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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的脊背上：“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爱的是你啊……我只是太生气太嫉妒了。我承认，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哽咽着，双臂紧紧地环住他，像是极其害怕失去他，哭诉道：“你知道的，桑霓那么对我……凭什么她那样的人都能过得这么好，我却在网上被人唾骂。”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我太难过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一时想岔了，我根本不在乎季景衍，我只爱你啊……”

“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你让我觉得想吐。”顾钊偏头，露出一双冷沉的眼眸，嗤笑：“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我不会永远都对你这么容忍。”

说罢，他狠狠地扯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尾气喷出，黑色的奢华林肯疾驰而去。

楚未思跪倒在地上，感觉心都碎成了两半，双手捧着脸控制不住地痛哭失声。

她和程意陷入了凄风苦雨，霍家却一派轻松。

事业得意的冯晨这回没再穿着那身不合身的西装，而是穿着工装裤、套着黑色皮质外套，整个人充满了艺术家不羁的气息。

相比于之前的颓废失落，现在的他春风得意，整个人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看到他这个样子，周淑梅眼前忍不住一亮，差点看直了眼：“哟，这收拾得人模狗样的，我这差点没看出来。”

“周女士。”

冯晨脸上带着笑容，跟她握手：“还得多谢您和楚女士的慷慨解囊。”

“那我现在也算是你的老板了？”周淑梅爽朗一笑，摆摆手直白地道：“你也不用跟我谢来谢去的，把电影拍好，给我赚回本，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那当然。”

从来没接触过这么接地气又直爽的人，冯晨微微一愣，笑容更真诚几分：“我一定不会让您跟楚女士失望。”

这次两人过来，是因为电影的定妆照已经拍完，如今该放出来做一个前期宣传了。

沈奈很有灵气，去试镜的时候没有丢人，成功拿到了女二的角色。

投资商给钱大方，又不会对选角和拍摄指手画脚，冯晨简直万事顺心，对待这部电影更加地充满了信心。

他对着自己的谋划侃侃而谈，笑道：“本来我还在发愁要不要做前期宣传，没想到楚女士自带热度，还要麻烦您亲自下场转发一下。”

前期宣传，提高观众对于电影的期待感，不能说不重要。

只是这是他的第一部电影，没有忠实的粉丝，也没有什么流量明星，投入大笔钱去宣传，只怕收效甚微。

宣传这个事情，给钱少了完全没效果，给钱多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桑霓如今高高挂在热搜榜上，简直是上天送来的广告位。

正在看定妆照的桑霓也没犹豫，点点头道：“那你发微博吧，我来转发。”

她长久地注视着手上沈奈的这一张照片。

冯晨的这个剧本，主要讲的是一对夫妻的女儿在三岁时候被拐卖，于是这对夫妻多年来不顾山远水长，翻山越岭地走遍全国各地，一次次失望寻找女儿的故事。

电影有文艺片的反映现实，也有商业片的热血爽感，剧本写得非常好。

而沈奈饰演的女二，就是这对夫妻被拐进大山当童养媳的女儿，整日吃不饱穿不暖，住在猪窝里受尽折磨。

沈奈是个新人，这张定妆照却拍得很有感觉。

头发蓬乱、衣服又脏又破的少女抱膝坐在脏乱的猪圈里，只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睛，充斥着压抑痛苦和麻木绝望。

只一双眼睛，似乎就说尽了千言万语。

即使是亲近的人，只怕也没有办法立刻认出这个饱经磨难的女孩是一直活泼开朗的沈奈。

然而桑霓曾经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在手机视频里，站在楼顶的沈奈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她跟她告别，然后永远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一世，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沈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挽住她的手：“寒星姐，你怎么了？是我这张照片拍得不好吗？”

“好像是有点丑。”她小声嘟嘟囔囔，挠了挠脸：“但是冯导说，这个角色这样是最好的，我也觉得这样更适合这个角色。我还挺喜欢的。”

一个受尽磨难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美的呢？

她甚至没怎么化妆，只加深轮廓突出凄惨，将满是胶原蛋白的皮肤画得粗糙一些。

她没说的是，这段时间她正在努力节食，争取在开拍之前瘦到冯晨满意的程度，最大程度地还原角色。

听到她的话，冯晨脸上的笑意也僵了僵。

沈奈演技极具灵气，难得的是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演出他需要的感觉。

对小姑娘充满了赞赏，小姑娘又乖巧配合，扮丑也愿意，又勤奋拼命，他一时竟然忘了这位其实是个关系户。

第115章 可惜了

脸上露出几分忐忑，投资商爸爸还是要哄的，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那，再重新拍一版？”

