便是寻一医术了得之人，解我之困局。以姑娘的天赋，想必能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姑娘可愿随我，去一趟西南?”

苏木愣了愣，过了片刻才笑着说道，“好啊，不过，何时去，得我说了算。不过你放心，不会太晚。”

封无尘觉得眼前这个姑娘似乎格外爱笑，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这个笑里藏了些旁的东西。

“好。”

“另外，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

“我看你腰间挂着这玉笛，想必你应当是个通音律之人。我自幼练一支舞，却苦于无人伴奏而不得章法，所以，想请你为我伴奏可好?”

封无尘心道，这姑娘倒是会提要求。

放眼整个大郇，能得他一曲的人屈指可数，更遑论是伴奏，不过他倒是也不觉冒犯，爽快地答应了。

煦煦暖阳，浅浅微风，淡淡花香，潺潺流水，渺渺清音，翩翩佳人。

自那日后，他二人便在山林下的一处小屋中住了下来。

苏木每日早晨上山采药，回来以后便为封无尘换药，下午二人便在这泗水河畔，一人吹笛，一人起舞。

封无尘看着眼前女子的每一个转身、回眸，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舞似曾相识。

可他素来不爱这些，是以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在何处见过，最后索性饶过自己，专心吹笛了。

一曲终了，苏木额角有汗水滴落，脸色看起来似是有些疲惫，竟险些失足跌倒。

幸好封无尘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怎么回事?可是有何不适?”

苏木擦了擦汗，退开两步，又笑，“无妨，有些累罢了。你替我伴奏了这么些时日，觉得我这舞跳得如何?”

“似庭前花落，既凄，且美，甚好，不过，若能少些凄凉之意，许是会更好?”封无尘虽不爱这些，却颇会欣赏。

“既是献祭之舞，自然该有凄意。从前我总摸不透，以为美便足矣，今日听你一言，方知症结所在。原来从前摸不透，不过是时机未到……”

“什么?”封无尘没听明白。

“没什么，我是说，明日我们便去西南吧!”

不知为何，封无尘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第5章西南之行

次日一早，二人便收拾妥当，一同去了西南。

西南之行，比封无尘想象的还要顺利。

苏木的医术出乎意料的好，那些不知为何化身怪物的所谓卿亚族后裔，很快便在苏木的治疗下渐渐恢复理智，身上的毛发也渐渐脱落，似是在慢慢恢复人形。

约莫过了一月有余，终于出现了第一个完全恢复人身的患者，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就在所有人终于都恢复的时候，苏木却病倒了。

封无尘不通医术，请了当地的大夫来瞧，大夫只说是劳累过度，气血不足，修养几日便好。可几日过去，仍不见起色。

不知为何，封无尘心中开始总是出现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忍不住起意，想为苏木算上一卦，“苏姑娘，不知你的生辰在何日?”

“郇帝七年，冬月，初四。”

封无尘愣在原处，那一天，他为先王后送出了两个字。

“你，当真姓苏?”

苏木知道封无尘怕是已经猜到，她原也不曾想过隐瞒，“并非如此。我父亲未曾为我取名，苏木是我在捉周礼上自己挑中的名字。”

那支献祭之舞，却原来，是邀月舞。

封无尘想起师傅当日与自己说过的话——

那日大雪纷飞，整个京都都被白雪所覆盖，平日热闹的街市上早已空无一人，无尘殿外的那棵老树也断了枝桠。师傅牵着年幼的他坐在殿前的石阶上，同他说了一个故事。

“相传卿亚族是被月神所诅咒的一群人，他们倚黑夜而生，无恶不作，曾经一夜之间屠杀了我大郇的一整个村子近千人。”

“这些人这样坏，难道就没有人能把他们抓起来吗?”

师傅笑了笑，接着说道，“当然有，我们就是啊。小无尘，你要记住，咱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以神谕护佑大郇子民。我们上可推演前尘往事，下可预测后事将来，虽说没有传说中的仙法道术，但我们手中的刀，是有斩杀卿亚族的能力的。”

“真的吗?那我就可以当大英雄啦!”

“不过小无尘，你要切记，卿亚族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其恶毒狠辣，更重要的是，他们只要存在，便会导致人族的异变。那些异变的人族，渐渐也会变得与卿亚族一般。”

“那我们该怎么办?能不能把他们变回来啊?”

“哈哈哈哈，小无尘问得好。没错，那些异变的人，是可以变回来的，只是相传，能够治愈异变之人的方法，需要以青衣族的鲜血为引，只是这青衣族，向来神出鬼没，无人知晓其踪迹。不过，为师推算出，百年之后，大郇会出一位青衣族的皇后。”

“那是不是只要用皇后的血做引子就可以救那些人了?”

“是。”师傅点了点头，却依旧只是看着他。

他接着又问道：“那皇后会死吗?”

师傅点头。

他不解，“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小无尘，这便是你所面临的选择了。”

而师傅没有告诉他的是，那位青衣族的皇后会在何时出现。

第6章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