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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干练活泼，长发温婉却俏皮地缱绻在肩头，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像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但仔细看，依然是明肌似雪，皓眸若星，乌发如云，就和以往一样，世间最好的词叠在她身上，也不能描述出她的美丽。

　　很快，江言琛就沉下脸来，神色阴鸷，冷呵出声，“你玩得很开心？”

　　他先前还以为她消失是因为有了几分骨气。

　　没想到她该恶心人的地方一点没变，心机和死缠烂打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故意消失，又故意尾随他至此。

　　要不是他无意间走到楼梯间，还不知道她居然躲在这里！

　　一面搞得江家鸡飞狗跳，一面却偷偷跟踪他。

　　看他因为她而受到江夫人的苛责，她心中很是得意吧？

　　她童以凝以为自己是谁，真可以仗着童家当初对江家的恩情，就把他们一家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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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以凝已经从怔忪中回过神来。

　　江言琛闯进来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是幻觉了。

　　明明，他昨晚上还在御园，打电话威胁她夜不归宿会承担什么后果，怎么眨眼间，他就在帝都，在卡尔斯，在十五层的……楼梯间？

　　不过转瞬，她就反应过来。

　　殷柔晴都在这里，江言琛在，不也挺正常的吗？

　　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如胶似漆到一刻也不能分开。

　　倒越发衬得她过去的十三年，像个笑话。

　　心尖悄无声息地滑过一抹冰凉的雪，倏而又消融隐去。

　　童以凝捏紧的指尖霎时松开，她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肩包，“琛爷，你和殷柔晴小姐的恋情，属实对吧？”

　　话刚落，她就看到江言琛的脸真实的黑了下去。

　　原本就不甚明朗的面色，已经算得上是阴云密布。

　　“这就是你追过来的目的？还拿了我妈的会员卡，假冒她上来？”江言琛反问，眸间戾色席卷，

　　“可是童以凝，没人有耐心陪你玩这些蹩脚的把戏。你以为你搞这些丢人的玩意儿，我就会高看你一眼？”

　　离家出走也好，追着他也好，挑拨他和江夫人的关系也好……都没用的。

　　江言琛出手，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童以凝，别再自导自演了。我早已经，把你那点龌龊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疼痛从童以凝伤痛未愈的胳膊上，一点点侵袭上来。

　　他的话，他的神情，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疯狂地雕削着她。

　　一片片、一刀刀，将她整个人席卷得血肉模糊。

　　过去，只要江言琛露出这种神色，说这些伤人的话，童以凝就会逃避般的把自己蜷缩起来。

　　为了保护自己，她会变得小心又惧怕，大气也不敢出，要么远离他的视线，要么悄悄落泪。

　　她会把痛楚一口口咽下去，再用过去那些像梦一样的美好瞬间，来欺骗自己麻痹自己。

　　江言琛给她的甜也好，痛也罢，她从不挑剔。

　　可是现在……习惯性的疼痛过后，童以凝只是微怔了一下。

　　狠压着心口的不适，她强行调整情绪，转而目光清明地直视江言琛的双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昨天下午殷柔晴官宣，今天早上兴业娱乐版就有关于你们的详细报道……”

　　“你信？”江言琛冷笑一声，“童以凝，你也差点干这行，记者都是些什么货色，你不知道？”

　　很好，他这一句话，既侮辱她这个人，也羞辱她的职业。

　　一箭双雕。

　　好样的。

　　童以凝调整呼吸，稳住情绪，“那篇文章我看了，撰文的记者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江言琛傲慢又冰冷地打断她，

　　“我看他满口谎言，造谣生事。”他冷笑，“……和你，不分伯仲。”

　　倘若不是确信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兴业就职，童以凝几乎要怀疑江言琛已经知道——

　　——那个撰文的记者就是她。

　　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把嘲讽记者和辱骂她，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童以凝抿了一下唇，把千疮百孔的心藏起来，“江言琛，请回答我最初的问题，你和殷柔晴，是不是已经正式在一起了？”

　　今晚上，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

　　为了这个答案，她可以不惧他给予的任何伤害。

　　哪怕自我毁灭也要求他一句话！

　　呵！

　　难道她现在还怕什么遍体鳞伤吗？

　　这么多年，从内到外，浑身上下，她还有一块好肉吗？

　　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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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子舜曾经赞扬过童以凝，说她是天生的讯问人，从不轻易被别人挑衅激怒，永远逻辑分明，目的明确。

　　不管对方如何狡辩躲闪，左右言他，带歪话题。

　　只要被她盯上，她就会咬死了不偏不倚。

　　她会冷静潜伏，找到一个突破口，狠狠撕开，精准地探入对方的死穴，手段堪称狠辣。

　　但这些能力，似乎都在江言琛身上失效。

　　他曾经在她的心上肆意生长，根系已经紧紧扎入她的血肉，盘踞着她的七窍命门。

　　她每一次对他面对面的逼问，都像自我撕咬。

　　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黑沉沉的瞳孔里有轻蔑更有讥讽，

　　“怎么？死缠烂打不管用了，开始玩争风吃醋了？和殷柔晴争，你配吗？”

　　童以凝笑了。

　　她偏头看了一下旁处，以免自己会不争气红了眼梢。

　　消防通道的标识亮着莹莹绿光，都像在无情嘲讽她。

　　对，她不配。

　　她一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靠着江家才能活下去的孤女，哪里配得上他高贵的江家继承人。

　　呼吸都在疼痛，但童以凝还是强逼自己问出最后一句话，

　　“所以，你和殷柔晴是真的在一起了，对吗？”

　　问完之后，她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包，确信藏在包里的摄像头，把江言琛的面容全部囊括了进去……

第9章不想再装什么温柔隐忍

　　只要江言琛敢回答一个“是”，或者点一下头。

　　她就赢了！

　　她拿到了关键性铁证，届时就会在法庭之上，狠狠地扇他这张不可一世的脸。

　　童以凝仰着头，眸光里透着自己也不知晓的孤勇。

　　但凡是还有任何一条路可以走，她也不至于和他走到如今这番争锋相对的地步。

　　但她没等来江言琛的回答。

　　相反他突然向前一步，猛地捏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拖到了怀中。

　　“你……”童以凝下意识地反抗。

　　“闭嘴！”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与此同时，他按着她的头，逼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用臂弯牢牢揽着她，把她从楼梯间拖了出去，反手关了楼梯间的门。

　　童以凝已经变得顺从无比。

　　她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余光也瞥到了雪亮的闪光灯。

　　所幸，江言琛的动作够快，没让人拍到她的正脸。

　　童以凝并不是第一个想到上楼探取情报的记者，也不是唯一一个有会员卡的人。

　　卡尔斯十层之上管理严格。

　　每一层对应的房卡，只能到达自己的那一层。

　　十五层应该已经被江言琛和殷柔晴包了下来，所以其他记者就算拿到了其他楼层的卡，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