实际上已经心痛得不行。

“不用，这个就很好。”桑霓只是晃了下神，闻言摇头：“我觉得很不错。”

她拍拍沈奈的脑袋，夸奖道：“保持这个状态，做得很好。”

于是沈奈就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冯晨也松了口气，刚认证不久，没几个粉丝的微博发了这次的定妆照，艾特了几个主演的微博和桑霓。

桑霓跟着转发，配文：“《寻找》来了。”

这部电影的男女主演年纪都不算小，为了配合剧中的形象，甚至染了花白的头发。

跟时下满屏的小鲜肉大花小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网友们也炸开了锅。

“奶奶快来看，你关注的博主发微博了！”

“欸？是楚女士投资的电影吗？这些演员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啊……”

“都好脸生，感觉服化道很用心的亚子，跟现在的电影不太一样。”

“【小声叭叭】感觉有亿点点寒碜。”

“楼上，不是越光鲜亮丽的服化道就越昂贵，感觉这定妆照特别贴合电影主题，期待！”

“呜呜呜只有我关注女二小姐姐吗？那双眼睛看得我好想哭，表现力也太强了吧！”

“年纪这么小就能有这么一双眼睛是真实的吗？穿的这么破都遮不住小姐姐的好看，爱了爱了。”

“早就不看情情爱爱的电影了，又尬又狗血。楚女士投资的，期待！”

因为没有请来流量明星，自然引来了不少质疑。

冯晨选角的时候，男女主角是名不见经传的老戏骨，其他人也都演技超群，却因为容貌或者营销不够出色，导致默默无闻。

但是同时，用心的定妆照，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细节，就能传递出震撼的力量，也让很多人心里对这部剧涌上了期待。

看着自己微博不断攀升的粉丝数，冯晨简直要笑成大傻子，高兴地合不拢嘴：“楚女士出马，比千万营销还厉害！咱们电影也有粉丝了！”

说得怪心酸的。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挺容易满足，尤其沈奈高高兴兴地捧着自己老款的智能机，笑眯眼：“大家都夸我好看！我有一百万粉丝了寒星姐！”

因为众人唱衰，已经做好这次赔本准备的周淑梅，坐在冯晨旁边看着平板不停地咂舌：“这么多人，都要看咱们电影啊？那一人一张票，岂不是很快就回本了？”

“这些粉丝只是感兴趣，不是每个人都会买的。”冯晨倒是还保持着理智，耐心解释：“更何况这里面肯定还有系统塞得僵尸粉……不过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愿意走进电影院来观看，就是不错的开端。”

这个三十出头、眉眼总是带着忧郁的导演眼中升起几分野心，坚定地握拳：“只要我们质量够硬，这些人看过电影之后都会成为我们的自来水，会有更多的人在他们的宣传下走进影院支持我们。”

“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儿呗！”闹不懂索性就不去瞎捉摸，周淑梅眉开眼笑：“好事就得庆祝！走，我请客，把剧组的人都叫上，咱们去永香居庆祝！”

还没开机就要吃庆功宴，也算是一大奇观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觉得不对，欢呼一声冯晨去群里通知了众人，除了桑霓之外，剩下的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去吃大户。

他们这边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另外一边的星秀娱乐却气压低沉。

王政死死地盯着微博，咬牙：“难不成，还真让冯晨这小子走了狗屎运，一飞冲天了？”

想到大学时候，自己喜欢的女生无一例外偏爱冯晨，只要有冯晨在自己就像是无人在意的灰尘，嫉妒吞噬着他的心。

在他办公室的中年女人跟着细细打量定妆照，戳了一下眼镜：“演女二这个沈奈……她去冯晨那里了？”

“你认识？”王政眯眼。

“西街后巷飞出来的小麻雀。”女人鄙夷地道：“长了一张不错的脸。我在路上遇到了，给她递过名片，想把她签下来。本来看着挺动心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后续就没跟我联系过了。”

她忍不住有些惋惜。

沈奈的长相不能说是多么的惊艳，贵在她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身上带着勃勃的朝气和坚韧。

显得天真纯粹。

这种身处泥泞还向上挣扎，不肯向命运屈服的小姑娘，别有一番特别的滋味儿，有些人就好这一口，喜欢把这样纯粹的美好摧毁来看。

如果到她的手里，先安排出道，再转手卖给有钱人，能赚很大一笔钱。

可惜了。

两人共事已久，王政哪儿不知道她的那些弯弯绕绕，闻言吐了口烟圈：“柳大经纪人这是被人虎口夺食啊！还有你拿不下来的素人？”

“不是你前段时间要签楚未思？”柳眉冲他翻个白眼，挑唇：“那位大小姐娇气得很，我得哄着捧着，哪